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8383
作者:秦灰      更新:2022-07-29 09:13      字数:6880
  遂远在洗漱间里哭泣着,隔着玻璃门鄣廊能看见遂远的肩膀因为泣不成声而一耸一耸的。“遂远你不要哭,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鄣廊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外。洗漱间的门并没有上锁,但鄣廊不敢贸然推开,他害怕和遂远近距离相处。

  “你不用解释我没有强迫你喜欢我的意思。呜呜呜。”遂远哭到。赤身了人家都不屑一顾,做女人失败到这种境地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遂远你听我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聪明体贴又能干,谁娶了你都是天大的福气。我也很喜欢你的,但喜欢不是爱呀,我不能为了一时之欢就毁了你未来。那样太自私了。友谊比爱情走的更远,遂远我们做一世的朋友会更好的。”

  “呜呜呜你不用安慰我。是我自己太差劲了,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比不上六和的。”

  “遂远你可不能这样想啊,六和迟钝又懒散她那点儿能比不上你呢?我选择她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优秀,只是因为她善良温厚我喜欢和她在一起而已。”鄣廊实在找不出六和有什么优点,但只好这样说了。

  “呜呜呜呜六和她善良温厚吗?你家里两个病人她去看过一眼吗?你公司那么多头疼事关心过你吗?她要是真的善良温厚就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你丢尽面子了。我就是不明白,我比六和更适合你为什么你就是看不上我呢?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呢?鄣廊你就告诉我实话让彻彻底底的死了心吧。呜呜呜。”遂远说出了心里话。善良温厚是一个很笼统很善意很能安慰人的词语,所有长相普通没有才华没有背景的女孩子都可以用这个词语来形容。

  “唉!遂远你让我怎么说啊?唉!你是很好很好的,是我配不上你呀。我既没有才干也没有什么志向,我爸经常说我‘除了会花钱什么本事都没有。’你和我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世界这么大,男人这么多,你完全有条件找到更好的男人呀!”

  “呜不要跟我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就是想知道你选择她的真正原因。”

  “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说才好呢?唉!遂远,是这样啊,嗯,世俗中的人对结婚伴侣都是有一定要求的,比如性格啦身高啦容貌啦体型啦文化程度啦等等等等。他奉行的是中庸之道,你条件过高或过低的就很难搭在一起。呃。”鄣廊语无伦次的解释到。

  “直说吧。”

  “唉!就是男人很少精神恋爱的,我们更注重的是身体上的感觉和需求。床上的女人最好是要丰腴肥美的。所以最好的伴侣就是身心合一,聊的开心,睡的也,开心。”鄣廊狠着心面红耳赤的说到。这种话是不应该和遂远说的,但今天不这样说好像是不行的。不喜欢人家总得说出个不喜欢的理由啊,譬如对方长的太丑、文化太低、好吃懒做、人品低劣等等等等。遂远优点很多,就是太瘦,六和说过遂远的外号是叫做‘太平公主’的,为了这个外号遂远还和同学打过架。鄣廊这样说也是被逼无奈,说到痛处才能伤心,伤心到极点才会死心呀。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遂远停止了哭泣。她算明白了,鄣廊兜兜转转的一大堆废话其实就一个意思---我们聊的开心,但你不是我臆想中的床第之欢。爱情最终都是要落实在吃饭睡觉上的。这是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我,我,呃,遂远,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鄣廊说到。

  “我知道。你走吧,我累了。”

  “我,你,你不能想不开呀唉!”

  “我不会想不开的,你快走吧,还有很多事情等你去做呢。”

  “呃,唉,那,那我走了啊。”鄣廊懊丧的出了门。他坐上车等了片刻,心里还是不放心就又转了回去。遂远已经从洗漱间里出来了。脸上泪渍未干。看见鄣廊又回来了就没话找话的问到,:“怎么又回来了?”

  “呃,我忘了拿我的资料包了。”鄣廊编了个谎话。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担心你寻了短见才转回来的吧。

  “你来的时候没有带资料包的。”

  “哦!没有带呀!我忘了,呵,看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鄣廊说到。

  “你放心走吧,我不会自寻短见的。”遂远低着头说到。

  “呃,呃,呵,我不是那个意思,呵,那那我走了啊!”鄣廊局促的说到。

  路上鄣廊开的很慢,他心里很难受,他知道他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更让他难受的是六和那个笨蛋至今连一个电话都没有。鄣廊把车停在路边,他拿出手机又翻看了一遍,家里的两个公司九个六和一个都没有,唉!“你就不能给我说句对不起吗?只要你说一句我立刻就原谅你了呀!”他拿着电话反反复复的犹豫着,“是给她打一个电话?唉!可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要是一点惩罚都没有结婚以后可怎么得了?唉!明明是她做错了呀她为什么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要不还是再等等?冷落她两天让她反省反省?唉!这个笨蛋真让人头疼哪!算了,先回公司吧!”鄣廊一踩油门唰的一下就开走了。

  遂高志满意得的躺在沙发上心情出奇的好。,:“呵呵呵人生又迈了一大步啊!往后再也不用憋憋屈屈的在汪大头的手底下受气了!呵呵呵。”电话响了是嫣然她妈。:“嫣然进产房了你不过来看看吗?”

