第十八章 画中人
作者: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更新:2022-06-07 13:57      字数:3936
  太后又拉着我说了会儿话我才从慈宁宫出来,此时天色已经渐暗,袭人派了辇舆来接我,我乘在辇舆之上快到坤宁宫时,,远远看见另一乘二人肩舆朝乾清方向去了,那应该是荣贵吧我心里闷闷地想以前在电视剧中经常看到妃嫔侍寝时是在自己宫中被脱个精光然后由太监抬入乾清宫,眼前其实并不是这样。

  清代紫禁城里有个机构叫做敬事房。敬事房隶属内务府其最重要的职责乃是管房事所谓“专司皇帝**之事者也”。

  皇帝与后、妃的房事都归敬事房太监管理、记录。帝、后每行房一次敬事房总管太监都得记下年月日时以备日后怀孕时核对验证。皇帝与妃嫔行房程序十分复杂。每日晚餐完毕总管太监就奉上一个大银盘里面盛了几十块顶端涂绿下方涂成粉白的“绿牌子”每块牌子上都写着一个妃子的姓名。这天皇帝若没有**便说声“去”;有点意思则拈出一块牌子翻过来背面朝上再放进盘里称之为“翻牌子”。

  在养心殿后殿的东、西两侧设有后妃临时居住的围房。东五间宫室匾额“体顺堂”是皇后侍寝时住的房间,西五间宫室匾额“燕喜堂”是皇贵妃侍寝时住的房间,其他妃嫔只能居住在其余的群房之中。两堂的东西两侧亦与东西围房相接并在相接处的后墙辟吉祥、如意二门妃嫔们来往于东西六宫之间甚为方便。养心殿围房把养心殿紧紧地围在中央形成院中有院的格局便于皇帝“朝”与“寝”的需要。平时皇帝不能在后、妃宫内过夜。若皇帝需要哪位后、妃陪侍由敬事房总管在皇帝晚膳时侍候翻牌而定。被召幸的后妃当天晚上不再回自己的宫室也不能整夜与皇帝共寝,只能在养心殿后殿的东西围房和周围群房入寝。届时皇帝睡觉了则先上床将被子盖到踝关节处脚露在外面;那太监先已在围房中将侍寝的妃子脱个精光,随即裹上大披风一直背到寝宫再扯去披风将妃子放在床上。妃子则从暴露在外的“龙爪”也就是皇帝的脚下匍匐钻进大被然后“与帝交焉”。

  此时太监退出房外和敬事房总管守候窗外敬候事毕。为防止皇帝中风而死时间稍长总管就得在外高唱:“是时候了。”若皇帝兴致高装聋作哑则再喊一次。“如是者三”皇帝就不能再拖延而得“止乎礼”招呼太监进房。太监进去后妃子必须面对皇帝倒着爬出被子。君臣朝堂相见臣子退下是不能转背而行、拿脊梁骨对着皇帝的得面朝皇帝往后挪步这叫“却行”。“臣妾”更不能拿光脊梁对着皇帝所以只能这样倒爬下床。太监再次用披风裹着她背到门外。总管随后进来问:“留不留?”皇帝说留就拿出小本本记上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若说不留总管就出来找准妃子腰股之间某处穴位微微揉之“则龙精尽流出矣”实施人工避孕。避孕倘不成功就得补做人流手术因为本子上没有记录的房事做了也是白做。

  这个不太合乎“人道”的存档制度是顺治皇帝从明朝学来用以限制“子孙淫豫之行”的。皇帝们肯定都不满意这个“祖制”但又不能随意更动于是设法规避。后世的圆明园等行宫不必奉行存档制.

  我回过神来辇舆已到了坤宁宫门口我等着来喜打帘子却半天没动静我掀帘而出却见来喜愣愣的站在一旁呆我轻轻的走到来喜身边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来喜被吓得猛的一蹿待看清是我急忙跪下:“主子……”

  “你到底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来喜很少这样。

  “主子奴才一时走神儿了请主子责罚。”来喜虽然这么说着但仍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接连过了四五天顺治都没来坤宁宫,荣贵倒是又来了一回依然十分兴奋,只是原本红润的小脸微有些憔悴很明显是“某些事”做过度了,我真是又妒又气气那个杀千刀的顺治干嘛?不要命啦?迟早肾亏!

  虽然生气但我上午还是风雨不误地跟秋水学编花结真是的!这就是女人!真是太悲哀了!每日下午呢我都会准时地到慈宁宫继续给太后讲《天龙八部》几天过去花结编得没见进步听众却意外地多了起来都是慈宁宫的宫人偷偷地趴在门口听。而来喜在我给太后讲完故事后与太后聊天的时候总是不见人影等我要走时又出现也不知到底去干嘛了。

  我没有追问每个人都会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

  又过了三天我的花结都编好了顺治还是没露面我有点急了这么下去还能有什么回忆?

  而来喜这小子晚上不知做什么坏事去了,在伺候我吃早膳的时候居然站在那睡着了,我无奈地叫醒他命令他回去睡觉然后带着袭人早早地便去了慈宁宫。

  今天《天龙八部》大结局我想早点给太后讲完,再好好想想怎么与顺治共创美好回忆,我到了慈宁宫因为心中有事所以讲得有些心不在焉,刚说了个开头太后便摒退所有的宫人抓着我的手关切地问:“皇后没事吧?”

