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小镇木屋
作者:指间佛国      更新:2022-07-05 00:14      字数:8985
  对于曾士奇来讲,圣殿修会的修女们,就像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总是没事的时候,给她惹点事情来干。

  而对于联合公国来说,曾士奇也是如此。

  她也会也会在联合公国安定平静的时候,给它的祖国找点事情干。

  全世界的人,都是如此,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踩到一个雷,然后耗费大家的力量,去补这个空缺。

  万物有缺,天地都是如此,何况是人。

  每个人都有缺点,当你讨厌他的时候,你的目光会带着你的心,紧紧的盯着那个缺点不放,从而忽略这个人的所有优点。

  男女之间的情爱,像极了永恒大道,因爱而聚,却因为无法包容那一点残缺,而离!

  男女追求情爱,认为真爱永恒,他们所求的并不是短短的一生,起初的初心,都是永生永世!这就是大道,就是对永恒大道的追求,只不过,它化作很平常的爱欲,每个人都在做!

  所谓的悟道,并不难,就是包容那一点残缺!

  可是,就是如此简单,夫妻之间,要相伴一生,才能勉强接受。

  当一个人老了,再也走不动了,夫妻之间,会有一个人先离开。

  最后就剩下一个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孤苦伶仃的时候,却不知道,他的一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有机会,在一刹那间,悟道永恒!

  就是如此普通,就是如此简单,仅仅是普通人的一生而已!

  可是,很多人都会卡在这里,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放弃了永恒的大道,并不是他们没有悟道,恰恰是相反,他们每一个人,都悟道了,都证道了永恒!

  却在证道永恒的刹那,没有选择回归永恒的国度,而是选择继续那无休止的轮回,因为,那永恒的国度里,唯独没有你!

  你是谁?只有你知道!

  曾士奇绕了一个大圈,在天黑的时候,都不敢回到圣殿修会。

  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弄坏南城墙的事情,刚好被人看到。

  当时应该没有人,可是谁能确定呢?

  至少曾士奇不能,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和修女们一块回去,而是特意沿着大路溜达到了黑夜,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她起初,是要逃避的,当良心压过邪恶,她还会回来,承认错误,承担惩罚。

  天黑了,小镇上家家户户都在吃饭,曾士奇在小镇的大街上溜达。

  当曾士奇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大街两旁都是灯火通明的人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有说有笑,那样场景对于曾士奇来讲,是格外难受的!

  “都有家!怎么能都有家呢!

  我保护圣殿修会那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可以让他们都有家!

  我怎么没有?”

  一股莫名的嫉妒,从曾士奇口中说出,曾士奇嘴角抽搐,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别说了,人家有家,那是人家结婚了,我是圣殿修女,不可能有家!”

  曾士奇叹息一声,刚打算往回走,小眼睛瞥到有一个孤零零的小木屋,灯是亮着的,从窗户上可以看到,只有一个人影。

  曾士奇心里顿时就平衡了,她笑了,说道,“苍天有眼啊,还真有没有家的人!”

  曾士奇一步踏出,竟然来到人家窗下,侧耳倾听人家那孤独的生活,企图找到同类,如果可以,顺便把晚饭也解决了。

  屋里,是一个人,确实和曾士奇是同类,没有结婚的人。

  每个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选择孤独终老。

  不是因为他们不食人间烟火,谢绝了男女情爱,恰恰是因为他们想要最完美的对象,可是根本找不到,时间越来越长,年龄越来越大,就不了了知了!

  突然,窗户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男,一女,曾士奇眉头一皱,心里凉了半截,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这时候进去,肯定讨不到饭吃!

  曾士奇转身要走,屋里出声了,说话的是年长的男人。

  “你不用再来了,我不需要!”

  “这话怎么说的,你都这个岁数了,明年就六十了,你家那么多地,虽然现在被充公了,可是你又领了那么多补助!

  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越来越老,有一天下不了床了!

  谁管你的啊?谁伺候你?

  你现在正缺一个伴呢!

  对方是良家女子,嫁给你,那将来你要病了,好有人给你买药啊!

  我拉得居,从你十六岁开始,我就开始做媒,我是第一个给你做的!

  可是,没成!这四五十年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事情!

  我撮合无数男女,他们婚后幸福美满,儿孙满堂!

  每当想到我的成就,我就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而你,就是我这颗心上的虫子,激动过后,就是你那张可恶的嘴脸!

  我拉得居,我还就不信了,我没有办法保你这一媒!”