  “切,孩子在她肚子里该生的时候自然就生出来了,我不过去她就不生了?洪武出生的时候我没在旁边不也照样生出来了吗?”遂高没好气的呛了丈母娘一句。女人只要肚里有孩子,总能生出来的嘛!

  “呵,即使你不在身边她生倒是能生出来的。只是我和你妈两个人忙不过来呀,想让你过来帮忙吗!”嫣然妈没有底气的说到。

  “遂远没有过去帮忙吗?”遂高问到。

  “没有,打电话也不接。”

  “哦!那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去吧,我的腿还没好利索哩!”遂高说到。

  “呵好的好的,那你让她赶紧过来吧,顺便再买一包卫生纸。”

  “知道了。”遂高厌烦的说到。好好的心情被破坏了,天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种?这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喜当爹他不想再干了。

  鄣廊正在办公室和王经理他们商讨如何整改环保设施,秘书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凑到鄣廊耳边说到,“有人打你电话问你是不是朱遂远的家属?”

  “怎么啦?遂远怎么啦?”鄣廊立刻紧张了起来。

  “说是跳河了,被人救上来后送进人民医院正在抢救呢。”秘书小声说到。

  “啊?唉!是人民医院啊!”鄣廊站起来就往外面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鄣廊在住院部一楼找到了遂远,她惨白着脸神情憔悴躺在病床上。一个小护士正在给她换药。

  “她怎么样了?”鄣廊喘着出气问到。

  “噢你就是她的家属吧,你怎么才来呀!我们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呢。幸亏抢救及时已经无大碍了,但冻的不轻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小护士说到。遂远把鄣廊的号码设置成‘爱人’,位于联系人中的第一位。大家猜测这个‘爱人’应该就是遂远的家属,所以一直给鄣廊打电话。

  “喔!---没事就好。”鄣廊的心算放下来了。

  “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你要让我抱憾终生吗?唉!”鄣廊握着遂远的手埋怨到。遂远半闭着眼似乎没有听到。

  “你答应我不做傻事的你怎么能反悔呢?唉!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呀!”

  遂远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活了这么久都无人问津,好不容易遇见个中意的,想死皮赖脸的爱上人家吧人家又死活不愿意。这种孤苦无依的生活有什么可留恋的呢?遂远下定决心去寻死是因为对生活的绝望。她在鄣廊走后仔细打扮了一下,给妈妈留了便条交代了几件未尽事宜才的门。天气太冷冻的人鼻青脸肿,她特意加穿了一件厚绒衣。在桥上徘徊了许久等着四顾无人了才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河水冷的她锥心的疼,衣服灌了水死沉死沉的把她往下拖。想着就这样死了算了,谁知道有个多事的从桥上经过看见了,就奋不顾身的跳进河里把她给捞了上来。生活不如意的人,即便是想死老天也不让你称心如意的死。

  月榕急慌慌的跑进医院转了一圈才找到老泰。他裹了一床棉被蜷缩在床上打点滴。“哎呀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输液也不告诉我呀?”月榕埋怨到。

  “诶呀没事的,一点儿小感冒。输完这两瓶我就回去了。你不用来的。阿嚏阿嚏嗤---”老泰擦了擦鼻涕说到。

  “咿呀衣服怎么都湿了?怎么回事啊?掉进水里啦?”月榕看着椅子上湿漉漉的衣服说到。

  “不是。有人跳河我把她捞上来了。你忙你的去吧。我给我妈打电话了她会给我送衣服过来的,”

  “有人跳河了?她干嘛要跳河啊?”

  “应该是失恋吧,她昏迷的时候还嘟囔着什么什么爱不爱的。嗨!谈个恋爱就要寻短见都是吃饱了撑的。”

  “她想死你就成全了她吧,干嘛去救她啊?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怎么办?你认识她吗?知道她在那个医院吗?”

  “你干嘛啊?”老泰紧张的看着月榕问到。

  “问她索要医药费呀?我们不能赔钱做好事吧?”

  “唉!输瓶液花不了几个钱的。---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救护车把她送到那个医院了。”老泰说了谎。

  “唉!真是。这钱花的冤枉死了。唉!”

