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 提亲
作者:芦荟过敏      更新:2022-06-07 14:28      字数:4381
  霞儿被母亲平白无故训了一顿,情绪有些低落,花聿楼看出来了,便问她怎么回事,霞儿没什么事一般不会瞒着花聿楼,瞒着花聿楼的都是不一般的事,于是她把母亲和她说的话和花聿楼说了,果然花聿楼听了也是眉头深锁。

  岳夫人考虑的没错,如果花聿楼是吃了不认账的浪荡子,霞儿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不说还丢了身子,没了名声。

  花聿楼把神情郁闷的霞儿抱在怀里揉了揉脑袋,安慰她道:“别担心,凡事有我在!”

  霞儿窝在他怀里不愿出来,动也不想动,但花聿楼却突然突然动了。

  “七哥,你做什么?你这样我爹会打死你的。”霞儿见花聿楼拉着自己就往父母的院子走去时就猜出花聿楼想做什么了,如果只有母亲没什么,母亲已经知道了,但她爹可不知道,刚刚岳青回来的时候她才出来,现在院子里父母都在,花聿楼要是把事情都说了,她敢肯定父亲会打死花聿楼的。

  花聿楼毫不动摇,说:“我不怕!我是真心想娶你,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

  “我很感动,但是没必要,真的没必要!”霞儿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了!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救回的人被她爹打死。

  “不行!”花聿楼很坚定地说:“是我欺负了你,伯母不放心也是应该的,我现在去她面前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请她放心把你交给我!”

  霞儿惊讶道:“花聿楼你疯了!”

  “我很清醒!”

  就这样霞儿被人硬拉着回了母亲的院子。

  “七童,霞儿,你们这是?”

  岳夫人正和丈夫在说什么就看到花聿楼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女儿过来,惊讶问道。

  花聿楼二话不说就跪在二老面前,霞儿赶紧也跟着跪下。

  ?????

  岳家夫妇被两人这一顿操作搞得一头雾水,这还没过年呢怎么就跪下问红包了?

  “岳伯父,岳伯母,我对霞儿是真心的,希望二老能放心将霞儿交给我!”花聿楼说完就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岳青不知道勐泐除蛊的事情,心中纳罕这七少爷人是热情正直,但脑子是不是缺根弦,闷声不响地就跑过来朝他们跪下,这是怎么回事?

  “七童,你们快起来吧,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岳青不知道,但岳夫人知道,她猜想应该是女儿把事情和他说了,这年轻后生是怕他们不同意婚事,专门来让他们安心的。

  花聿楼跪在地上不愿起来,说:“七童知道七童这么说很唐突,但我是真的很喜欢霞儿,这辈子非卿不娶,请伯父伯母放心,我以后不会让霞儿受委屈的!”

  他这话让霞儿听了耳朵红的都快冒火了,恨不得捂上他的嘴快别说了。

  岳青却越听越不对劲,这事不对劲,但他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叹气道:“你们先起来,坐下来咱们好好说,七童我能理解你激动的心情,但你这没头没脑的跑过来,是想向我求娶霞儿吗?”

  “是!”花聿楼斩钉截铁地回到。

  见此岳青哭笑不得道:“你这愣头青,既然想娶我家姑娘就该请你家大人来。你一个孩子来凑什么热闹?”

  花聿楼听到岳青松口了,欣喜若狂道:“伯父放心,在送霞儿回来前我已经求家中长辈为我提亲,祖母也答应不日就来齐鲁为我提亲。”

  岳青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先起来吧,不然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棒打鸳鸯不让你们在一起呢。”

  花聿楼说的不日岳青夫妻以为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毕竟要准备的东西多且繁杂,而且日期也要看好,林林总总的忙起来琐碎极了,没想到花聿楼和霞儿离开齐鲁去京城第二天花如令夫妇就带着媒人上门了。

