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作者:雾靖辞熙      更新:2022-07-27 16:31      字数:6146
  先皇在世,开创盛世,虽为盛世,却难料世事。盛世之下藏着皇权的迂腐,朝堂之上的臣子又有几人不喜权势?盛世之后便为腐蚀,先皇晚年奢侈无度,朝政渐腐,邻国蠢蠢欲动,加之禁军统领范靖远通敌叛国,国将至大难。

  第一章:时初再现

  哭喊声,杀伐声,马鸣声围绕耳畔。“敌军来势凶猛,快防不住了!”只听有人喊道,沙砾(li)迷人眼,周身围绕血腥,夜卿澜一袭红衣,手握兵器,脸庞杂乱不堪,她沙哑道:“众军听令!勿让敌军占我领土,杀我子民,侵我国都!”众人齐声:“誓死报国!杀!杀!杀!”夜卿澜翻身上马,驾着马去往城郊,留给将士们的,只是一身背影和漫天尘土。

  “城郊!娘娘这是要……”那人不说了,但众人都清楚,可他们又能如何?只得誓死保家卫国!

  “陛下!您快想想办法啊”郄(qiè)韫在旁边不停催促,慕逸斐站在窗前,他俊逸的脸庞也难掩疲惫之态,他嗓音嘶哑,难以辨析原声,他低声说道:“亡国之君难护住妻子,亡国之道难护住臣民……”窗外只听簌簌之声,落落树叶昭宸亡。

  另一边。

  敌军主力已到城下,敌军主将穆清云勒马,笑得肆意狂放:“今日,我烟岚铁骑将踏破檀暄(xuān)国都!但须谨记一点,投降者可赦免!本将不与其他将领一般,如不从,自领十军棍!”

  一下、两下、三下……但见烟岚主力出现骚动,穆清云勒过马头查探,忽见有“夜”字赤旗飘然而现,“夜家军?”穆清云有些诧异,可随之便说:“后方迎敌,前方继续攻城!”

  烽火燃极,尘土漫舞,马蹄扬起的风沙迷人,亦真亦幻。

  夜家军浴血奋战,双方战况惨不忍睹。

  营帐内,夜麒煜(yu)抓到了准备偷袭的副将——陈将霖。陈将霖啐了他们一口,道:“呵!烟岚铁骑已到城下,你以为你能守多久!呵,夜麒煜,你就看看你拼死守护的国灭亡吧!”夜麒煜凤眸微敛,不辨神色:“本将……只心系于百姓,听从于国家,国存,吾便护;国无…吾便与烟岚小儿决一死战!”

  “狂妄!”陈将霖咬牙切齿。

  城郊。

  一袭红衣染上风尘,她拿着夜字锦旗翻身下马,往郊外树林走去。昏黄的半边天已染上红霞,夕阳照耀,暗夜将临。

  “你…真找到这儿来了?”一阵响声起,夜卿澜听到声音,把武器拔出,狠厉地说:“奸佞(ng)之徒,有何脸面活到现在!”“哈哈哈!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若没有臣,还有下一个范靖远!君只知臣奸诈,又岂知…臣……呵”范靖远靠在树上,此刻安静,只见得树影婆娑,听得蝉鸣鸟啼。

  “你的大志便只如此吗?!不堪入目!”夜卿澜顾不得礼法规矩,只知道这时应该骂他。“娘娘,臣给您和殿下一个名垂青史的机会,可否?”范靖远笑得有些疯狂,让人容易忽略眼中神色。他背靠的大树,依着他的力量,枝上落叶纷飞。“娘娘,臣已经遗臭万年了,便做一件好事补补阴德罢!”他抽出佩剑,夜卿澜已然快速防备,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眼前鲜血衬着绿叶鲜明,夜卿澜脸上多了几滴血珠,她看着范靖远,一脸不可思议“你…你竟…”“呵,娘娘…您马上就可流芳百世了。加之,陛下对您……咳…相敬如宾……呵呵呵。”夜卿澜皱皱眉,不做言语。

  不到半柱香,眼前人已毙命。忽听树林有声传来,无处躲藏,只得相见。“何人在此?”有人看见一模糊身影,便迅速追去。她抿紧双唇,甩起长鞭,舞起刀剑,便杀了过去。几人猝不及防,双双毙命。她把依靠在树上的旗帜插在人堆里,锦旗随风飘拂,夜卿澜剑指之处,无不毙命!

