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你没关系，这就是信息大爆炸带来的后果。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整个地堡发生的事情加起来无疑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各种各样的信息早就超出了人脑的负荷，为了获取新的信息，自然就会把旧的暂时先放在记忆的角落里。没办法的！”

  “好了，上车吧！”阿浪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不多时，在城东的偏僻一隅，一辆银白色的蓝鸟悬空车冲天而起。

  又引起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昨晚上怎么样了？”步墨阳调整了一下座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了下来。

  阿浪的神色一紧，长长叹了一口气。

  “麻烦大了！”

  “昨夜，七百零一到一千层，总共肃清了六百多只魔怪！现在，府衙已经派出驻军，已经开始监视所有的当事人。还不知道在这一层中，究竟有多少魔怪！也不知道究竟还要死多少人！”

  “这么严重的事故，已经惊动了最上头。”阿浪往上指了指：“001层的府衙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是肯定要受处分的。”

  “他奶奶的！处罚我们不要紧，杀了这么多人，我们一无所知，也该罚！”

  “可是，这都是人命啊！”

  “这么多人，他们也下得去手！”

  “而且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召星仪式是有风险的。你曾经在召星仪式当中出过事，你应该清楚。”

  “按照往常的经验来说，召星仪式的致死致残率大概在百分之三，其中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参加召星仪式的新人！可偏偏这一次，我们793层没有一个人因为召星仪式出事！也只有我们是这样！其他层的伤残率依旧跟往常一样。”

  步墨阳听到这，眉头猛地挑了挑。

  ……

  “就是这？”

  步墨阳看着眼前的店铺，脑子里闪过了一排问号。

  没来之前，步墨阳对他们口中的老巢还是有些期待感的。

  肃清组的老巢，想来不能比奥特曼里面那什么地球防卫队之类的差。各种高科技层出不穷，至少也应该是一个停满了飞机坦克、守备森严，二十四小时都有士兵端着枪把守的军事基地。

  结果就这？

  这是位于城中一栋平常写字楼的平常商铺。二楼，甚至连黄金地段都不算。

  一个黑底白字，极为难看的招牌就挂在步墨阳眼前。

  招牌上，赫然是一行大字——侦探事务所。

  边上贴着一张不大显眼的海报，用加大加粗的字体写着：专业解决妖魔鬼怪等问题。

  没有用常见的玻璃门，而是用了两扇仿木的大门，让人看不清里头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诡异的画风，让步墨阳仍旧感到有几分不可置信。

  想的明明是奥特曼，怎么突然成死神小学生了？

  “没错，就是这！”阿浪点了点头。

  步墨阳低头沉吟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毛利小五郎的大叔？”

  “毛利？”阿浪极为认真地思索了半晌，摇头说道：“不认识！”

  步墨阳微微松了口气：“不认识就好，要不然我还真不敢进！”

  阿浪的眼角微微跳了跳，他总觉得步墨阳这语气中……好像带着一股子腥风血雨，就像是进去了会死人一样。

  “你这什么意思？”

  步墨阳耸了耸肩，四处张望着：“没什么意思？从哪进？”

  “直接推门进去就好了！”阿浪说着，推开了门。

  里头的摆设也挺简单，几张办公桌，一个文件柜。

  文件柜用十字交叉的隔断隔成了四块，柜门镶嵌着玻璃，将里头一沓沓整齐摞放的资料看得清清楚楚。

  除了这些之外，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你确定就是这？他们人呢？现在不都是无纸化办公了吗？你们弄这么多纸质的文档干什么？”步墨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怎么也没办法把这地方跟肃清组联系在一起。

  这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事务所……还是生意很差的事务所，连像样的家具都买不起。

  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纸质文档看得见摸得着，有些东西还是弄成纸质的比较好，不怕信息丢失。至于我们为什么把老巢弄成这侦探事务所，自然是有我们的用意的！”

  阿浪见总算是有步墨阳想不明白的事儿了，微微有些自得。

  正想好好解释一二，便听步墨阳说道：“我知道了！”

  ？？？

  就知道了？

  脑子这么好使，显得老子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阿浪硬生生将后面想要解释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看着步墨阳那一脸自信的模样。带着几分迟疑问道：“嗯？你知道什么了？”

  步墨阳说道：“我知道你们的用意了呗！魔怪、比沙之流，寻常人根本不知道。有着各式各样能力的魔怪，在他们眼中就是妖魔鬼怪。按他们所想，这种超现实的问题，衙门不会受理。搞不好自己还会因为报假警而吃官司。为了解决问题，自然就只能找你们这种私家侦探了。”

  想起来也好解释。

  如果，你碰到了白骨精，边上正好又有这么一家专业解决妖魔鬼怪的侦探事务所，你会去报警还是来这寻求帮助？

  恐怕首先要担心的问题就是警察会不会把自己给送去精神病院。

  “没错，龙卷也是这么说的！来，真正的老巢，在这边！”王青沧径直走到了那文件柜的边上。

  说着，他将左手掌贴在了左下角的玻璃上，眼睛看向了右上角的那块玻璃。

  “滴……”

  随着一声清脆的蜂鸣声，整个文件柜往一侧挪开，文件柜后，还有另一番天地。

  “验证过了掌纹虹膜后，这道门才会开启。”

  阿浪站在新打开的门边，朝着步墨阳说道：“走吧！这才是真正的肃清组！”

  穿过大门后，步墨阳愣住了。

  他本以为里头，应该只是一间办公室，但没想到……居然是一片天地。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天地。

  有天，有地。

  空中也有同样的人工太阳。

  大概数百亩的空间内，立着三栋最高不过三层的矮房，其余的位置全是训练场。

  阿浪一边带着步墨阳往正中那栋悬挂着武朝徽章的主楼走去，一边为步墨阳介绍着。

  “这地方，用了空间切割、压缩和稳定的技术。在一层楼的高度中，制作出了这样的一片天地。”

  步墨阳微微点头，这个技术倒是不算陌生。

  地堡也是运用了这个空间技术。

  如若不然，一千层的地堡，每层都有数千米的高度，早就已经把地心都挖穿了。

  据说当初刚搬入地堡时，只是一片黑黢黢的、用钢筋混凝土简单搭成的地下堡垒，没有阳光、空气潮湿。经过数千年几十代人的共同努力，才慢慢将地堡改造成了如今的模样。

  科技啊，了不得啊。

  要是将切割的空间弄小点，放到小的香囊或者是口袋中，不就是仙侠世界中的储物袋吗？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没人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