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命运之轮
作者:指间佛国      更新:2022-07-05 00:11      字数:8808
  神圣教堂由于教皇的苏醒,终于恢复了正常。

  曾士奇也可以离开了,走之前把脏兮兮的袍子,扔在了教皇大人床前,“你就两身衣服,你身上一身,还有这一身!

  没洗,我觉得不是太脏,我走了,您好好休息!”

  曾士奇转身就跑,刚跑到门口,躺在床上的教皇随口一问,“你老师呢?”

  曾士奇回头说道,“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回来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教皇手里抓着两匙,在第九教区大主教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教皇说道,“唉,不用告诉我!

  我不想知道,就是随口一问!

  听说你去买矿区了?买到了吗?”

  曾士奇摇头说道,“咸鱼在掺和这事情呢,我不知道!”

  教皇大人叹息一声,挥手赶走了曾士奇。

  曾士奇走后,教皇大人捡起床头的袍子,放在鼻子上一闻,差点没吐了,“怎么这味的呀!

  这是掉粪坑里了吧?”

  第九教区大主教心头颤抖,“教皇大人,您前些天就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

  教皇大人嘴角抽搐,把袍子扔在了地上,“通知所有大主教,给我过来!

  商讨一下,下个月生活费的事情!

  圣殿的存款,不太够,咸鱼买的矿区,也不可能给咱们!

  从明天开始,日中一食!敢在我睡着的时候夺权,把整个圣殿搞得乌烟瘴气,我非让他们清醒一下不可!”

  第九教区大主教眉头紧缩,这下完了,所有大主教,要开始饿肚子了。

  教皇大人整人,就一个方式,不给你钱,你敢去偷,敢去抢,那不好意思,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你送到监狱里去。

  圣殿修会广场,下起了细雨,曾士奇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二楼走道里,欣赏细雨。

  雨声格外宁静,曾士奇躺在椅子上,呼吸着雨中的空气,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昏沉。

  不一会,走道里就传来呼噜声,曾士奇,睡着了。

  圣彼得堡,冯斯坦丁-二朵顶着一个小伞在卖牌子。

  路过的人不少,可是根本没有人买。

  小冯斯坦丁-二朵,等着等着,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特别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出现的刹那,冯斯坦丁-二朵手中的雨伞就掉在了地上。

  雨水很快淋透了她的衣服,她想要过去,却迈不动步子。

  不远处是一个妇女,她在摊位前,乞讨,脸上堆满了笑容。

  冯斯坦丁-二朵拿着两块牌子,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个妇女。

  那,是她的母亲。

  妇女出了圣彼得堡,走进了一个丛林,蹲在树下避雨,用乞讨来的钱,买了半块面包,正在一口一口的吃着。

  不远处躲在树后的冯斯坦丁-二朵,想要过去,却没有一丝勇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丛林远处,走过来一队人,为首的,正是小冯斯坦丁的父亲。

  妇女见状,撒腿就跑,刚跑到一半,就被人抓了回来。

  妇女的惨叫声,在丛林里回荡,一群人围着她,拳打脚踢,为首的人,更是拔出手里的剑,一剑捅进了妇女的心口。

  在雨中,妇女倒在了树下,很久很久。

  行凶的走后,小冯斯坦丁才慢慢走了过去。

  那妇女躺在树下,看到小冯斯坦丁向她走来,她笑了。

  伸出占满血迹的双手,抚摸着许久未见的女儿。

  “你,在圣殿,过的还好吧?”

  话音未落,小冯斯坦丁便扑到母亲怀里,大声的哭泣。

  母亲的怀里,很是温暖,可是一觉醒来,却变得异常冰冷。

  母亲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小冯斯坦丁知道,她母亲已经死了。

  她不是笨,她是很聪明的,她眼中含泪,仰天怒吼。

  她有多聪明,只有她自己知道。

  耳中,传来许久之前的吵闹声。

  “她还是个孩子,你让她嫁给一个老头,你是她父亲,你怎么能这么做!”

  “不这么,家族怎么办?

  这么多人,要吃饭,谁养活他们!”

  ……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学习魔法术,好不好呀?”