  拉得居应该是媒婆,她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门被曾士奇推开,突然出现的曾士奇,瞅了一眼拉得居,“你什么人啊?人家单身关你屁事!”

  拉得居眉头颤抖,目光望向五十九岁的单身汉,悄悄对着那单身汉说道,“你喜欢这样的?这都没成年你知道吗?

  这要是让联合法院知道,你罪过大了去了!”

  单身汉眉头颤抖,起身嚷道,“别胡说,我不认识她!”

  拉得居一脸不信,说道,“你得了吧,不认识她,她深更半夜的踹你家门?

  她怎么不去我家啊?”

  曾士奇嘴角抽搐,恨不得打那媒婆一拳,曾士奇一抖自己的红色魔法袍说道,“老娘我是圣殿神圣七!

  你敢污蔑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圣殿神圣七?哦,我记起来了,圣殿确实有一个矮个子的神圣七,原来就是你呀?

  行了,别抖了,我看到了,红色魔法袍,我知道!

  我拉得居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圣彼得堡,大元帅府,我都去过!”

  曾士奇迅速跑到拉得居面前,拉开圆桌前的凳子,坐在上面,问道,“你?你去元帅府?你就吹吧!”

  拉得居笑了,说道,“你还别不信,大元帅就是我给保的媒!

  元帅夫人,上个月怀孕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曾士奇一愣,摇头说道。

  拉得居从怀里掏出请柬,说道,“大元帅府的请柬,我告诉你,我拉得居在圣彼得堡,那比你们圣殿修会的名字,都好用!

  去摊位上买菜,提我拉得居,能给你打折,你信不信?”

  曾士奇立刻记下了拉得居这个名字,打算有空去试试!

  拉得居叹息一声,目光望向单身汉,说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去不去见那个女的!”

  单身汉摇头说道,“我不去!”

  拉得居嘴角抽搐,一拍桌子,直接起身,“混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臭脾气!

  你活该一辈子单身,你就等着活活在床上病死吧!等着你死了,都没人埋你,你死了,都没人为你掉一滴眼泪!

  你个畜狸,你爹娘白养你了!

  你,你,你气死我了!”

  拉得居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碗,打算摔在地上,被曾士奇拉住,“别,摔坏了,要钱的!”

  拉得居嘴角都气歪了,歪着的嘴角不停的抖动,最后重重的叹息一声,坐在了凳子上,竟然在抹眼泪,豆大的眼泪,不停的掉在桌子上。

  曾士奇伸出小手去接,“您哭啦?真哭啦?不至于,不就是单身吗?他不结婚,是他的自由,你管他干嘛?

  为这事掉眼泪,不值得!”

  拉得居嘴角抽搐,破涕为笑,打了一下曾士奇的小手心,“起开,你还接眼泪,你接它干嘛?

  接住了,我也收不回去了!”

  曾士奇见拉得居笑了,也跟着傻笑,说道,“我就是好奇,您这眼泪,简直是突然就来了,我就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怎么说呢,我想给你的眼睛,塞回去!”

  拉得居眉头一皱,心头颤抖,“曾士奇,你,你不愧是圣殿神圣七,你丫太耿直了,你想什么说什么呀?

  你就不会安慰安慰我?”

  曾士奇摇头起身,目光在这个屋子里,四下乱飘,不为别的,为了找吃的。

  曾士奇走到门口边上的大缸里,把头伸了进去,说道,“不会!我曾士奇从来不会安慰别人,都是别人安慰我!

  对了,你这个是米缸不?这里面,毛茸茸的,是什么东西?”

  单身汉全身一颤,赶紧跑了过去,“不可能啊?米缸里怎么会毛茸茸的东西?

  你起来,给我看看!”

  单身汉把曾士奇拉了起来,曾士奇的手里,抓了一只耗子。

  曾士奇抓着耗子的尾巴,那单身汉全身一颤,“坏了,这缸米,刚买的,被它先吃了!

  刚紧把它给我摔死,让它吃我家米!”

  单身汉要去抢曾士奇手里的耗子,曾士奇赶紧保护在怀里,“别动手,我圣殿神圣七,不允许你伤害生灵,这也是一条生命!”

  拉得居起来,走了过来,“对,这也是生命,万物有灵,不能杀!

  况且,这耗子,在我们东北第七公国,那是保家仙!”

  单身汉一愣,疑惑的问道,“第七公国,不是在正西方吗?怎么就东北了?”