  “晚辈携内子请鲁前辈安,不知前辈身子安康否?”花如令夫妇带着五太夫人的嘱咐向鲁修请安问好,鲁修笑呵呵地回到一切都好。

  “算起来我也好多年没见你家老太君,这些年霞儿多亏了你们家照拂才平安长大。”花家和鲁班神斧门的关系在几十年前之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直到后面因为大通宝钞的事情才渐渐深入,毕竟没有那种关系是不需要经营的,互惠互利是最好的情感催化剂,何况江湖就这么大,多个朋友多条路。

  “这是应该的,花家还要感谢岳兄的忍辱负重才让花家从今上的猜疑中全身而退。”

  花如令肯答应这样的事情当然也是有自己的谋划,私印宝钞在哪朝哪代都是抄家灭族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可如果提前上了皇帝抄家灭族的黑名单里,花家表示还能苟一下,于是就有了岳青被挟持印大通宝钞薅花家羊毛的事情。

  按理说花家已经有一个儿子参军且有好成绩,是不会惹皇帝的眼,但早在花博衍参军前,在皇帝还是一个王爷前花家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等皇帝上位后国库空虚,他正准备磨刀霍霍向花家的时候花家二老爷死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花家可用资产缩水一半,皇帝琢磨着是把这一半资产尽归自己还是再养养,万一羊羔又长肉了呢?

  毕竟第一首富许伧和骊珠阁姚杰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养了一府的武林高手,就花家看着好欺负一点,唯一会武功的花荣也死了,老太君一个唐门外嫁女不足为患。

  就这么犹豫一会,花家竟然真的又起来了,而且生意还越做越大,后面几乎整个江南的地都是他们家的,好了,皇帝又准备磨刀霍霍,并且已经开始行动时,塞外传来捷报说一个少年副将把敌军老窝端了,并且把剩下的人全赶出了狼居胥山,这个少年副将就是花家的四少爷花博衍。

  对,就是那个皇帝准备找个莫须有罪名抄家灭族的江南花家的四少爷花博衍。

  皇帝想了又想,痛定思痛,还是觉得算了吧,金银珠宝哪里有国家疆土重要,但又实在不甘心让这头肥羊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又吃不着,最后还是信得过的心腹兄弟给他出谋划策。

  那位附近不是江南花家的吗,你把他等级再提高一些,然后让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和花家的当家老爷花如令说花博衍现在的军队缺衣少食,别说照顾好自己,就是活下去可能都成问题。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花家人知道这个消息自然不会吝啬钱粮,而花博衍从来又是个和将士同甘共苦的人,这些东西最后还是会用在将士身上,花家不知不觉就帮朝廷养了一支军队。

  皇帝思考再三,觉得王弟说的有道理,于是借此机会让花博衍从副将一跃成为了了少年将军。

  果然,自从知道花博衍的处境后一年到头就他的军队从未缺衣少粮,也因此花博衍积累了赫赫战功成了塞外让人闻风丧胆的戍边将军。

  但这短暂的利益蒙蔽了皇帝的双眼,他还是惦记花家的财产,心腹王弟又出了一计,他派钉子安插在大通钱庄,再利用同号的大通宝钞把山庄内的现银通过地下赌场进入皇帝的小金库,这样即能源源不断的获取财宝,又不会引起民生动荡。

  毕竟人儿子在前线辛辛苦苦拿命保家卫国,你在后面抄人家,这种行为周扒皮见了都得喊一声哥。

  男人有男人的话题聊,女眷也有女眷的事情商量。

  花夫人见了岳夫人后心中倒是十分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家的猪拱了别人家的水灵白菜,所以在酒席菜式这些事情上她都十分依着岳夫人,两人也算交谈甚欢。

  虽然只是提亲,但双方都觉得今年举办婚礼的时间太仓促了,所以一致把日子往明年挑,阳春三月或者金秋十月都可,夏天江南太热,冬天齐鲁太冷,都不适合办婚礼,至于是哪一天,还得请先生查过八字才知道。

  总之江南花家和鲁班神斧门这桩婚事算是暂时定下来了!