  母亲偷了家里的钱,带着她去到了东南魔法学院。

  从那以后,小冯斯坦丁就能猜到,她的母亲会是这样的结局。

  透明的薄膜,在空气之中蔓延,丛林里行走的一队人,猛然被定在了原处。

  雨还在下,可是这片区域,雨却停在半空。

  冯斯坦丁-二朵一步步走向她的父亲,拔出他腰间的长剑,一剑捅向了那个杀了他母亲的人的心里。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后,很久很久,这片区域,才猛然一顿。

  男子倒在地上,已经断气多时。

  众多下人,惊慌失措的围了上去,没有人知道这是谁做的。

  雨还在下,通往圣彼得堡的大路上,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雨中前行。

  每走一步,时间元素之力,便向四面八方辐射。

  突然,冯斯坦丁-二朵的背后,长出了一对银白色的翅膀。

  她回过头,对着远处的丛林,露出微笑。

  “命运之轮,时间之本,我本不愿意醒来,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的安排!”

  她抬起头,望着空中细雨,银白色的翅膀收起,冒着细雨向圣彼得堡进发。

  大街上,她顶着雨伞,还在卖两个牌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脸上带着呆呆的表情,刚才的一切,仅仅是雨伞下的她,做了一个梦。

  有一双赤足,立在了冯斯坦丁-二朵的眼中。

  冯斯坦丁-二朵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袍的少女,那少女拖着掌心的火焰,蹲在了地上,捡起那个圆形的玉牌,问道,“小姑娘,这个玉牌,怎么卖的?”

  冯斯坦丁-二朵说道,“你说呢?”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幽邃教堂的防火女,她能感觉到,这个牌子里,蕴藏着一股及其熟悉的力量。

  她对那力量,充满了渴望。

  “我问你呢?”防火女说道。

  “你说呢?”

  防火女起身,“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算了,我就心情好,给你点钱吧!

  小姑娘,拿着这个金币,去隔壁大街的店铺里,去买糖吃啊?”

  防火女扔下一个金币,拿着玉石转身就走。

  刚走出一步,就迈不动步子了。

  防火女眉头紧缩,侧目向四周望去,整条大街的人,都被定在了原处。

  雨滴就在眉头,一动不动。

  防火女脸色大惊,“你是什么人?这是时间奥义吗?

  你那么小,怎么可能掌握这个!”

  小冯斯坦丁顶着雨伞,来到防火女面前,夺过她手里的玉石。

  重新回到摊位前,整个大街微微一顿,细雨落下,所有人才恢复正常。

  大部分人,都没有察觉到这异变。

  防火女一脸严肃,转身望着冯斯坦丁-二朵,咽了口吐沫。

  重新开始审视这个小姑娘,刚才要是这个小姑娘想要弄死她,都轻而易举。

  防火女这次有了防备,呵呵一笑,瞬间抢走了地上摆着的那块圆形玉牌。

  当着冯斯坦丁-二朵的面,消失不见。

  冯斯坦丁-二朵面无表情,眼中发出清冷的流水声。

  水流之中,就是早就跑出圣彼得堡的防火女。

  防火女在圣彼得堡的城门口,打开跨域传送,回过头,挥手笑着踏入了传送阵。

  第七公国第一主城的某座教堂里,防火女坐在椅子上,打算掏出那块玉牌仔细研究一下。

  整个教堂大厅里,被绑了一堆人。

  仔细数一下,你会知道,一共一百个。

  这是防火女,从西部群山废弃的矿区里抓来的。

  不用问,全是罪犯,防火女拿着玉牌,高兴极了。

  “小丫头片子,跟我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位姑奶奶啊,您放了我们吧!

  我有钱,您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只要您放了我们,我们的存款,都孝敬给您!”

  防火女笑了,“你们的存款?有十万亿金币吗?

  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这是我幽邃教堂的第一笔进账,还能让你们跑了?

  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的话,我就弄死你们,反正换矿区,死人也能换!”

  所有罪犯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突然,防火女发觉她全身都动不了了。

  流水声在耳边响起,从水流之中走出来一个小姑娘,正是冯斯坦丁-二朵。

  她也笑了,在防火女眼中,那笑容格外可怕。

  防火女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把我惹急了,惹急了大家一块死!

  时间元素之力,老娘也会用!”

  冯斯坦丁-二朵顶着小伞,摇头说道,“你的奥义之力,有两股,一股是曾士奇的!

  时间元素,也是曾士奇的,你的奥义,是灵魂深处的黑暗!

  我能感觉到,你很讨厌那股力量!

  用圣殿神圣七的奥义元素之力,你根本用不了!

  你知道吗?就算是圣殿神圣七曾士奇使用她的奥义,她也跑不出,我时间长河的囚禁!

  你不是看上这块牌子了吗?

  用这些人换怎么样?”