  曾士奇刚好是第七公国的人,她热心的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第七公国的人,和东北第八公国的人,都是同一个祖先!

  虽然第七公国在联合公国正西方,可是第七公国,还是习惯性称自己为东北人!

  为什么呢?这里面很复杂,因为东北人,按照方位来讲,是联合公国第八公国!

  你知道吗?联合公国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第七公国,人口特别少,可能都没人!

  第八公国的人,就开始往第七公国跑!

  因为刚好是战乱,第七公国最穷困,也最安定,第八公国的人,就往那里逃命去!

  一来二去,第八公国来到第七公国的人,就越来越多!

  为了不忘自己的家乡,凡是从第八公国逃难的人,都称自己为东北人,都称第七公国为东北!

  而且,我告诉你,当年逃命,都是年轻力壮的逃命,年龄大的,都在家里等死!

  那战乱年代,谁也不好过,这个是一段心酸的历史!”

  单身汉点头,问道,“那这耗子怎么保家?”

  “呃,”这个曾士奇就不知道了,她家没有这个传统。

  拉得居笑了,说道,“你虽然知道这个历史,知道这个逃难史,你却不知道,保家仙的来历!

  可见,你的祖上,不是第八公国的人!

  否则,你肯定听你家老人说过!”

  曾士奇眉头一皱,反驳道,“我父亲是骑士,可能他听过,没来得及告诉我!”

  拉得居叹息一声,重新回到圆桌那里,示意单身汉和曾士奇过去。

  等两人入座后,拉得居才开始诉说,这段心酸的过往。

  拉得居说道,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久远到,没有文字去记载。也可能是经历过的人,不会都是不会写字的平民。

  战乱不是突然就起来的,是因为环境的变化,让土地上的粮食收不上来,大家为了活命,才相互征战。

  第八公国,实力并不强大,所以,战争中,就是被打的对象,国门一破,家门也破了。

  土地绝收,连年大旱,连着大雨,就是不让你长成粮食。

  没有吃的,怎么活?

  你让平民去打魔兽?那你是让他去找死!

  他们怎么办?全大陆的魔法师,就算天天没日没夜的去打魔兽,也不够平民吃的!

  战乱初期,储存的粮食还能顶一段时间,后来就顶不住了。

  那个年头,要想活下去,什么都吃!

  起初是山上的青草,初春刚开,树木青草刚刚冒芽,就被吃了。

  树皮都被扒下来当作口粮,山头光秃秃的,吃的越来越少。

  平民百姓们,青年出去逃命,去当兵,去用命换命。

  那些等死的老人,和孩子,妇女,怎么活?

  那时候,土地绝收,没有粮食,初春就吃光了所有植物!

  有人吃土,活活撑死了!

  有人吃人,疯了!

  总之大家为了活下去,想尽了各种办法!

  平民们生活的地方,没有等级高的魔兽,等级低的,都被吃掉了!

  没有等级的,没有青草,它们也得饿死!

  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一座光秃秃的山头,一只耗子,或者一只刺猬,再或者是一条蛇,一只黄鼠狼,孤零零的,或者是带着它的孩子,立在山边的小路上。

  干嘛呢?等死!

  没有吃的了,山上无青草,土里无生灵,虫子都没有!

  它们饿得,走不动了,回头看了眼幼小的孩子,一狠心,张嘴咬死了!

  动物,也和人一样,会自相残杀,也会相互吞噬。

  同样,会掉眼泪,会在吞噬孩子的尸体的时候,疯狂的吼叫!

  这凄惨的场景,是当时人们亲眼所见。

  动物们,有的不忍杀死自己的孩子,它们选择,拖家带口的来到山下,或者从房子的角落里钻出来,去见那些它们平时都会躲着走的平民。

  干嘛呢?送死!

  很多平民,都是吃自动送到家门口的耗子,蛇,刺猬,还有黄鼠狼,撑过了那个最艰难的时刻!

  人们会把错误,隐藏,会把缺点隐藏,会把邪恶隐藏,会把正义留下来!

  不是他们虚伪,而是他们不想让你的眼睛,被这个世界的邪恶所染污,希望你的心,和你的眼睛,耳朵,能永远干净,希望你能保留正义,我们不要那邪恶!

  如此艰难的挺过那困苦的年代,平民们为了感谢那些动物们,每家每户,都开始给它们立牌位,把它们当自己的祖先来供养!

