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打探
作者:柘见容      更新:2022-04-28 08:29      字数:2388
  金玉言和忍九去了锦绣楼,是金家旗下最大的酒楼,豪华程度不下于夏城风月楼。

  华城热闹的有些过分,想来是因为武林大会将至。

  金玉言直接带忍九去了锦绣楼三楼,是观看表演最佳的角度,四楼是客宿区,五楼据说是金家内部重要人物居住的地方。

  忍九坐在三楼包间,看着大堂上的表演,心里却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本来是打算伪装成男子潜入剑霄门打探情况。

  剑霄门新生大选九月初一开始,为时五天,也就是三天之后开始。

  如果要尽快的话,忍九后天就要动身去山城。

  金玉言斟了两杯茶,开口问道,“祁姑娘的伤好些了吗?”

  忍九回过神,刚想回答,又突然意识到金玉言怎么会知道。

  她还没来得及表现出疑惑,金玉言就接着道,“我也在武林盟住下了,还没来得及告知姑娘,姑娘就离开了武林盟。”

  如果是住在武林盟的话,知道她被覃泽抓走也很正常。

  “我好多了,多谢金公子挂念。”

  “听说绍公子跟姑娘婚约订在十月初。”

  忍九眼神复杂,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到时候金某定当备上厚礼。”金玉言手指不自觉收紧,平淡地说出这句话。

  忍九垂眸,“金公子客气了。”

  金玉言抿了一口茶,起身走至她身边,看着台上的表演。

  “鬼老也会来华城。”他没头没尾说了这一句。

  忍九没放在心上,想来也是因为武林大会,随口问道,“是因为武林大会吗?”

  金玉言垂眸,似乎是在看台上的表演,又似乎不是,神情平淡,看不出喜怒,他开口,

  “往年武林大会,鬼老都不曾来过。”

  忍九这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金玉言抬头,四目相对,忍九率先收回目光,“那是为何?”

  莫非是因为覃泽之死,毕竟她跟华绍说覃泽是左息九师弟的时候,华绍告诉她,鬼老是左息九曾经的师父。

  那鬼老是为了覃泽而来?

  可是金玉言又是怎么知道鬼老与覃泽的关系?

  金玉言看了她一会儿,也移开目光,“金某并不清楚原因,只是想来,祁姑娘还是让鬼老看看为好,覃泽善毒,又阴狠狡诈,救出来的人大多毒已深入心脉。”

  他当然清楚原因,也知道她在试探他,只是,他又不会伤害她,她又何必如此。

  “还是金公子思虑周全。”又是那种自愧不如的卑薄感。

  他是朗朗月色,她就像月色照不到的晦暗之处。

  金玉言伸手抚上栏杆,和她比肩而立,距离亲近,恰到好处,再靠近一分就会引起她的注意与不适,她会后退,她会逃开。

  他们看着台上的表演,没有说话。

  忍九隐隐察觉到了他的不快,又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她扭头看他一眼,他依旧看着下方的表演,神色平静,目光浅淡,和之前没有差别。

  只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忍九收回目光,心中的不适感迟迟没有消弭。

  “金公子。”她开口。

  “嗯。”

  “你为什么会在武林盟住下?”她只是想转移话题,或者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可是迎接她的是更死寂的沉默。

  在她被这沉默折磨的想要逃离之时,金玉言才淡淡开口,“杨姑娘盛情邀请,却之不恭。”

  原来能让人处处感到安适的人,也能让人时时感到不适,全凭其心意,她根本无处可逃,无形可遁。

  “原来是这样。”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之下,忍九放弃了原来准备问他的话。

  华绍不会告诉她严苍在哪里,现在看来,金玉言或许会,可是她突然就不想从他嘴里知道了。

  欲言又止了几次,忍九开口,“多谢金公子款待,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欲走,没有看他。

  金玉言闭了闭眼,微微仰头,修长的手指紧扣着栏杆,他力道很重,指节有些泛白。

  在她快要离开房间之时,他才开口,“祁姑娘连茶都还没尝过。”

  忍九顿住脚步,她确实觉得自己此举于理不合。

  只是,她觉得金玉言这段时间好像不怎么待见她。

  皋鸣镇那一次,还有这一次。

  “不,不用了。”忍九拒绝,伸手拉开房门。

  “祁姑娘刚才是有话要问我吗?”金玉言转过身,声音平淡,不急不缓。

  他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浅浅,浅淡之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忍九收回手,关上房门,转身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金公子…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金玉言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句,或许是因为她问的过于直白,又或许是觉得自己情绪外露过于明显,让他罕见的有些无所适从。

  他背过身去,重新看着下方的表演,只是这表演从来没有入他眼中。

  “祁姑娘要问的就是这个吗?”他反问她,声音平淡如初。

  忍九有点确信刚才是她的错觉,金玉言好端端的,怎么会针对她呢。

  她走过去,“如果金公子有时间的话,我想了解一下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

  “比如哪方面的?”

  “四大门派的参选情况。”

  事实上,她并不关心这个,只是她不能明目张胆问他严苍会不会来,她和金玉言没有熟稔到那个程度。

  金玉言也并不关心她目的所在,或者说,他对她的目的了然于心,她不愿直说,他便也不直答,她问的,他说便是。

  两人坐在桌子边谈了很久,忍九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往严苍身上引,却不知金玉言看得透彻却不说破。

  有的时候,说破不过是给自己难堪,她不信任他,又何必非要从她口中听到。

  而且现在不也有很多乐趣吗?看着她绞尽脑汁措辞,看着她因为自己故意误解她话中的意思而几番欲言又止。

  金玉言喝了口茶,轻笑出声。

  忍九头都快秃了也没从他嘴里撬出来自己想听的事情,一口将杯中茶饮尽,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

  听到他笑,忍九瞥了他一眼,更郁闷了。

  等等?他笑个什么玩意儿!外面天都快黑了!他怎么还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