  冯斯坦丁-二朵笑嘻嘻的一挥手,大厅里的一百多罪犯,不见了。

  冯斯坦丁-二朵一步踏出,水声流动,踏入了时间长河。

  回过头,瞅了一眼防火女,“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把你的灵魂粉碎,扔到时间长河里!”

  冯斯坦丁-二朵走后,防火女全身火焰爆发,红色的火苗从头顶蹭蹭的往上窜。

  防火女起身,摇头苦笑,“不该封禁自己的力量,这曾士奇的魔法力,怎么该用的时候,老是犯顶啊?”

  圣殿修会,二楼走道里,红色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向墙根望去,曾士奇正侧身躺在墙根处,睁着眼睛,看样子已经醒了。

  脚步声传来,走道里上来两个人。

  一个是咸鱼,另一个是紫冰-水水。

  咸鱼瞅了一眼曾士奇,嘴角抽搐,“你躺在这里干嘛呢?

  你知不知道,西部群山的罪犯,全被别人抢走了!”

  曾士奇起身,说道,“放心,有人给咱们抢回来了!”

  紫冰-水水眉头紧缩,“老师,您怎么知道的?”

  咸鱼抱着臂子说道,“做梦梦到的呗?

  曾士奇,防火女,还有那个光明教堂的莉莉丝,这两伙人发财了你知道吗?

  莉莉丝手下的人,抓了至少两百人!

  防火女也抓了差不多一百人!

  你知道她们是从哪里抓得吗?从西部群山废弃的矿区里!

  我根据你的指引,我一路往深处走!

  结果屁也没有找到一个,你说我要是不听你的,我现在已经在矿区里数钱了!”

  曾士奇背着小手说道,“放心,你很快就能在矿区里数钱了!”

  曾士奇转身离开,走之前回头对着紫冰-水水说道,“把椅子给我搬回去!”

  曾士奇回到自己的办公处,紫冰-水水抱着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咸鱼坐在沙发上,一脸悔恨,“我就不应该带你去!”

  曾士奇笑着说道,“别急,咱们家汪束,那是第七公国公爵大人,还能亏的了圣殿?

  你就等着数钱吧!”

  大公爵府,汪束面前,是一百个罪犯,罗拉婷汇报道,“公爵大人,查验过了,都是有案底的!

  可以确认都是罪犯!”

  汪束笑呵呵的摸着冯斯坦丁-二朵的脑袋,吼道,“拿我的公爵印章来,把地图拿来,给我整一块最大的地皮!”

  将带有公爵印章的文书递给冯斯坦丁-二朵,汪束说道,“跟老师说一声,咱们圣殿一定发财!

  这块地,我让人看过了,有金矿,储量丰厚!”

  大公爵说道,“一下个!”

  光明教堂的人压着两百多罪犯,走了进来。

  汪束递给光明教堂宿管大妈两个文书,“行啊,你们可以啊,两百多人,怎么抓住的?”

  宿管大妈眉头一皱,她是在回程路上,尿急,上厕所的时候,逮住的。

  “那您就不用管了,反正矿区给我们就行!”

  宿管大妈向大门口望去,照理来说,防火女应该也会来才对。

  防火女和莉莉丝相遇的时候,两个人差点没打起来。

  还是宿管大妈和光明教堂的众多魔法师拦着,才拉住了莉莉丝,让莉莉丝以大局为重,先抓四处逃窜的罪犯,先把钱搞到手再说。

  莉莉丝这才作罢,防火女见她们抓人,自己也抓。

  最后,防火女每抓一个就放在莉莉丝面前,囚禁在魔法阵里。

  莉莉丝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开始比谁抓得多。

  最后,莉莉丝获胜,莉莉丝抬着高昂的头颅,压着两百多罪犯,在防火女面前,转悠了半天,才离开。

  第七公国的某个教堂里,莉莉丝在大厅里来回走动。

  突然,一滴水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防火女眉头一皱,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气得全身发抖,“可恶的圣殿,卖给我教堂,竟然漏雨!

  不行,我要退货!”

  圣殿,神圣教堂,大会议室里。

  教皇大人,坐在主座之上,瞅着九个大主教,还有九大教区来参加投票的主教们。

  教皇大人嘴角抽搐,眉头紧缩,开口说道,“我刚才说的都听清楚了吧?

  钱,就这些,怎么过,那是你们的事了!”

  第七教区大主教眉头颤抖,捡起桌子上的一个小布袋,倒出来了十几个金币。

  “教皇大人,就这些,后半年我怎么过的下去啊?

