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frog&fog(十二)
作者:金吾不禁夜      更新:2022-04-27 19:52      字数:2556
  那人问我,诗人,你为什么远行?

  我告诉他,我在到处找一个世界上不安适的一隅,以作藏身之用。

  那人不明,问我,既然要找藏身之处,为什么不找安适的?

  是时候该走了,我与那人道声再见,走向了废墟。

  死气在空中弥漫如灰烟,

  漫漫长路仿若通往湮灭。

  我在途中回忆着我青春的第一个爱人,

  我的宝贝,她曾是我的一扇门,

  她让我脱离了樊篱,进入陌生的世界。

  “你为什么离开军队独自前行?”

  我回头,发现有一个戴着头盔的雕塑。

  “你是哪位最慈善的神明亲自同我说话?”

  “你为什么离开军队独自前行?”

  雕像又这样问我,

  我告诉它,我在到处找一个世界上不安适的一隅,以作藏身之用。

  “天哪,我亲眼目睹了一个巨大的奇迹,已经命终的人竟又复生,如此充满活力得回到阵前。”

  我问雕塑,“你可知前路有什么?”

  “你见过月亮?”

  “见过。”

  雕塑如此说

  她从海宫里升起,脸色羞红,如同离开新房,

  她看似少女,可她已经老去。

  她的眉毛还柔顺美丽,枕上的发辫却不是金黄,而是如缕缕银丝,还散发着神秘的凉意。

  她的脸庞还圆润,却双目紧闭,她睡得像个新娘,梦着她最完美的一切。

  我指着天上说,我以为你说的是天上圆缺的月亮。

  雕塑说

  公主的名字叫满月,她的歌声像清澈夜空中的画眉。

  娇小的月亮,她独自斜倚在我的窗边,如椴树花透亮,如雨滴晶莹。

  我说“雕塑,你爱上了她。”

  雕塑说“连我这石头都爱恋着她,何况是活人。”

  我看着不远处的窗,心中不禁荡涤起激情。

  我曾经的爱人,我曾经的宝贝,你曾是我的一扇门,但你却伤我太深。

  没有别人能进入我的心。

  此刻我想见一见那位满月公主,即便我必须为此挥剑劈开满路荆棘。

  “带上我的剑吧,你会需要它。”雕塑说。

  我看着雕塑的铜剑,它已锈迹斑斑,难堪大用。

  “我有剑。”我拍着自己的剑说。

  “扔掉那沾满了血污的武器,它不能挽救你本人。”

  我听取了雕塑的建议,扔掉了自己的剑,用了它的,我眼前的废墟消失,一座巍峨的城堡赫然在目。

  “奋力战斗吧,求婚者。”雕塑说。

  “这是梦。”我说。

  “她睡得像个新娘,梦着她最完美的一切。”雕塑说“现在,你也是她梦里的一部分了。”

  城堡前人群拥挤,

  他们伸长了脖子,仰头看着那扇窗户,

  娇小的月亮,她正倚在窗边,虽没有唱歌,在我看来也楚楚动人。

  我终于明白,我终于确信,

  美超越死亡,辉煌能令月光暗淡。

  狂喜的自白直到她闪烁的眼眸看向我为止,

  我见过月亮,却没见过,

  我唯愿如同飞鹰,速飞到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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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用钥匙打开了一扇门,推开门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巴士底广场。

  以前巴士底狱的位置建起了一座银行,广场中央有一根铜柱,柱顶的金色自由神雕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柱子的底座有厚厚的台基,看着非常坚实,让人很难想象它被推倒时的样子。