  这些平时都很聪明的生灵,它们在关键时刻,用自己的命,来延续人类的生命。

  还是自愿的,你可曾见过?

  这是真的,曾士奇敢肯定,因为她见过类似的事情。

  “保家仙,说白了,它来到你家,就只吃你一家!

  说实话,你把它从你屋里扔出去,它不会去别人家里,知道为什么吗?”曾士奇问道。

  “为什么?”单身汉摇头问道。

  曾士奇说道,“因为,它只保你这一家!

  其他人家,它宁可在大街上饿死,也不会去的!

  我曾经见过,说实话,我们圣殿修会有规定,不能杀死任何一个生灵!

  也就是经历过那事情以后,我对圣殿的规定,有了怀疑!”

  拉得居一愣,问道,“什么样事情,能让神圣七的信仰动摇?”

  曾士奇叹息一声,说道,“我以前,也是有家的!

  我有父亲,后来他死了!

  他死那天……”

  曾士奇的父亲死的那天,很是突然,她有很长时间,无法接受那个现实,企图逃避,企图直接死亡,坐在树下,要活活饿死自己!

  战胜了饥饿,战胜了一切,悟道了!

  悟道是什么样子的呢?秋毫必现!

  能遍观一切,过去未来,现在!

  加上首代神圣七的辅助,使得曾士奇不单单能观,还能入!

  所谓入,就是进入一切的内心!

  包括一块石头,一棵青草!

  那棵树下,深处,有一只耗子!

  曾士奇就进入那个耗子的内心!

  但是只能观和入,不能操控人家!

  那只耗子,在院子里找寻食物,可是曾士奇已经把能卖的都卖了,为了防止自己偷吃,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那只耗子,有很多孩子,嗷嗷待哺,大概有十几个!

  它在院子里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有找到!

  曾经爬上曾士奇头顶,曾士奇一动不动!

  那耗子,第一天,还能坚持,第二天,也能坚持,第三天,它就没有奶水了!

  曾士奇在它的心里不断说,让它去别家找吃的!

  可是,那只耗子,根本不听她的!

  不是曾士奇无法和它沟通,是曾士奇,说服不了它!

  它虽然不会说人话,却会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它的意思是,这是我家,这个院子,和这方圆大概不到一百平米,是它家!

  其他地方,不是!

  其他地方,是别的耗子的,去吃了,要还的!

  它还问曾士奇,那个骑士呢?那个经常在院子里摸骑士圣剑的骑士呢?

  曾士奇问它,你找他干嘛?

  那耗子回道,那是我的什么什么,那意思,曾士奇不能理解!

  从耗子的神意之中,曾士奇大概判断,那是很重要的人,对耗子来说!

  曾士奇说,他死了!

  耗子能够理解死亡,它接受了这个信息之后,跑到了盘膝而坐的曾士奇面前,先是试探,然后不停的用爪子,挠曾士奇的衣服。

  曾士奇问它,你在干嘛!

  那耗子说,这个也是我的什么什么!

  曾士奇一愣,传递给那耗子,说,她也死了!

  那耗子不信,不信曾士奇的话,曾士奇在耗子的心里发出意识传递给耗子,耗子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却也能像曾士奇一样,理解一多半!

  它不停的挠,发觉挠不管用,就开始用牙齿磕曾士奇的魔法袍。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耗子磕了魔法袍子,也不能当饭吃!

  它钻回到树下的洞里,数着自己的孩子。

  曾士奇问它,你在干嘛?

  它没有回答,直到它叼着一个能爬的,大一点的小耗子往洞外走的时候,曾士奇才隐隐猜到,它要干嘛!

  它把那耗子,送出了家门,让它自求生路!

  然后,它活活吞了它最小的孩子!趴在窝里,给剩余的孩子喂奶!

  凄惨的场景,让曾士奇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那耗子一连好几天都在这么做,扔掉最大的,吃掉最小的,喂养中间的!

  到第七天的时候,那耗子在洞口,不停的呕吐,它吐出了所有的食物,没有去吃呕吐出来的残渣,再次爬回洞里。

  它移动的速度很慢,慢到走路都走不稳了!

  它开始再次数自己的孩子,数了又数,张开嘴巴想要去咬死那最小的孩子!

  牙卡住那小耗子的喉咙,却咬不下去了!

  那耗子流泪了,它松开嘴巴,把小耗子叼回窝里,爬在窝里,准备等死!

