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国君主虽然被打的脸上都是鞭痕，但依旧掩饰不住得意的笑道：“天启之路就是一种祭祀，当一个国家快要灭亡，或者出现什么解决不了的灾难时，君主或者皇后就会去天启寺庙祈福。”

  顿了顿，他又换上无奈的笑容，“其实寺庙后面有门，可以离开。”

  “不管是欺骗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去了那里都是皇室无能的最后表现。”

  水灵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毕竟每个国嘉的皇宫都有暗道，作为最后的退路。

  不管是逃跑，还是韬光养晦，这都是无能的表现。

  水灵拿出一瓶药递给南狸，“给他上药。”

  南狸侧目，“为什么是我”

  水灵眯着眼睛笑道：“你觉得会是我吗”

  南狸连忙摇头，伤都是她打的，怎么可能指望她来上药。

  当下她只能乖乖接过药瓶，狠狠的给金字国君主上了药。

  只是涂抹了一些之后她发现这药太有用了，涂抹一层就能让伤痕消失不见，她只给金字国君主涂了脸，其余的部位不管，私藏了一大半的药膏。

  水灵当做没看见，那是他俩的事儿。

  宫千钰说道：“不管你们要做什么，这场仗还打吗”

  金字国君主看了看远处残破的船只，摆摆手：“不打了，没有意义。”

  水灵侧目，“你也知道没有意义”

  君主讪讪一笑，“以前不觉得，你说了之后我发现还真是很没意义。”

  他看着海面，平静的说道：“以前都是吃饱喝足四处游玩，也没想过底层人的生活，更加没想过他们的亲人会不会难过。”

  他叹口气，颇有些无赖的说道：“现在我也不想管了，弹丸之地的君主也就那么点梦想，我也想去外面看看。”

  水灵侧目，“想上我的船，船票很贵。”

  南狸立即说道：“我给你打工，赚钱旅行。”

  水灵笑道：“也不是不行。”

  宫千钰对水天泽说道：“走吧，去金字国边界，顺道去他们都城玩玩。”

  水天泽笑道：“好嘞。”

  金字国的都城，一定能换到不少好东西吧，现在大家眼光受到水灵的影响，已经不看价值只看漂不漂亮。

  路过金字国船队的时候，水灵给了一些药来救治那些受伤的士兵。

  另一个国嘉的君主早就带着船队离开了，不少伤残的士兵扒着破碎的船板在水中等死。

  水灵看了一眼金字国君主，“你叫什么”

  金字国君主回答：“曼卡。”

  水灵着嘴角抽了抽，起名字都这么随意的吗

  曼卡不等水灵说话，喊道：“救他们上来。”

  水灵好奇的问：“他们是哪个国嘉的”

  曼卡回答：“就是邻国，其国。”

  水灵点点头，“那其国的人跟你们国嘉的人有什么区别吗我的意思是外貌。”

  曼卡摇头，“没有，基本分辨不出来，只能从衣服分辨。”

  水灵点头，“那这些人带回去就让他们去种地吧，吃饱喝足的日子是他们所求，其实……也就这么一点要求，却很难。”

  曼卡一怔，仔细想了想，眼神里浮现明了，“我知道了。”

  其国的士兵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被救起来，只是也很害怕是会被当成奴隶还是祭品。

  曼卡看着隔壁船上的其国士兵说道：“你们多少都受了伤，是被遗弃的，现在跟我走，我给你们土地，你们将够自己吃的口粮留下，其余的上交，你们可愿意”

  其国伤兵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不是奴隶也不是祭品，是农民，他们去金字国居然可以当能吃饱饭的农民。

  这还有谁不愿意，那就太傻了，当下那些士兵便跪下来表示愿意。

  水灵不想掺和他们的正治，懒散的说道：“我拿些食物给你们，先吃点，等到了金字国，你可要请我吃好吃的。”

  “好。”曼卡痛快的答应下来。

  这里离金字国的海岸并不近，走了一天一夜才到。

  当然，也是因为金字国的船不好，所以才拖了时间。

  到了海岸，水灵将曼卡拖到船侧，指着岸上的人群说道：“你看，他们期盼的眼神，那不是盼着你的，是盼着自己的亲人的。”

  曼卡静静的看着，有人等到了亲人喜极而泣，有人收到亲人战死的消息，哭的晕过去。

  曼卡低垂眼眸，“我知道了。”

  水灵没有多说，今日不宜下船，得等码头的人群散去再说。

  又过了一天，码头的人终于散开，也许百姓在皇权的压迫下，早就麻木了，他们难过也只是难过了一天，接着又投入了自己的工作里面。

  水灵站在船头，看着又恢复安静的码头，感叹的说道：“也许不是自己国嘉的人，我就没办法共情，是不是我的心变狠了”

  宫千钰揽住她的腰说道：“不是变狠了，是更有远见了。”

  水灵承认的点点头，“是的，以前总以为眼前看见的惨就是惨，心生同情，却想不到更远的事情。”

  也许是经历的多了，心境就不同了，又或许是见识的悲惨多了，也就有了理智。

  两人携手下船，水天泽他们早早就耐不住热闹的跑出去玩了。

  水灵有些担忧的问：“我们的人在这里乱走不会有问题吗”

  宫千钰摇头，“不会，曼卡下令看见我们这样衣着的人需礼让，当贵族来看。”

  水灵笑道：“算他有良心。”

  既然能被人当贵族来看待，那就不用担心其余的安危。

  只是……同时也让她体会了另外一个烦恼，这里的贫民和奴隶看见贵族就要下跪，把头抵在地面，等他们走过才能起来。

  水灵觉得自己要是多转悠几圈，这些人什么都不用做了，一直跪着就好。

  宫千钰说道：“这里的陋习很多，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水灵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多说。”

  宫千钰拉着水灵的手，“这里并不是他们的京都，所以我们还要坐车，这里的白牛很漂亮。”

  水灵眼睛一亮，问道：“白牛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