  “嗖—”一支毒箭射来,被夜卿澜斜身躲过,她自知会有千万支箭射来,但她绝不退缩!

  果不其然,成千上万支箭如雄鹰般扑来。夜卿澜咬牙坚持,却一时不慎,小腿被砍了一刀,随后右肩胛(jia)也被射了一箭。

  只见敌方人流攒动,她额头的汗珠混杂着血液迷了眼,流进嘴。夜卿澜支撑着站起来,低语道:“垂青史?好啊!本宫便遂了你的愿!”她以刀剑支撑,慢慢站起,不等站完,有人又把她的腿骨打断,汗水迷津,钻心的痛蔓延在全身,如侵噬五脏六腑。她誓死不跪,抓着刀剑的手指骨泛白凸出,“国未亡,身先…”那些人高喊:“杀了她!把她的头砍下立功!”她口流鲜血,继续道:“死,烈士…昭昭,垂…青史…”

  誓死不做亡国奴!她撑起最后一口气,刀剑锋利,一触即伤,随后黑暗席卷而来。痛吗?她实觉不痛!因为……她是笑着的啊!

  皇宫。

  “陛下!皇后娘娘去城郊了!”郄韫刚收到消息便来禀报,慕逸斐剜了郄韫一眼,他觉得心蓦得收紧,不好的预感侵蚀着五脏六腑“……”

  “阿韫,朕……这一仗……无力回天!”他太痛了啊,痛到感觉……喉咙有一抹腥甜。

  郄韫知陛下对皇后的情谊,不过帝王家身不由己已是常事,但陛下自始至终只有皇后一人,已是历代皇帝以来的独一份了!

  郄韫苦口劝说:“皇后娘娘武艺超群,相信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他落魄的笑了,唇畔殷(yān)红:“战场不是儿戏,刀剑无眼。若是上天会偏爱权贵,那这样,就不会有贪污,不会有,更没有战争!”

  “陛下!不好了!”有一小太监跑来,急忙说道:“叛军与敌军联合,现已打到皇城内了!”

  “郄韫,带宫中所有人走,然后去找秦将军!陵王还在奋战,相信几月后就会前来支援!一定要让夜卿和秦将军拖延足够的时间!”

  “可是您…”

  “快走!宫室内有一暗道,出了即为运河,快!”

  郄韫也知道事关重大,抹抹眼泪,抓紧飞奔而去。慕逸斐笑了,本就生得好看的他,眸光潋滟,眼睫扑扇。他在竹简下一笔一画,写道:“自有真凤破天晓,但求鸦啸过云霄!”搁下笔,便听见“檀暄皇,别来无恙!”慕逸斐抬眸,他弯了弯眉眼,眼中情绪一闪而过,嘲讽道:“夏侯景淳?呵,朕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朕以前养的一条狗啊!”夏侯景淳失了面,便怒气冲冲:“笑称你一句皇,你还真以为是皇啊?当真笑话!”慕逸斐冷下眉眼,冷哼一句“朕誓死不做亡国奴,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他低喃道:“来生为伊簪桃花,莫国殇;如愿来世不浮嚣,祝世昌。”

  夏侯景淳见他低语,扬起眉,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见慕逸斐趁夏侯景淳不注意,用暗镖杀了几名烟岚侍卫,夏侯景淳眼光流转,迅速备战。

