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单力薄，只有江南江北两个人，两杆枪面对接近四五十个人，还不包括藏在暗处的黑衣人，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谢清闭上眼睛，情绪复杂。

  她就知道，凌昌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看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任何话语权。

  “晴岚，是你们接应出去的吧，怎么接应的，你们，是怎么躲过严防死守，带着一个孕妇离开，并把她藏起来的。”

  凌昌手上停止转动的佛珠重新开始转动，居高临下，命令式的质问，话中更多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在众多枪口对准他们的情况下，谢清走上前，伸手将项霜圆睁的眼睛合上，一阵心痛。

  她错了，她不应该把项霜带到江城来，她救了自己，自己却恩将仇报了。

  两天之内，一下失去一个朋友一个恩人，谢清的心，比针扎火烤还难受。

  “凌先生这么聪明的人，就算我不回答也应该能想到的，我跟江熠跟晴岚之前的关系，委实说不上好。

  要说为了她冒这么大的险，更加不可能了。

  我相信你也是因为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前来要人，不是吗？”

  凌昌：“你这么聪明，也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我去郊外考察的时候，在一片树林里碰巧遇到的她，她穿的很少，又刚下过雨，躺在林子里，像具尸体。

  我鼓足了勇气才上前，后面发现是她。

  幸运的是，她还活着，孩子也是。

  她醒了之后，苦苦哀求我跟江熠，说不想回去，说当她踏出城堡的门开始，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让我们看在孩子的份上，救她一命。

  江熠喜欢孩子，所以心软了，再后面，就在老城区给她找了房子，又找了伺候她的人还有定期上门检查的医生。”

  江熠：“她知道了城堡所有孩子就算生下来，都会夭折的事。”

  只一句话，再次让现场安静下来。

  再看凌昌，他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墨镜下的眼睛已经闭上。

  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江熠在凌昌身边许多年，最明白什么话能直击凌昌内心，这次也一样。

  “果然啊。”

  凌昌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声，很明显，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之前就有过类似的猜测。

  江熠的话，不过是让他肯定了内心的想法。

  “你这次，是自作自受。”

  江熠又再次开口。

  这次把谢清都给吓到了，这么多枪对准他们，他这时候说这种话，太危险了。

  让谢清没想到的是，凌昌竟然没生气，只说了句：“来松，我累了。”

  一旁的管家看了凌昌一眼，上前解释：“九姨太的位置，是万夫人透露的，而她，是万夫人带过来的。”

  “小九，只要你想回来，干爹随时欢迎，干爹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可你若是继续不知好歹，下次再见，就是你我父子一分高下之日。”

  “三姨太的女儿还在，那日大雪，我抱着她去墓地的时候，她喘过了气，我把她放在了金海福利院门口。

  后面几年，我找到机会，故意引你去见了她。”

  江熠的话，如同雨后彩虹一般，照亮了凌昌阴暗的世界，让他瞬间再燃起希望。

  “你说什么？”

  “没错，是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