  鄣廊正手足无措的坐在床边宽慰遂远。看见老栗老赵和老王探头探脑的在门口不断的徘徊。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又出什么事情了吗?”鄣廊问到。

  “出大事了。金宝公司也不再和我们续签合同了,这样一来,我们最少要有两个车间必须停产的呀!唉!三个月就有四家大公司解了约,这往后我们可怎么生存下去呀!”老王焦灼的说到。

  “具体什么原因?”

  “嗨!能有什么原因啊?表面上说是质量问题,其实还不是因为辛苦费不到位嘛!以我之见,这辛苦费该给还是要给的,人家之所以从几十家供应商中选中我们公司签约,不就是因为我们私下里给他的辛苦费最多吗?再说了人家运用职责之便让我们公司签约赚了钱,我们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哪!现在这世道哪有白用的人哪?大领导大贪小领导小贪,实在没权没势的,只能利用职责之便来换钱了。医生要看病的给了红包才能尽心,老师要学生送了礼才肯尽责,基础行业都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这种行业怎么能够免俗啊?”老栗说到。

  “唉,我不让你们送礼是为长远考虑,是想让我们公司能靠质量求发展呀!你们应该理解才对呀!”鄣廊说到,这几个月利润下滑的严重,他也是夜不能寐啊。

  “我们理解没有用呀!关键是现在不给人家辛苦费人家不买我们的货物啊?大家私下里都在发牢骚,说‘发展谈不上,生存倒成了问题了呢’。今天又有百十名工人在厂里闹事催要工资了。我们公司以前的效益多好啊!怎么转眼就成过眼云烟了呢?唉!说到辛苦费,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这么较真呢?大家都在送就我们不送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傻瓜?咱们公司几十家销售商,主动索要的占一半,我们自愿给付的占一半,没有哪一家公司是不用给辛苦费就能主动和我们签约的。以前董事长和德康经理在的时候按照行规按时给人家辛苦费,生意一直做的蛮好的嘛,可现在再看看,不叫送辛苦费,这公平和正义倒是维护了,可我们也快没饭吃了。唉!产品积压严重资金续接困难,天知道我们还能撑多少天啊?”老栗满腹牢骚。

  鄣廊气的脸都红了,可辩驳的话却一句都说不上来。老栗说的都是事实啊,自从自己走马上任一来,那效益是一天天的往下掉。公司里反对的意见和声音也是越来越多了,难道自己坚持正义真的错了?

  “老栗你胡说什么啊?是不是觉的有人给你撑腰很牛气啊?现在生意不景气是很多因素造成的,和谁主持全局有直接关系吗?你汇报工作就汇报工作,别尽扯些没用的。每个领导的做事风格都是不一样的,再怎么说也轮不上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充老大。”老王气呼呼的怼到。

  “我怎么胡说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是员工们心里的真实想法。不信你在公司随便拉一个工人问问,问问他以前,就是得康经理主事的时候每个月领多少钱?现在每个月领多少钱?是以前多还是现在多?若是有一个工人说现在钱少了反而觉的幸福了,我栗字倒着写!”栗经理不服气的顶撞到。当面冲撞领导他有他的底气,得康经理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期,昨天晚上他在病房里还和得康经理简短交谈了五分钟哩。

  “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还有两件要紧事等着解决哩哩。诶,一是银行又来催讨那笔五个亿的贷款了;二是纪领导的爱人打电话说她亲戚有些闲钱暂时不用,问我们需不需要?”老赵看鄣廊脸色难看,赶紧截断老栗的话说到。

  “我爸以前不是说那笔银行贷款可以随便续约的吗?怎么现在又急着来催要了?”鄣廊着急的问到。

  “以前董事长每年都给他们辛苦费的,他们自然乐意让我们续约,现在,嗯,你不是不让我们送了嘛,他们从我们这里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当然会转移目标,把钱放贷给能给他们辛苦费的公司了啊!”老赵解释到。

  “唉!---那不贷款就不贷款吧!纪领导她爱人不是说有闲钱吗,我们正好暂借着周转一下吧。”鄣廊无奈的说到。

  “唉!我们最害怕的就是借他们这些领导的钱了呀?银行的月息才八厘,她的就要三分。这哪里是借?分明就是在明火执仗的掠夺啊!唉,可不借吧又不敢,领导夫人我们得罪不起啊!”赵经理说到到。

  “吓成这个样子,她一个家庭妇女能有多少闲钱啊?”鄣廊问到。

  “暂时不用的有八千五百多万吧!”赵经理说到。

  “八千五百多万?嚯---这么多?唉!”鄣廊吃了一大惊。

  “我想了一下你看这样好不好,就说公司资金还充裕,暂时用不了那么多,先借五百万,其他余款等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系。”老赵说到。