  曾士奇发出意识,这次用尽全力吼道,你为什么不出去找吃的,去别人家里找吃的!

  那耗子有好几天没有理她,这次却回答了她,答案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不是我家,那不是我的!

  曾士奇不明白,对它吼道,你拿过来,那就是你的!

  不是,不是……

  曾士奇叹息一声,问它,那你怎么办?要等死吗?

  那耗子传达意识,是它活不了了,它病了,病的很严重,那是吞噬同类得来的病,必死无疑!

  可是,它说,它的孩子是无辜的,它要让它的孩子,守着这个家!

  它说,会有,我的什么什么,她或者他,他们一定会来!

  曾士奇顾不得好奇那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问它,他们要是不回来呢,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那骑士死了,那树下那个人,早死了,你去吃她,吃她的肉,你一定还能活下去!

  那耗子传达它的意思,表达道,那是什么什么,不能吃,那不是食物,不是食物,那是什么什么。

  它继续表达,表达了它很多意思,说,他答应过我,他们答应过我,那什么什么答应过它。

  曾士奇疑惑,它传达的意思太多,曾士奇无法理解,便问,你都没有见过那树下的人吧,你怎知道她是你的那个什么?她答应过你什么?

  那耗子意识已经很弱很弱,却还坚定的表达着,我来的时候,见过她,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忘记,我见到她了,她来接我了,可是我的孩子,我不想死!

  曾士奇眉头紧缩,突然,她的意识脱离了那只耗子。

  回到了自己身体里,可是,她无法睁开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同时有很多很多意识碎片,刹那间回到身体里,曾士奇才知道,她的意识,被分割成无数个,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睁开眼睛的曾士奇,掌心托着虚无的空气,看了很久。

  后来决定,活下去,她去看那一窝耗子。

  看看它们死了没有!

  用魔法术,将耗子窝从窄小的洞里取出来,发觉大耗子还在呼吸,竟然是睡着了!

  而还剩下的四只小耗子,正在窝里爬。

  曾士奇把它们重新送回去,想着自己不可能长期住在这里,就在院子里洒了一片种子,每年都会去洒一片金麦种子,也不收割,专门喂耗子!

  为了保证它们不吃种子,曾士奇还买了一缸米,放在了屋子里。

  你还别说,当天夜里,那只耗子就爬进了米缸,一路上都躲着曾士奇走,虽然它速度不快,曾士奇也没有追它,它还是躲着曾士奇。

  曾士奇试着和它沟通,问它为什么跑。

  那耗子没有回答她,想来是曾士奇失去了首代神圣七的辅助,根本无法和它沟通。

  后来曾士奇就着重研究,意识和万物生灵的交流,企图搞明白那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

  到现在为止,曾士奇只是能勉强进入某些生灵的内心,交流也有,前提是那些生灵必须变成人形,在它们内心深处,曾士奇才能和它们对话。

  小木屋里,曾士奇抓着耗子的尾巴,对着单身汉和拉得居说道,“那个什么什么,很有可能就是上帝!”

  星空之外的上帝,嘴角抽搐,“去它大爷吧,我哪有空管什么耗子!

  卡拉,死神卡拉,你说那什么什么,是什么玩意?”

  卡拉瞬间出现在上帝的小黑屋里,说道,“我觉得,你应该遍观过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上帝嘴角颤抖,“为了一只耗子?扯淡呢你?

  我要不是凑巧听到有人叫我,我才懒得去看曾士奇呢!

  那个中年汉子,那个混蛋,跑到蓝星去,开始教那些蓝星人反叛我!

  他不是人,他都不关心魔法大陆的吗?

  他这个人,和曾士奇一样的,一样的坏!”

  卡拉笑了,说道,“你是不是想他了?我没提他呀?

  我说,你那些天使有点过分了,在蓝星,让所有蓝星人天天念你的名字!

  有病吧那是,那是人,有独立的灵魂,心里有你就行了呗,还他妈天天念!

  就这,那个什么天使首领怎么称呼来着,那货还不满意,非说必须要彻底改变蓝星,要让整个蓝星,都信仰你!

  吃饭念你,拉屎都念你,不然不让他们上厕所,你知道吗?有人因为天生是个哑巴,念不出来,都拉裤子了你知道吗?”

  上帝眉头一皱,“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干的!”

  “是,不是你干的,可是,是你让他们干的!

