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交谈
作者:二月的杏子      更新:2022-04-28 07:07      字数:2460
  随着小主子脱离危险,主子母子之间的关系日趋融洽,公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甚至有时还显示出几分少女时才有的淘气和促狭,此时的素心和素锦哪里愿意破坏安平长公主的好心情,忙岔开话题、聊起了李元宁。

  “说起来这李四公子真是难得。小小年纪,通天的本事不说,还那般有情有义。奴婢可是听说,前日那孩子晕倒后,彭大夫检查他身体的时候,发现那孩子的膝盖都肿得像馒头了。”因为救了自家小公爷,素心对于李元宁那是打心眼里的喜欢和感激,当下更是赞赏中带着心疼道:“想来这孩子那几天竟是顶着这样的伤势,支撑到最后。”

  听闻素心提起李元宁,安平长公主的眸色里也闪过一丝赞赏,当即嘴角微勾着笑道:“那孩子确实不错。”

  “唉,可惜啊!这样的好孩子竟然摊上那样的祖父。”素心忽然有些颓丧地道。

  微微挑了挑眉,安平长公主斜凝着素心,失笑着骂道:“你这丫头,原来是帮那李家小子、到我这里来鸣不平了。”

  闻言,素心也不否认,当即反驳道:“此番西南之所以安定,这李四公子功不可没,怕是不久之后,定要回京接受陛下的封赏。可您瞧瞧那宜宁候府里都是些什么人?宜宁候糊涂无能、好坏不分;赵氏心狠手毒、口腹蜜剑。那孩子一旦入府,还不是羊入虎口?”说到这,素心有些愤愤不平:“以前倒也罢了,难道如今公主还要袖手旁观不成?”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瞧着素心一副不服不满的模样,一边的素锦忍不住点了点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叫你遇事多想多思,你就是不听。瞧你这话说的,越发没有分寸了。”

  “我怎么就不听了!”捂着自己的脑袋,素心明显不服气地开口道:“那李四公子救了咱们小公爷多次性命,我这不是想着要怎么报答他吗?”

  “那宜宁候虽然糊涂,可也不是一点眼力劲没有。如今,李四公子名声在外,这宜宁候只会想尽一切办法拉拢自己的这位孙子。”相处了几十年,素锦自然知道素心什么性子,只得耐心地解释道:“怕是以那位宜宁候的品性,西南的消息传回京城之时,请求册封宜宁候府世子之位的折子也会紧跟着递了上去。”

  “册封宜宁候世子?”闻言,素心眼睛一亮。这些年,京城谁人不知宜宁候府大房和二房为了世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原以为随着大房李云柏的意外去世、白氏被困临暮山,一切尘埃落定,却不想如今竟然又峰回路转。这样的好消息,想来那孩子定然喜欢。

  可随即,素心又有些担心地开口道:“可…若真是如此,谋划了这么多年,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那赵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如此一来,这孩子岂不是更危险了?”

  “危险?”闻言,一直含笑不语的安平长公主忽然嗤笑道:“那也要那赵氏有那个胆子和手段才行!”

  听闻长公主如此肯定,刚刚被素锦点过的素心,凝眉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以那孩子如今的影响,赵氏是真的没有胆子公然对抗白家、袁家、陆家、当今陛下,甚至天下百姓。毕竟,那位可是人人传颂的小“仙童”。

  “可是,那赵氏硬的不行,她可以来阴的啊!要知道白氏当年可是被人堵在屋子里的?”后宅里那些女人,素心可是知道的很。别看表面上一个个光鲜亮丽、菩萨心肠;暗地里却是极其龌龊肮脏、心狠手辣。

  “所以啊!”听闻素心如此说,安平长公主忽而眼眸流转,舒心一笑道:“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本宫就会用自己的辇轿和仪仗亲自迎白氏下山!”

  闻言,素心和素锦顿时眼前一亮。是啊!主子这一招之后,看京城之内谁还敢嚼那白氏的舌根?赵氏又如何地做文章?

  随着湘王余孽的覆灭,西南的局势也开始趋向平稳。只是其中还有许多细节之处,需要一一处理。

  议事厅里,白敬律正交代自家大儿子白宜修一些事项时,抬头就见自家父亲走了进来。

  “父亲?”看着不过短短几天,仿佛老了十岁的白景堂,白敬律有些担心地开口道。

  摆了摆手,白景堂示意自己无事的同时,又点头示意白敬律继续,不用管自己。

  安排好白宜修那边,白敬律转身看向已经坐在书桌边,开始写着什么的父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二弟的事,对他们、尤其是父亲,就是一场打击。

  笔头点了点,白景堂示意白敬律坐在一边,自己则继续书写。

  “估摸着时间,陛下已经收到这边的消息了。想来再过一些日子,圣旨就会到了西南。我打算将你留在这里。”约莫一刻钟后,白景堂放下手中的笔,侧头对着白敬律道。

  “父亲?”诧异地看着自家父亲,白敬律有些不明白,毕竟之前父亲可是打算自己留守西南的。

  抬了抬手,白景堂示意白敬律听自己解释。

  “当初我们来楚州,是事急从权、权衡利弊,也是迫不得已。至于你母亲,虽是大限将至,但终究…唉…”说到这,白景堂长叹一声。终究自己亏了她,让她以那样的方式草草安葬。

  “你母亲临终之时,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二弟。她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你二弟,哪怕真的…遭遇…不测,也要告诉…她一声。”说到这,许是想起了二儿子的遭遇和对妻子的愧疚,这个戎马一生的老人,终是有些颤抖着声音、说不下去。

  “父亲?”听闻父亲提起自己的二弟,白敬律也有些眼热,想开口安慰,只是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摆摆手,白景堂示意自己无事,接着道:“先前,五长老将你二弟从纳阴阵的冰台之下剥离出来,已经葬入了白家的英烈祠。我琢磨着此次回京,一来将你母亲迁回祖坟、免的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落在外面;二来我总得亲口告诉她一声你二弟的事,省的她老惦记、说我办事不牢靠。”说到最后,白景堂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呵呵笑道。

  “那我和父亲一起回去,母亲那里,儿子还没回去看过呢!”闷着声音,白敬律开口道。

  “等过段时间吧!如今西南初定,还是需要有人镇守的。”止住儿子即将要出口的反驳,白景堂继续道:“不仅是你,便是宜修和宜倢,我也打算一并留下的。如今西南百废待兴,有他们大展拳脚的地方。”

  “父亲此举,可是怕宁儿的身份…”似察觉到了不对,白敬律忽然开口道。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白景堂明显知道儿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