  我摇摇头扯出一抹微笑:“没事只是有点没精神皇额娘不用担心。”

  “那今儿就别讲了。惠儿”太后让我坐在她身旁“我能这么叫你吗?”

  我笑了笑:“我来到这里就不再是从前的我已经是惠儿了。”程天蓝……这个名字已经离我好远了。不知为何最近我很少再想起我以前的名字好像我本来就是荣惠一般是因为……荣惠是顺治的合法妻子的缘故吗?所以我希望自己真的是荣惠?

  太后欣慰地一笑:“惠儿你最近见没见着皇上?”

  顺治?一想起他我的心上就蒙了层阴影,我搭拉着脑袋摇了摇头太后接着有些欣喜地说:“我听说皇上最近几天都翻的荣贵的牌子。”

  一想到这事儿我心中更是酸涩难当为什么?你这么多天都不来坤宁宫看我?你不是说我总会给你带来惊奇吗?现在你对我已经失去兴趣了吗?还是说你找到了更感兴趣的事情?

  我强打着精神勉强笑笑:“妹妹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皇额娘应该高兴才是。”

  太后笑着说:“是啊本来皇上不太喜欢荣贵但最近不知怎么了突然转了性子这些天佟妃都跟我抱怨好几回了。”太后看了我一眼又道:“如果荣贵能尽快怀上龙种的话……呵呵瞧我想得远了。”

  听着太后的话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也许是因为太后的缘故科尔沁来的妃子顺治没一个是喜欢的,间接也导致了顺治和科尔沁、和太后的关系日趋紧张,如今荣贵受宠太后有望与儿子合好自是像打了肾上腺素一般的兴奋。

  太后缓缓地说:“荣贵这孩子性子懦,我早告诉她想抓住男人的心咱们女人不能听天由命,有时也得主动出击可荣贵就是不知怎么做,没想到现在居然也开了窍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本事能把皇上抓在身边。”

  主动……出击吗?是啊!我时间不多了与其天天望穿秋水的等待不如主动一点想到这我朝着太后说:“皇额娘儿臣想到一些事情忘了做今儿先回去了。”

  太后笑着挥挥手让我退下好像早就知道我要离开一样。

  到底应该怎么“主动出击”呢?我趴在坤宁宫的桌子上苦想了好久。

  “袭人”我唤道。

  袭人走到我身边“主子。”

  我想了想问:“你说这个时候皇上能在什么地方?”

  袭人笑着说:“这个奴婢可不知道不过一般情况下皇上头午应该都在御书房。”

  “御书房?”我站起身“走咱们去御书房看看。”

  “主子”袭人吓了一跳“没有皇上的传召咱们不能随便去的。”

  我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麻烦那……哎?又有了。

  我叫袭人找来一套宫女的服装换上之后我便拉着袭人偷偷出了坤宁宫。

  “主子”袭人小跑着跟在我身后小声地喊着“咱们快回去吧要让别人见您穿成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不在意地说“有几个人真正认识皇后的?他们认识的只是皇后的衣服而已。”

  皇后去哪都是前呼后拥的,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但宫女就不同了那么多宫女谁会注意到我。

  我与袭人有惊无险地来到御书房的范围内远远的便看见常喜站在御书房门外看来顺治真的在御书房。嘿!点子真正!

  我示意袭人把常喜叫过来,常喜见是袭人先是往御书房里瞅了瞅,这才朝我们这走来,边走边说:“你怎么跑这来了?有什么急事儿?”说着来到我俩身前。

  “常喜公公!”我猛地抬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常喜看清是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拉到角落里口中急道:“我的娘娘哎您怎么穿成这样?”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指着御书房笑着问:“皇上自己在里边儿吗?”

  常喜点点头苦着脸看着我,忽然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娘娘您先等会奴才奴才去去就来。”说着常喜转身进了御书房不一会出来手中多了一只茶碗常喜招手让我过去我走到近前常喜将碗内重新注入茶水交到我手上。

  “呵呵”我看着常喜:“这回怎么这么机灵?”

  常喜无奈地说:“娘娘既然来到这就算奴才加以阻拦娘娘还不是要进去?如果奴才再不识象娘娘恐怕又要找来喜的麻烦了。”

  “嗯!上路!”看着常喜郁闷的表情我夸了他一句嘿嘿这就是有关系的好处!

  我端着茶杯转身进了御书房,御书房很宽敞左右两边都是高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书,旁边配有类似云梯的轮车方便随时取书,正对着大门口是一张明黄色的御案,此时顺治正站在御案前低头写着什么顺治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常服明亮的颜色衬得他让人眼前一亮看着他我这几天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看着他我才觉我真的好想他!

  我轻轻地走到顺治身后探出头想看看他在写什么却看见顺治原来不是在写字而是在作画。

  画的是一张仕女图虽然还没画出五官,但看这画中女子弱质纤纤,身随柳摆柔美至极,竟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顺治提笔想了一会开始着手为这副画添上五官都说顺治的字和画都相当不错今日一见只真如此。

  “放下吧。”顺治淡淡地开口手中却运笔如电地描画着。

  我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手还没从杯上撤回顺治已画好了那副仕女图的眉眼顺治画得极为传神就好像这副画活了一般我呆望着那双刚刚被描绘好的眼睛手指不由轻抖“哐啷”装满茶水的杯子应声而倒是她!画中的人是……乌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