  西弗勒斯、龚塞伊和菲利克斯一行三人在这根柱子附近与克里米安碰面了。

  “有什么发现?”龚塞伊问。

  “你们听说过灵舟吗?”克里米安说。

  “知道。”龚塞伊说。

  “没有。”西弗勒斯和菲利克斯说。

  “灵舟在伊特鲁利亚文明中代表在生死之间穿梭的灵船,在埃及亡灵书中也有提起,圣马丁运河自巴黎东站之后来到共和国广场,此后运河就会成为地下暗河经过巴士底广场,然后再复出地面,每天晚上太阳都会乘坐着太阳船来到冥界复活,途中会遇到很多艰险,拿破仑在这里埋了木乃伊,1802年的时候决定开凿圣马丁运河改善巴黎居民饮用水的水质,我觉得这不是巧合。”克里米安说。

  西弗勒斯仿佛想到了什么。

  “你想到了什么?”龚塞伊问。

  “黑魔王有一处藏魂器的地方,那里有一艘船。”西弗勒斯说“不过湖里飘满了阴尸,我觉得不会有人会想喝湖里面的水的。”

  菲利克斯吐了吐舌头。

  “那些阴尸是用来保护魂器的,如果说,那些木乃伊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帮助拿破仑复活,而是为了守护某样东西……”

  “图书馆附近也有。”克里米安说“但你知道巴黎有多少图书馆吗?而且那个图书馆还被拆掉了,人们是在翻修的时候挖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西弗勒斯问。

  “都市传说,我从流浪汉那里听说的。”克里米安说“他们还说杜伊勒里宫里有个穿红衣服的先知。”

  “这个我知道。”龚塞伊说“传说在亨利四世被刺杀前那个红衣先知曾经出现过。”

  “他还预言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死亡,传说拿破仑·波拿巴也与这个小红人有复杂的关系。”

  西弗勒斯又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克里米安问。

  “我们曾经对拿破仑说过,月他会被暗杀。”西弗勒斯说“但我们那天没有穿红衣服。”

  “他后来还预言了拿破仑在滑铁卢的失败、枫丹白露退位、以及他入侵英格兰失败,这些都是传说,他后来一次出现是在路易十八死前,以及卢浮宫的玫瑰画室,很多人以为那是艺术生的恶作剧。”龚塞伊说。

  “他?”西弗勒斯问。

  “小红人是男的,1812年拿破仑出兵俄国之前他问一个哨兵能不能和皇帝说话,士兵拒绝了,然后这个小红人把他推开,飞速跑上台阶,当然,他没有被抓住。”龚塞伊说。

  “你们知道玫瑰画室在哪儿吗?”西弗勒斯问。

  “我们可以去问。”龚塞伊说“你觉得入口到底在哪里?地下暗河还是卢浮宫?”

  西弗勒斯开始思考。

  “如果是地下暗河的话,肯定会有灵舟。”克里米安对龚塞伊说“你觉得它会被藏在什么地方?”

  “巴黎歌剧院,歌剧魅影用过船。”龚塞伊开玩笑一样说道。

  “或者是那艘船。”克里米安说“就是魂器用的那艘。”

  “那怎么可能?”龚塞伊说。

  “为什么不可能?”菲利克斯问。

  “黑魔王是英国的,这里是法国,他又不是格林德沃那样的国际罪犯。”龚塞伊说。

  “但冈特家族曾在法国呆过。”西弗勒斯缓慢得说“因为玫瑰战争冈特家离开了英国,来到了法国,后来他们又迁回了英国,那艘船也许是那个时候被转移走的。”

  “你要把那艘船给运来吗?”菲利克斯问西弗勒斯。

  “不!”西弗勒斯断然说道“除非我疯了才会动那个东西。”

  “你知道拿破仑的诗里的‘我’叫什么名字吗?”龚塞伊说“他自称叫巴德,我记得那是莎士比亚的另一个名字,而玫瑰战争这个词并不是当时就有的,是因为莎士比亚的历史剧《亨利六世》才有的这个名字。”

  “我宁可选威尼斯的那个。”西弗勒斯说。

  “你确定那是个好主意?”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还是没有回答。

  “快做决定吧。”龚塞伊说“我觉得他给我们那么多线索是在故布疑阵浪费时间,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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