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设计的羽绒服居然也能大卖，李岩感到非常意外，真是老天让春江服饰发财。

  “说实话，我见过这么多服装设计师，像你这样胆大心细，脑洞异于常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程副总说完，扭头看了看简丹:“我和李设计师要单独说两句话。”

  简丹“嗯”了一声，走出办公室并且关上门。

  “我们能不能合作？”程副总把椅子往前拽了拽，轻声问。

  李岩有点懵，不知何意:“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如果我出去自己成立公司，你能不能和我一起？”

  “我没有资金，只会一点技术，这又有什么价值呢？设计工作满大街，二百块钱设计一个款。”李岩说道。

  “跟你合伙开公司，我负责业务，你负责生产，即便订单少，也要比上班强百倍！”程副总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正值人生的黄金时期，以我们的能力，不去自己做生意，可惜了。”

  “你有客户吗？”李岩试探性的问。

  “内贸和边贸都有，开个五六十人的公司没问题。”

  “你不怕我泄密？”

  “你才入职春江服饰，谁也不认识，泄密都不知道泄给谁。”程副总偷笑。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从业务经理升职公司副总，按常理来说，也算是人生的巅峰，没想到程副总竟然仍不知足。

  想到这，李岩说道:“我考虑考虑。”

  像这种这种情况，不能一口拒绝，否则就得罪了程副总。

  “好，给你一段时间考虑。”程副总起身走了。

  “程副总跟你说了些什么呀？”简丹瞪着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她跟我说每个客户的喜好，方便以后设计出符合客户要求的作品。”李岩随口说。

  “可是这些我都知道呀，为什么不让我听？”

  “有的你不知道，比如有个姓赵的边贸客户。”李岩说完眼睛盯着简丹。

  简丹好像思索片刻:“我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奇怪……哼！我一定要看看这个人是谁，竟然还瞒着我。”

  李岩偷笑，那就等待简丹的调查结果。

  晚上吃完饭，李岩躺在床上，突然收到程副总的信息:“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程副总还没回家？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谈跟她合伙做生意的事？问自己考虑的怎么样？

  李岩带着一连串的疑问，等了二十五分钟，然后走出宿舍，乘电梯来到五楼。

  五楼很安静，程副总办公室的门关着，敲了敲，里面没有人说话。

  刚要走，忽然隐约听到有呼救的声音。

  再仔细听，就在程副总办公室内！

  李岩拧了拧门把手，里面被锁死，情急之下，退后两步，猛地抬脚踹去，门“咣当”开了，办公室里竟然空无一人。

  这时，又传来呼救声，循声望去，发现办公室东北角还有个小门。

  声音是从小门里传出来的，李岩一个箭步走过去，小门并没有锁，虚掩着，一把推开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把程副总摁在床上，程副总拼命挣扎。

  “住手！”李岩厉声喝道。

  中年男人看到有人进来，立刻停止了施暴，面目狰狞的站起来:“你是谁！”

  李岩没有搭理他，怒目而视。

  中年男人与李岩对视了十秒，整理整理衣服走了出去。

  “程总，您没事吧？”李岩走过去，但保持一定距离。

  程副总把上衣扣子系好，站起来，长发凌乱，脸色煞白:“谢谢你。”

  说完捂着胸口跌跌撞撞来到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

  “这人是谁，要不要报警？”李岩问。

  “不要报警……”程副总闭上凤目，两滴眼泪从脸颊滑落。

  “您怕他，他到底是谁？”

  “他是老总的小舅子，叫吕默，在春江服饰欺男霸女，无人敢管。”程副总拿出小镜子，看脸上有没有伤痕。

  “难道老总就允许这样的祸害存在？”李岩握紧双拳。

  “老总开除过他两次，但每次过后，老板娘枕边风一吹，吕默又重回公司上班。”

  “您作为公司副总都逃不过他的魔爪，我终于明白了，您为什么想出去自己开公司！”

  “原来业务部有个女经理长期被他霸占，后来女经理辞了职，吕默又开始物色新的猎物，很不幸，我被吕默那混蛋盯上了……”

  程副总把小镜子扔到桌上，眼神暗淡:“今晚我加班，吕默在楼下院里看到这屋亮着灯，打电话说一会儿上来谈点事，我就料到他可能要欲行不轨，便给你发了信息，让你半小时后来我办公室。”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李岩从饮水机接了杯热水放在程副总面前。

  “刚才被那混蛋摁的胸口痛，现在没事了。”程副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吕默可能会找你麻烦，要小心。遇到这种紧急情况，眼前又没有别人，也只能让你过来。”

  “您不用为我担心，一个大小伙子怕啥？最多揍我一顿，我还打他呢！”李岩攥了攥拳头。

  “咱们出去创业开公司的事，你应该还没考虑好吧？”

  “还没有，我并不是对这里留恋，刚到春江服饰，到处是陌生的面孔。我只是想，创业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扪心自问，我没有任何优势。”李岩叹口气。

  “懂技术就是你的优势，”程副总站起身，慢慢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递给李岩:“要知道很多服装厂的老板根本不懂技术，衣服怎样裁剪，如何缝纫，版型正不正，完全是外行。”

  “这我知道，纤绮公司老板张占豪就啥也不懂，他是怎么做大的？客户给力！想当初，仅凭一个叫赵大成的客户，从十来个人的小作坊迅速成长为春城有名的服装企业。”李岩说道。

  “我可以争取到客户赵大成……”程副总眼光变得深邃:“让他把咱们的公司推向辉煌。”

  “不会吧，您认识他？”李岩心中兴奋，赵大成这个名字终于在春江高层的嘴里出现了。

  程副总点点头，表情神秘:“对，他就在春江服饰订货。”

  李岩想继续往下问，程副总打个哈欠:“我要回家了。”

  “我送您到楼下！”李岩打开办公室的门。

  两个人乘电梯来到公司大院，路上没有看到吕默。

  李岩仰头望望车间楼和宿舍楼都灯火通明:“工人们是加班呢还是睡觉呢？两边都亮着灯。”

  “车间里没人，亮着灯是制造一种忙的假象，总之对公司有利，开公司有窍门的。”程副总强挤出一丝微笑:“今晚，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程副总开车驶出春江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