  这更过分,好吧?”卡拉说道。

  卡拉指着魔法大陆说道,“要是他们来到魔法大陆,我就把地狱之门打开,让他们去地狱里给我的恶魔们洗洗脑,他们要是能成功了,我卡拉当着中年汉子的面,我叫你爸爸!”

  上帝嘴角抽搐,“我不缺儿子!

  等他们战胜蓝星,他们就会过来!

  我的目标是魔法大陆,不是你死神卡拉,更不是你喂养的那些魔鬼!

  卡拉,你赶紧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死神卡拉说道,“是你叫我过来的,我要是这么走了,多没面子啊?

  现在就你一个人,你以为我还怕你啊?你跟中年汉子闹掰了,以前你们俩欺负我,现在就你一个,我不怕你!”

  上帝冷哼一声,“你是不知道上帝两个字怎么写啊?

  你知道我的本事,咱们超脱大帝,无所不能!

  我告诉你,就算没有他帮忙,我打你也不成问题!”

  卡拉笑着摇头,“你以为我真打不过你?我是为了曾士奇,故意让着你!

  她身上,有你的力量,我是为了不让她受伤,才一再压制自己的大帝之危!

  我要是拼命,你那些在蓝星传教的天使,全部都得变成恶魔!

  你是大帝,你我伤不了,我也伤不了!

  可是,那些天使,他们可没你的本事!

  我魔力全部运转,他们都得在蓝星轮回!”

  上帝嘴角抽搐,改口了,语气都软了下来,“别这么说,那都是生命,我们身为大帝,超脱一切,但是,必须尊重生命!

  呃,我这次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那什么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吗?”

  卡拉把镰刀扔到了上帝的床上,坐在上帝的床上,一拍床板,“坐!”

  上帝坐在卡拉身边,卡拉呲牙一笑,说道,“说实话,我观察过去,感知过所有和曾士奇有关的事情!

  从她出生开始,到她尿炕的时代,我都没有放过!”

  上帝眉头颤抖,“你丫变态啊!”

  卡拉呵呵一笑,“她当魔的时候,还在我头顶尿过尿呢!

  这怎么能叫变态呢!

  这是亲情,我是她哥哥,我对她特别了解!

  那耗子所表达的那什么什么,意思很复杂!

  类似于,你,跟曾士奇的关系!”

  上帝的猛地起身,“灵魂本源!”

  卡拉点头说道,“对,灵魂本源,很好奇吧?一只耗子,竟然能知道灵魂本源!

  其实我也很奇怪,它怎么会知道!

  你也知道,曾士奇的过去,特别复杂,她的灵魂,经历过很多事情!

  虽然被那个首代神圣七改过一部分,可是首代神圣七,只是改了很小的一部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有很大一部分,连你和我,都看不准确!

  也就是说,曾士奇的灵魂,曾经无数次分割,可能某一点,就给了这个耗子!”

  上帝来回踱步,摇头说道,“不是给了它,可能是创造了它!

  极有可能!曾士奇这货,就是这性格的!

  她如今是半步超脱,能修到这样的境界,不可能分割过灵魂,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用本源创造过生命!”

  “你说魔法大陆是不是她造的?”卡拉随口问道。

  上帝摇头说道,“不确定,不过那个首代神圣七改她的记忆的时候,不是完全瞎编,可能还真有可能是她造的!

  不过,我想曾士奇造这个魔法大陆,应该费了不少力量!”

  卡拉和上帝探讨曾士奇,曾士奇却在小木屋里,说上帝。

  “上帝,操控了这耗子,把它送到你身边,你必须善待它!”曾士奇说道。

  单身汉眉头颤抖,十分厌恶的说道,“我不拍死它就不错了,再者说了,上帝是什么玩意?”

  拉得居一愣,解释道,“上帝就是,就是老天爷吧?”

  曾士奇把耗子递给单身汉,鼻子终于搜寻到了食物,一只烤鸡。

  摆放在拉得居的脚边,单身汉受惊,扔掉了耗子,扔给了拉得居,拉得居吓得手舞足蹈,在屋子里乱跑,曾士奇趁机一弯腰,抓住了那只包裹在油布里的烤鸡。

  撒腿就往门外跑,等曾士奇远去,拉得居从屋里冲了出来,吼道,“你丫给我站住,那是我的晚餐!你还给我!”

  拉得居年龄不小了,不可能去追曾士奇。

  烤鸡没了,她目光幽怨的望着单身汉,“我给人说媒,都是人家送我烤鸡,每次来你这里,我都是拿着烤鸡来,你好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