  “这个---”鄣廊迟疑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事哪能犹豫呢?别忘了董事长和得康经理的事,人家帮过我们大忙的。这个利息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好了,收了他高兴送了我们才心安哪!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这种关键时刻可一定得把握住时机呀!唉,要是得康经理在就好了,得康经理的做事雷厉风行和董事长最像了。”老栗憋不住了又埋怨到。

  “唉!---”鄣廊叹气到。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像是推倒了一副多诺米骨牌,后果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就事论事。老栗你不要扯的太远。”老王瞅着栗经理提醒到。

  “我这不是着急嘛!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又为了坚持什么所谓的正义公平把领导的老婆给得罪了,我们可就真的离倒闭不远了啊!领导老婆能在我们这里放贷那是看得起我们啊,要我说我们索性多付她一些利息,就当是风险预存款,万一那天公司遇到麻烦了,她老公能撒手不管我们的事情吗?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现在就借机把人事关系打好了你什么都强。”栗经理提议到。

  “栗天蓬,你除了会拍马屁给领导送礼你还会干什么啊?哼。”老王气到。

  “送礼怎么啦?我送礼有错了吗?公司那一堆你们解决不了的烂事,哪一次不是我栗天蓬送礼给你们解决掉的?你还笑我只会送礼?你怎么不把自己掂量一下看你有没有送礼的本事后再说风凉话?好歹我还有送礼的本事,换成你你能送的出去吗?嗷嗷叫的猪头一个,除了会讲大道理冒充正人君子外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来教训我?哼!”老栗反唇相讥。

  “我再没本事也比你强得多,一点儿做人的底线都没有。这社会风气都是你这种人给带坏的。”

  “呵。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底线?我的底线就是实用主义啊。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领导爱人还等着回话呢,我们商量一下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吧。”老赵急到。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想把生意做大做强就和领导搞好关系,想自寻短见关门倒闭的尽管怼回去就行了。”老栗讥讽到。

  “老王,你的意思呢?”鄣廊问到。

  “唉,这个,唉。还真是没办法啊。看来也只能先按老赵的意思办了。少借点儿,即不得罪她又给我们增加不了太大负担。无论什么时候,生存都应该是第一位的。唉,现实情况不允许我们太过正直,我们必须扭曲着才能活下去啊。唉!”王经理发至内心的感叹到。他原本也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请客不送礼的。

  “看看看殊途同归了吧,呵呵呵兜了一大圈说了一堆废话结果还不是得照样送礼?只不过我是体察领导心意主动送礼,你们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被动送礼。呵呵呵看来有崇高道德标准的人并不比我高尚到哪里去啊?呵呵呵。”栗经理对着王经理嘲讽到。

  “你,你,你小人一个。”王经理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

  “呵呵呵,呵呵呵。我是小人,你是君子你怎么关键时刻不坚持真理了呢?呵呵呵。”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好不好。我们还是听总经理做决断吧。”赵经理看两个人又吵吵起来,

  “喔---唉,那这样吧,嗯,得康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你们去征询一下他的意见再做决定吧。”鄣廊很颓废的说到。连一向忠厚正直的老王都对现实低了头,这让他更觉的无比的灰心。现实无力更改。他知道他不能在这样拖泥带水的犹豫不决了,他必须做出一个决断,或者同流合污,或者转身离去。

  王经理三人面面相觑。

  “啊呀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啊,董事长说过让你主事的啊。呵。”老赵很尴尬的解释到。

  “就是啊,你可不能误会啊,这种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撒手不管啊!”老王解释到。

  “我知道。是我自己觉的我不适合这个职位。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了,今天正好有机会说出来。你们都去吧,呵呵。”鄣廊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

  “我们”老王还想解释。

  “快去吧。呵呵。”鄣廊笑到。望着老王他们的背影,鄣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嚄---终于放下了。”他抖擞精神以最好的状态回到病房。遂远面白无色的躺在床上,眼神呆滞。

  “遂远喝口粥好不好?”鄣廊把勺子偎在遂远唇边。遂远把脸扭向一边。

  “唉,遂远,你这样下去我会自责死的。唉!你吃一口也好呀!”鄣廊一脸愧疚的劝到。遂远不吃饭不说话让他感到非常害怕,他担心一不留神遂远又会寻了短见。

  “我要回家。”遂远低声说到。

  “回家?你身体这么虚弱不在医院输液怎么行啊?听话,医生要你住院观察三天,我们就住三天,只住三天,三天以后我送你回家。”鄣廊握着遂远干瘦的手说到。

  “我要回家。”遂元执拗的又重复到。

  “唉,遂远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啊!”

  “我要回家。”遂远的声音又强硬的许多。

  “唉!---好,但是你要先把这碗粥喝了才行。”鄣廊把勺子又往遂远唇边凑近了一点儿。遂远犹疑着喝了一口。

  “喝完才行。”鄣廊扶着遂远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