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县衙告状
作者:张六阳      更新:2022-11-22 02:31      字数:2480
  既然要去告官,那就得有诉状。

  陈家祖坟或许就没长那个灵芝草,翻遍陈家村都找不出几个识字的。

  至于说能写出诉状来的,那就更没一个了。

  没办法,陈恪也只能是自己来了。

  他软笔字虽说写得马马虎虎,但好歹也是有些文化底子的,把事件的前因后果写明白倒也不成问题。

  笔墨纸砚准备完毕,陈恪就用那狗刨一般的字写了事件的大致情况。

  “陈恪,你这是第一次写字儿吧?”族长儿子陈家明啧啧叹道。

  谁说是第一次了,明明是第二次好吗?

  陈恪毫不介意,嘻嘻一笑道“怎么?认得出来吗?”

  陈家明端详了片刻,点头应道“看倒能看出不来,要不让我爹誊一下?毕竟是给官家老爷看的”

  誊誊誊,誊个屁!

  他这字怎么了?给皇帝都能瞧,给官家老爷就不成了?

  陈恪抓起吹干,折叠装进自己口袋,豪横道“不用了,我看挺好,横平竖直的”

  只是个诉状,能看不就成了,哪那么多毛病。

  他爹水平若真可以的话,那之前他找人写诉状的时候,他爹为又何不敢插手?

  还不是他爹本身能力不行。

  说不定,他爹写的还不如他呢?

  “人都找齐了吗?”陈恪又问道。

  陈恪出言,陈家明也不再纠结陈恪诉状写的如何,应道“我去瞧瞧去。”

  很快,陈家明去而复返,喊道“陈恪,陈恪快来我爹按你吩咐的把人都找齐了。”

  祠堂外面,四五个年轻后生躺在担架上。

  族长指了指几人,道“这三个是前几日看坟时被打的,严重些,这两个是今天刚受的伤。”

  那三个严重些的,还能看出鼻青脸肿。

  不过,一眼就能看出并不是新伤。

  至于那两个,一个嘴角处有些淤肿,一个眼眶骨处有些青紫。

  就这?

  “去找只鸡来。”陈恪吩咐。

  “找鸡干嘛?”这次出言的是陈恪那六爷爷,陈永六。

  一个个真是的,辈分那么大,还嘚吧嘚与他一个小辈问这问那,也不嫌弃跌份。

  陈恪意味深长,一笑道“借血一用。”

  鸡取来,陈恪从其身上借了一碗血,在担架上五人的伤口处抹了些。

  血呼哗啦的,倒还挺像那回事。

  绕着五人端详了一眼,陈恪直接挥手道“走”

  陈家明,陈永六随行,每个受伤的后生还须有两人负责抬担架。

  共计十七人浩浩荡荡跟随陈恪往县城的方向赶去。

  从陈家村到江宁县城虽只有几里地,但毕竟只靠两条腿,再加上抬着所谓的伤员,赶过去至少需一个多时辰。

  陈恪下值已经很晚了,告了假,又与陈永六连夜赶回江宁。

  到了江宁又在陈家村耽搁了几个时辰,加上从陈家村到江宁县的这一个多时辰。

  等一行人到了江宁县城时,天已经大亮了。

  “走,去县衙。”陈恪招呼道。

  那些伤员都是用鸡血化的妆,若不早些解决了岂不是要露馅?

  县衙门口,陈恪抬手吩咐道“先去击鼓。”

  咣咣咣

  随着陈永六一声声的捶动,鸣冤鼓响彻整个县衙。

  片刻功夫后,门打开,一个衙役钻了出来,瞧见陈恪一行人,脸色难看,态度恶劣,没好气地道“敲什么敲,一大早,催魂呢!”

  一个小衙役而已,陈恪也犯不着与之计较。

  口气温和,没有任何恼怒,开口道“我要告状烦劳官爷通禀知县大人”

  这也不过是客气之言,这鸣冤鼓一经敲响,整个县衙都能够听得到,知县若有心受案,衙役禀告与否的真的并不重要。

  “等着吧”衙役应了一声后,门被重新合上。

  随着重新恢复宁静,陈家明着急了,问道“陈恪,那知县老爷若不接我们诉状,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在陈家村的时候他说的还不清楚吗?

  他们来告状,是为了寻求知县做主的吗?

  这知县若有作为,他陈家祖坟如何还会三番五次的被刨?

  “他若不接,我们自个儿出手解决造成些什么后果,可怪不得我们了。”陈恪淡然。

  有了事情,你不报官却自个儿出面解决,又不是市井江湖,把朝廷律法放于何处了?

  可若报了官迟迟得不到处理结局时再出手,那

  陈恪倒是期待这知县不出手呢。

  县衙当中。

  鸣冤鼓一阵阵传来的时候,知县徐德辉还未起床。

  旁边小妾从梦中被鼓声惊醒,抱怨连连,道“这群刁民,一大早的搅人清梦。”

  毕竟是京师的下辖县,皇帝眼皮子底下。

  徐德辉不敢怠慢,安慰了小妾一番道“你再继续睡会吧,我去瞧瞧,皇城脚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若被那些御史参上一本,可够喝一壶的。”

  老朱对待官员向来严苛,不少官员小心翼翼,深怕犯错。

  小妾软声细语的,却也知晓分寸,徐德辉要走,不仅帮忙拿了衣服,还帮着穿好。

  衣服穿好,徐德辉却并未着急出去了。

  “老爷,怎还不走?”小妾问道。

  刚才还着急忙慌的要走,衣服都穿好了,却又突然不走了,着实是挺让人诧异的。

  徐德辉端起茶杯,漱口之后直接咽了下去,回道“太早出去,那群刁民会蹬鼻子上脸,晾着他们一会儿再出去”

  晾着事小,就怕永远等不到人。

  等了好几株香的功夫,依旧不见县衙门开启。

  陈永六也着急了,问道“陈恪,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知县老爷怕是还没起?要不我们等会儿再来。”

  还能等吗?没瞧见那几个伤员脸上的血迹都快干了吗?

  再者说来,那鸣冤鼓也没时间限制,摆在那里随时都可敲。

  若嫌太早,回家卖烤红薯去。

  陈恪看了眼逐渐升起的太阳,道“再等一炷香,一炷香之后若没影儿,我们就回了。”

  状已经告了,不受理可怪不得他了。

  老朱是何许人也,最把百姓视作父母的皇帝,若知晓这知县在鸣冤鼓敲响之后迟迟没动静,把父母放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哼,这知县能保住脑袋就不错了,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