  却见慕逸斐拿起短刀,夏侯景淳的眼里满是他——伏在桌上的他,血流泊泊,夏侯眼里好似充斥着什么,难以看出。

  夏侯景淳嗫嚅(nièru)着什么,他上前,只见血下的字依稀可见——“谢”。良久无言。

  另一边,京城各宅皆知国君国母双离。

  夜家。

  “呵,你们捆着朝中大臣家眷有何用?我们檀暄儿女不会受汝之威胁!”林姒羽面且柔,心却刚。只听人群骚动。人心在前,林姒羽咬牙,高喊:“既便国亡,吾辈也不会向尔等低头!奸佞叛国,吾等却绝不会弯腰屈服!”家中各人被长房夫人的气魄震住,心智回笼,意志坚定,绝不叛国!敌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

  最后,他们接到的军令是:如若坚决不投降——杀无赦!

  季家。

  “阿耶!别碰我阿耶!”遥想当初季姈妤如此才貌,而今却两行清泪,眼睫挂着泪珠,瘫坐在地,衣衫发髻(ji)凌乱不堪。

  只见二房庶女季淑知狼狈站起,跑到敌军耳边说了几句,那人深深看了眼季淑知,让人把她安顿下去,包括二房,其他人。看到这,有何不明白?

  “既然这样,本小姐也当回英雄!”季淑知看了眼长房,又看了眼被敌军糟蹋的二妹妹,眼泪更甚。她抚着二妹妹的头,抱着她渐以冰凉的身体,站起身,仰起头,看看还没黑透的天笑了,她笑着说:“是,我们闺阁女子却是费尽心思伪装自己,也会为自身利益沾染鲜血…可家没了,国没了,谈何利益,谈何荣誉?烟岚小儿,正义是不灭的!”

  敌人不欲和她多说甚,一酒杯呈上,季姈妤笑了,她端起酒杯,回望季父,笑意粲然:“阿耶,不要挂念女儿,咱们啊,做回英雄!下辈子,我,再好好报答阿耶!”她,高举满杯鸠酒;她,盯着酒杯纹饰;她,又喃喃道:“一杯鸠酒满腔情,若有来生;一梦记忆多破碎,铁骨铮铮……”

  最后,她,只听得父亲在那喊着甚。

  房家。

  房襄昱(yu)抚着那棵昔日与天子共种的老槐树,夕霞照耀,七彩云光,他不觉泪已湿衣襟:“昏黄夕照燕脂(同“胭脂”,这里和雁门太守行诗句同义),遍荒野。君死母去国亡,荒唐夜。”盛世伴着话语落幕。

  凤仪十年鸣蜩(tiáo,指五月)酉时(you,17~19),君后双离,敌军侵占国都,檀暄危矣。

  凤仪十年初秋(七月),改国曰“云岚”,为烟岚附属国。

  凤仪十年菊月(九月),夜麒煜没有攻下城门,且一众……马革裹尸。

  凤仪十年雪月(指十一月),秦谨恒与夏侯景淳里应外合,攻克国都。

  凤仪十一年槐月(指四月),扶持祁骏王慕常林继位,改国号圣武。宣景雲(yun)陈师鞠旅(出征之前,集合军队发布动员令),后经几年时间收复已失疆土,大震国威!

  圣武三年开岁,予所故君后及为国牺牲将士举行缅怀大典,君后合葬皇陵,生当同衾(q),死当同椁(guo)!

  …………

  “头…好痛…”只见一人在帐内起身,虽朦胧,但也不难看出她豆蔻韶华。

  她穿上月白色绣花鞋,露出一副姣好的容颜,“这…是?嘶!”马的低吼声,众将士的杀伐声,那些“杀了她”的话不绝于耳,“国……,檀暄国,还在?”她赶忙奔向妆奁(lián,这里指梳妆台),瞧着铜镜那熟悉的脸,她自言自语:“将笄之年啊(指女子十四岁)……”

  “小姐!赏花宴您还去吗?”熟悉的声音绕耳畔响起,她恍惚了,时光荏苒,已过了如此久啊!

