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经典问题
作者:果汁好好喝      更新:2022-07-13 00:08      字数:1953
  “保大还是保小?”

  这是每一个男人都可能会面临的问题。

  这个问题对于郭瓦来说有些困难,妻子嫁给他五年了,感情深厚,他割舍不下。

  但是孩子又是他们全家所期盼的,同样无法割舍。

  看着他为难的神色程润年开口道:“就算你保小,可能生出来的也是个畸形儿。”

  畸形儿?

  这三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没有人希望养出一个畸形的孩子。

  郭瓦颤声问:“是四肢不健全还是长得畸形?”

  程润年没回答,冯阳道:“没有腿,但是有尾巴。”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怎么还是个蛇胎?”

  郭瓦喃喃自语道,双目失神,身体摇摇欲坠。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连生三胎都是蛇胎?

  见时候差不多了,程润年再次问:“保大还是保小?”

  郭瓦缓缓道:“保大!我要我媳妇。”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程润年才转身对冯阳道:“准备朱砂和捆尸索。”

  冯阳点头,对着旁边站着的郭德说:“有活着的大公鸡吗?”

  郭德点头,招呼身边的小辈下楼抓鸡。

  没一会儿活蹦乱跳的大公鸡就被捉来了,两只翅膀被钳制住了,两只脚在空中胡乱蹬。

  “把鸡给我吧。”

  冯阳接过大公鸡在它脖子上缠了一道墨斗线,爪子上涂上朱砂,接着拎着大公鸡走进产房。

  众人都离开了产房,生怕沾上什么不吉利的东西,正好给两人救治产妇腾出空间。

  程润年安静的站在床前,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直直地插在产妇的肚脐处。

  这一下直接将昏睡中的产妇疼醒了,女人大叫着疼,双手在空中挥舞,似乎想要掐死这个令她痛苦的源头。

  对此,程润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继续往下按压肚脐。

  床上的女人疼的近乎失声,额头遍布青筋,头发被汗水打湿,尽数贴在脸颊边。

  见时候到了,冯阳将手上的大公鸡放在了女人脚边,掏出捆尸索紧紧地捆住女人的上半身令她无法动弹。

  “天时九湾,地利群山,引气入体,诸灵退散!”

  随着咒语一遍又一遍的诵读,女人的身子逐渐扭曲,下半身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角度折叠,呈现出违反物理常识的场面。

  本就薄的肚皮被顶的几近透明,里面的胎儿急不可耐的想要出来。

  霎时间窗外乌云密布,黑云压城,白日瞬间变成黑夜,只见长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炸耳的雷声,哗的一声一道水幕像断了线的珠子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窗外狂风骤起,院子里高大的槐树枝叶不住地拍打着玻璃窗,发出渗人的声音。

  “啊~”

  突然间客厅传来一阵尖叫声,随后便是重物碰撞的声音。

  一时间窗外的雨声、产妇的惨叫声、客厅众人的尖叫声混杂一片。

  看了自家师兄一眼,冯阳会意,抽出长剑,缓缓走出产妇。

  客厅里漆黑一片,鸦雀无声,仿佛刚刚的尖叫声都是一场幻觉。

  冯阳谨慎地在产房门口贴了一道符箓,随后摸黑找到开关,然后摁下。

  白炽灯照耀下的场景惊呆了冯阳,只见遍地都是蛇,死的活的都有。

  整个客厅仿佛就是蛇窟,倒下的人被蛇群迅速包围,没一会儿就只剩一具森森白骨。

  “这是捅了蛇窝了吗?”

  冯阳一时间有些懵,这玩意可不好搞,狐黄白柳灰可是东北五大仙,沾上就缠不清了。

  他做扶乩人这几年倒也不是没处理过五大仙的诡异事件,但是基本上就是小仇小怨,立个牌位上香供奉一下就行了。

  这郭家的场面他是前所未见,估摸着仇怨不浅,否则不可能下手这么狠。

  冯阳小心翼翼地沿着空地往阳台走去,想要先封上窗户,否则不出半个小时这里就真成蛇窟了。

  他满头大汗好不容易走到阳台,刚关了窗户贴上符箓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群蛇正直直地注视着自己。

  冯阳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内心狂喊师兄救我!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祈求,产房门缓缓打开,浑身是血的程润年拎着一个黑色包裹走了出来。

  群蛇听到动静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转移到那个黑色的包裹上。

  “嘶~”

  只见一条红花长蛇从一具尸体上盘旋而下,群蛇见状立马为其让路。

  这条红花蛇拖着长长的身躯游曳到程润年面前,立起上身,吐着红色的蛇信,似乎在与程润年协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冯阳好像看到自家师兄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随即又消失不见。

  随后程润年的动作令冯阳大吃一惊,他居然把那个黑色包裹放在了地上,任由群蛇将其转移。

  蛇潮就这样褪去了,只剩满地尸骨和蛇的尸体。

  “师兄,你为什么要把那个蛇胎交给这群蛇?”

  冯阳有些愤怒,他们怎么说都是扶乩人,怎么能做这种牟利的事情?

  程润年拿出手绢安静的擦拭着脸上的鲜血,随即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不交给他们还能给谁?你敢收蛇胎吗?”

  这嘲讽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师兄平时的作风。

  “师兄你怎么了?是伤到哪里了吗?”

  冯阳关切的问道。

  程润年毫不客气地拨开了他的手,嗤笑道:“师父还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找了你这么个废物来继承衣钵。”

  冯阳听的是一头雾水,他喃喃道:“师兄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一记手刀,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失去意识之前冯阳好像听到师兄和另一个人的交谈声。

  “怎么不杀了他?”

  “没必要,一个废物而已。”

  “呵呵,你不会是”

  冯阳很想打起精神接着听下去,但是身体发出的强制性关机的信息更强大。

  他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耳边是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