  实不相瞒,为了稳定神圣教堂,不让奸人上位夺权,我第七教区的主教堂都卖了!”

  其他大主教愣住了,第一教区大主教蹭的一下就起来了,“我说你票数怎么那么多,感情你是出了钱啊?

  你作弊!”

  教皇眉头颤抖,“都他妈给我闭嘴!

  你给我坐下,还有你,你刚才说什么?你把主教堂给卖了?

  你怎么想的呀?第七公国的房子可不便宜,你怎么给卖了?

  我问你,钱呢?”

  第七教区大主教说道,“钱都分给了投票的主教们了!

  我是为了圣殿,我不是为了自己!

  我本来打算,当上教皇以后,我再买回来的!

  谁知道,您的病竟然好了!”

  教皇大人全身颤抖,“这他妈还怪我了是不是?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主教堂给我买回来!

  负责投票的主教是谁,把钱给我拿出来!”

  圣殿修会,神圣七半月的办公处里,安拉-默罕递给了半月一张文书。

  半月眉头一皱,打开一看,猛地就站了起来。

  “从哪里来的?”半月问道。

  安拉-默罕说道,“是卖那个牌子挣来的!”

  半月嘴角抽搐,“卖牌子,能换来矿区?

  你怎么卖的?”

  安拉-默罕摆手说道,“不是我卖的,是冯斯坦丁-二朵卖的!”

  半月长出了一口气,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打令牌,递给了安拉-默罕,“让她接着去卖!”

  安拉-默罕全身一颤,“首座,这玩意是圣殿修女的令牌,这有人要吗?”

  半月说道,“你还知道这个没人要?

  把冯斯坦丁-二朵叫过来!我问问她,她是怎么卖的,这个矿区,是真的还是假的?”

  安拉-默罕转身离开,曾士奇和咸鱼走了进来。

  咸鱼夺过文书,说道,“这是属于我的!”

  半月眉头一皱,“曾士奇,你来干嘛?”

  曾士奇说道,“这个矿区,确实是用那个牌子换来的!

  具体的事情,比较复杂,咱们家二狗子,觉醒了!

  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咸鱼,你开矿区,得给圣殿分成!”

  咸鱼呵呵一笑,说道,“那绝对没有问题!

  两成怎么样?”

  曾士奇眉头一皱,“不是应该五五分吗?”

  咸鱼摇头说道,“你当这是干什么呀?这是采矿,上下打点,不要钱啊?

  还有采矿魔法师,工具,那都得我付钱!

  两成就不少了!你就知足吧,我走了,钱到时候,我给你们送来!”

  咸鱼瞬间消失,曾士奇总觉得不太对劲,问半月,“你说她会给咱们分钱吗?”

  半月坐在了椅子上,摇头说道,“她不可能给你分钱!

  我敢肯定,你再找她,都找不到人你信不信?

  就这个矿区,回头,她就得卖了!

  她这个人,除了研究魔法阵,还有点耐心外,你让她做生意,她不会的,我告诉你!”

  曾士奇全身一颤,“那我的矿区,不就没了吗?”

  半月笑了,说道,“你要矿区干嘛?”

  曾士奇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隔壁神圣教堂发钱了吗?后半年的伙食费!

  一共才十几个金币,一个教区给十几个金币,那些大主教,还不得上街去要饭啊?

  咱们的伙食费,估计也高不了多少!

  我不得为圣殿修女们的肚皮,考虑考虑吗?

  这矿区就这么没了,咱们吃什么,喝什么?”

  半月笑得更欢了,“曾士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教皇,有的是钱!

  够咱们圣殿吃十年的,不然你以为什么大主教都挣那个教皇的位置?

  不是为了权利,是为了教皇积攒的财富!

  而且我告诉你,教皇给咱们也发钱了,后半年的伙食费,加上给修女的零花钱,一共一百万金币!

  够用了,你就别忙活了!

  对了,你要实在闲得慌,你就教导一下圣殿的修女们!

  还有,圣殿门口的斯纳河,似乎有点问题!

  最近食堂的饭菜,有点硌牙!”

  曾士奇嘴角抽搐,“据说前几天教皇满身污垢,在里面了泡了一夜,咱们还用这水做饭啊?

  要不然,咱们打个井吧?”

  半月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斯纳河水不好喝了,给你一万金币,在圣殿广场……”

  说到这里,半月摇头说道,“不行,咱们地下,有法阵,还有地下宫殿,全是空的,打不了井!”