  再一次到京城霞儿发现京城街上带武器的武林中人更多了,不过也能理解,再过几天就是北冥轩和高繁瑁决战的日子,柳无烟和薛冰接到霞儿的消息后都到卧云楼来了,领霞儿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玉真夫人还是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不过她不再穿着道袍,而是换了平常富贵人家主母的衫裙,腹部高高隆起,蛇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玉真夫人怀孕了。

  这是霞儿见到她的第一感受。

  “岳姑娘听蛇王说你来京城了,所以我便来看看你,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休息,你身体还好吗?”玉真夫人的眼中不再带着忧郁和伤心,而是为人母的温柔与轻和。

  “我身体好多了,夫人别站着了,快坐下来吧。”霞儿那天因为服下求欢蛊昏迷不醒不知道现场的事情,还是后面花聿楼与她说了才知道,原来蛇王和玉真夫人的事情里面不仅牵扯进了神针山庄的主管,还牵扯出了先太子妃,如今虽然孙章兰逃脱了,但万幸蛇王和玉真夫人和好如初了。

  玉真夫人没有做,而是语气真诚地对霞儿说:“我是特地来向你赔罪的。”

  赔得什么罪,在场的人心知肚明,虽然他们都知道罪魁祸首是孙章兰,没必要如此苛责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但玉真夫人却铁了心要替孙章兰向霞儿赔罪。

  霞儿叹了口气道:“玉真夫人不用如此客气,我没有怪你,毕竟你当初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何止是玉真,所有人都没想到,包括孙章兰,她的本意不过是把薛冰和霞儿囚禁起来,等八月十五一过就把人放出来,谁知道是湘西四影沉不住气想用蛊控制她们两个,结果被孙章兰反杀。

  但无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说再多都改变不了。

  玉真夫人道:“岳姑娘,虽然你不计较这件事,但这件事我确实也有责任,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虽然蛇王不说话,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欠人情不是玉真夫人,是蛇王,以后霞儿要提什么事情,出面的也一定是蛇王,霞儿并不想答应,因为这样子看起来像是她平白得了一个便宜一样,但她知道如果不答应,玉真夫人不会善罢甘休,只能点头应下这个承诺。

  “日后若在哪里需要夫人,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玉真夫人怀育艰难,霞儿不敢多留人,蛇王也不敢让她多劳累,卧云楼人多脚乱,环境太嘈杂不适合久待,所以见霞儿答应后就带着妻子离开了。

  自从两人开诚布公的说清楚以后,玉真夫人心里的心结解开了,将紫霞庵的主持身份和拂尘传给弟子后便还俗入世,蛇王将人接回家后细心照看,很快玉真夫人又怀了孕,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蛇王不敢再离开玉真夫人半步,本来知道她要来卧云楼蛇王是不放心的,但玉真夫人一再坚持,蛇王只好顺她的意。

  蛇王的马车就停在门口,但有一辆马车也紧跟其后停了下来,他们并不着急离开,所以玉真夫人和蛇王在旁边等那辆马车离开。

  后到的那辆马车停稳后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一个穿着碧绿衣服,梳着双丫髻,她下车后伸手扶着车里的另一个人。

  玉真夫人不经意看了一眼后脚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从车里第二个出来的人是个美人不错,绿鬓朱颜柳叶眉,气质也出挑,一出现就成了人群中的焦点,像是官宦人家的嫡出大姑娘。

  丫鬟将人扶下来站稳后车夫才将马车驾走,道路畅通了玉真夫人自然也能离开了,但她却紧紧拉着蛇王的手,目光死死放在那个姑娘身上不愿离开。

  “玉真,你这是怎么了?”蛇王反握着玉真夫人的手,就怕她现在出什么事,大夫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诫孕妇胎像不稳,不能有大起大落的情绪,不然孩子有保不住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