  曾士奇说道,“那还不简单,你就给钱就行了!

  我有办法!”

  半月拉开抽屉,递给曾士奇一张卡片,“一万金币,要是多了的话,你再退给我!”

  曾士奇嘴角抽搐,“你放心,多不了!”

  斯纳河河边,冯斯坦丁-二朵拿着木桶,坐在那里,盯着河水,愣愣的发呆。

  曾士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啊?看什么呢?”

  冯斯坦丁-二朵扭头望着曾士奇说道,“安折拉呢?她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吧?”

  曾士奇眉头一皱,叹息一声,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做人呢,和做天使不一样,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上天入地,更不能变出美妙的食物!

  所以,凡事要亲力亲为,要努力劳作!

  要往前看,安折拉早就成了过去,那曾经的天使长,掌控时间的天使,也早就成了过去!”

  冯斯坦丁-二朵扑到了曾士奇怀里,哇哇大哭。

  “安折拉,上帝不要了我了,我父残忍的扯掉我的双翼,把我扔了!

  我凡间的父母,也不要我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曾士奇抚摸着冯斯坦丁-二朵脑袋,说道,“我醒来的时候,也问过苍天!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呀?

  我做错了什么?要惩罚我,让我失去父亲,失去一切!

  我所爱的,都给我夺走了!

  剩下的,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

  我也问过啊?可是回答我的,是一片安静!”

  曾士奇坐在河边,怀里抱着冯斯坦丁-二朵,望着河面。

  开口说道,“后来,我明白了!

  你知道我明白什么了吗?”

  冯斯坦丁-二朵擦干眼泪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曾士奇笑着,伸出手指,指着苍天说道,“上面的,都是废物!

  下面的,都是泥土!

  中间的,只有一颗心!

  曾经的安折拉,多么在意她的天父!

  可是呢,天父是怎么对她的?

  天父的爱,曾经的安折拉理解不了!

  现在曾士奇,却能明白!

  天,不是不爱我,而是我不知道,它的爱,太沉重了!

  它不会让你沉浸在任何环境之中,它不会让你沉迷于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

  你敢动一心,它就随你一心,满足你的愿望,却在满足以后,再夺走!

  我有段时间,活得特别凄惨!

  我想要安静的待一会,可是总会有人来打扰我!

  我想看看太阳,可是阴天,你知道吗?

  我寻思着既然阴天,肯定要下雨啊,那就干脆听听雨声好了!

  混蛋老天爷,阴着天呢,一阵风过去,就把太阳吹出来了!

  我想吃素,吃点清淡的,可是整个圣彼得堡的店铺里,炒菜全部放肉,就是没有素的!

  我后来学聪明了,我想着,阴天晴天都一样,我不在意你!

  可是,不行你知道为什么吗?”

  冯斯坦丁-二朵听得入了迷,问道,“为什么呀?”

  曾士奇叹息一声,“因为,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晴天,都会对地上的粮食产生影响!

  我是不在意,可是摸摸自己肚子,为了填饱肚皮,你不在意都不行!

  有一年发大水,全联合公国粮食欠收!

  圣殿都买不到粮食吃饭,只能天天啃土豆!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哪怕地上有一只蚂蚁死了,你也不能无动于衷!

  唉,知道这些,反而更痛苦。

  天道之逆行,天地之败坏,全是为了牵引这颗迷失的心!

  感悟圣灵奥义以后,我天天做噩梦!

  你知道我都做什么梦吗?”

  冯斯坦丁-二朵好奇的问道,“什么梦?梦到天父了?”

  曾士奇摇头苦笑,“那老东西,梦到他有什么好的!

  我的梦,特别多,我都知道怎么跟你说,就算现在它也时不时的来恶心我一下!

  我吃肉,你知道吗?就吃点肉,就做梦,噩梦!

  你最怕什么,它就梦到什么!

  奥义牵引的梦,特别生猛,它会让你忘记自己是谁,让你在一个世界里,体验你吃的那个活物的一生!

  这还不算完,你知道吗?在奥义的本源大海里,有一群掌控天道,万物生灭的人!

  自称超脱大帝,跟天父,咱们家上帝,干一样的活!

  有一天,我被他们囚禁在一个梦里,他们明确告诉我,你曾士奇不热爱生活,你修行,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们要惩罚你!

  以后,我们时不时的,就会整你一下!

  凡是你想要的,我们都不给你,凡是你想要的,已经得到的,不好意思,我给你夺走!

  美其名曰,为了你能更好的修行,早日超脱!

  我能感觉到,他们就是天!

  他们说的,是事实!

  我说,你们这样对我,不公平!

  他们说,我们对别人也这样!

  我这才明白,这群人,不是人!”

  冯斯坦丁-二朵眉头紧缩,想了半天才问道,“他们是什么?”

  曾士奇说道,“他们,什么都不是!

  所以,他们干他们的,我干我的!

  他们超脱于一切,生命长久永恒,呵呵,永恒?

  他们不知道的是,根本没有永恒,所谓的永恒,就是一个假象,所谓的超脱,不过是一个笑话!

  自以为在本源大海里,享受永恒的生命,就是正确的道路。

  却不知道,他们在凡人眼中,根本不存在!

  看似无穷无尽,法力无边,却不过是我心里的一个倒影!

  总有一天,我会除去这个影子!”

  曾士奇起身,跨过斯纳河,一步步向远处走去。

  冯斯坦丁-二朵低着头,想了半天,拿着木桶起身,在河里打了一桶水。

  “你所说的,我似乎明白了,天不复存在,我父,本就没有!

  那我从何而来啊?”

  圣殿大门口,卡童-伊利吼道,“你打个水,怎么那么慢啊,快过来,都要过饭点了,大家都等着吃饭呢!”

  “来了!”冯斯坦丁-二朵拎着木桶向圣殿食堂里跑去。

  群星闪耀之中,小黑屋里,上帝叹息一声,摇头苦笑,“悟到是悟到了,可是要除去这心影,可没有那么简单!”

  中年汉子眉头紧缩,“你还别说,这个曾士奇够厉害的!

  她就躺在圣殿的二楼走道里睡觉,她都能知道小冯斯坦丁觉醒!

  她可没有动用一丝魔法力,没有动用圣灵奥义,一点力量也没有用!

  你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上帝眉头紧缩,思考了半天,摇头说道,“曾士奇的过去,太不可思议,她有这本事,不奇怪!

  这有点像先知的预言,可是又不太一样!

  你觉得呢?”

  上帝反问中年汉子,中年汉子说道,“曾士奇三身一体,也许是安折拉告诉她的。

  我到是很在意她说的事情,她说天道逆行,是为了唤醒这颗迷失的心!”

  上帝点头说道,“曾士奇的感悟,绝对已经到达帝级!

  可是我比较好奇,没有哪个大帝,像她这么弱的,这不正常!”

  中年汉子摇头说道,“我估计,她不愿意超脱!

  你没听她说吗,她说超脱大帝的路,是错的!”

  上帝闭目沉思,说道,“我觉得,她说的对!”

  中年汉子一愣,低头沉思,“照她的意思,那那些超脱大帝,都是假的了?”

  上帝摇头,睁开眼睛说道,“是真的,可是她似乎,能把他们变成假的!

  不然,她为什么这么说?”

  圣彼得堡,曾士奇在大街上溜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专业打井的店铺。

  一进去,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骷髅会的天眼通,天眼通看着曾士奇进来,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天眼通问道。

  曾士奇取出一张卡片说道,“给我打个水井!不是,你怎么干上这活了?”

  天眼通叹息一声,说道,“生活艰辛啊,别提了!

  打什么样的井?有五百米深的,十个金币,一千米的,三十个金币,一万米,一百个金币!”

  曾士奇呵呵一笑,没有想到打井这么便宜,“太贵了,有更便宜的吗?”

  天眼通说道,“有,八十米,十个铜币!普通平民都用这个!

  你要是再加十个铜币,送你一个魔法阵水泵,轻轻一点就出水,省时省力!”

  曾士奇说道,“在圣殿斯纳河边上,打口井,就这个八十米的!”

  “魔法阵水泵要不要?”天眼通问道。

  曾士奇摆手说道,“弄一个手拉的就行,反正圣殿人多,有的是力气!”

  水井打好后,曾士奇接了一根管子,接到了圣殿食堂。

  有一个手压的木杆,一压就出水。

  曾士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下方便多了!”

  曾士奇从兜里掏出十个金币,递给安拉-默罕说道,“这是打井剩下的钱,给首座半月送过去!”

  安拉-默罕接过金币,曾士奇在食堂的盆子里,抓起了一根青色的菜叶,放到嘴里就吃,刚吃进去就吐了出来,“怎么还硌牙呀,这没洗干净吧?”

  瑞思-特嘴角抽搐,说道,“曾士奇老师,那个就没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