  “是锦婳(huà)?进来。”一位灵动活泼的少女出现在眼前,夜卿澜自诩(xu)从不为感情所困,但此时,她怎能忍?她的眼眸渐湿,眼眶沾有水珠,“小姐,您…您怎么了?是否梦魇了?”夜卿澜带有一丝苦涩的笑,“算……是罢,且看落花成泥,有感而发。”“是……嘶!差点忘了!今辰诗社给您发帖,是参加近花缘的花宴呢!小姐,奴婢还是想劝劝您,您博览群书,为何不参加,白白把名头让给他人?”夜卿澜已在她说话间调整好心情,便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谁说本…本小姐不参加了?我今年给你长长脸,如何?”

  锦婳立时眉开眼笑,露出洁白的一对小虎牙,夜卿澜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般追名逐利可不好。”锦婳鼓腮:“我只追小姐的名利!旁的名利奴婢还不稀的要呢!”“是是是!”屋内欢笑一团。

  “殿下。”郄韫唤了一声,“不知殿下今日行程如何安排。”慕逸斐抿了口茶,歪头眨眨眼,略显狡黠,不过那黑沉的眸子预示一切并不简单“阿韫,我听到了一个好玩的传闻,啧啧,咱们去玩玩?”,忽而又想起什么“我要知近几天京都可有何事发生?”郄韫想了想,便笑道:“有呢!今日有近花缘的花宴呢!”“近…花缘?是诗会吗?”他扯出一抹笑来,尽显乖巧,毕竟,前有狼窝,后有虎穴呢!“嗯,我今日定要“尽兴”一番,便去看看罢,备车。”

  辰时(7~9)。

  “小姐小姐!快瞧!是四皇子的车驾!听闻几位皇子惊为天人,四皇子虽是最为顽劣活泼的,但却长了个像女子般的模样。”夜卿澜本在喝茶,听到这话,便咳起来,怎觉得有种不妙的预感呢?是错觉吗?

  这时,忽一阵清风拂过,两车正擦肩,蓦然侧首,两厢对视,夜卿澜及慕逸斐只互瞧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殿下…您神游了。”慕逸斐的脸上显出错愕,他记得京都传闻夜家长女爽朗大方,可刚才却从她眼里看出些许,沧桑。转念一想,他不自觉笑出了声,郄韫知道,自家主子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同一时间,夜卿澜也疑惑,慕逸斐现在正当顽劣之时,很少会出现文人雅会中,今儿,是转性了?

  “小姐,到了!看!这络绎不绝的,真真儿热闹!”夜卿澜笑笑,她知以往京都人人说她有勇无谋,且被冠上“莽撞”的性子!当时并不放在心上,可今时不同往日。“本宫今日,可定要争争风头啊!”她心念道,隐忍退让可不是她夜家的风格,现在诗会如此,以后救国也如此。

  诗会内。

  “各位才子佳人来此,鄙人感激不尽!今日赏花宴主作为七言联句,押二萧(指ao),谁人最多,谁便可摘得桂冠!”

  人群沸腾,园子里百花齐放,各个争鸣。才子佳人风流韵,百花丛中一语寻!

  “夜家小姐?倒是巧了!”夜卿澜回眸一瞧,原是季姈妤,她手持云锦团扇,笑道:“夜家小姐虽不是第一次参与雅集,但久年不参与,恐是忘了罢?不如随我去熟悉熟悉罢?”夜卿澜面虽笑,心却道:“季姈妤?上世到有过一面之缘,并非善茬,需得谨慎。”随后便开口:“难耐盛情,可我是有些当时印象的,便不劳烦季家小姐了。”季姈妤笑而不语,只听人群中窃窃私语:“久闻夜家小姐不通笔墨,今日不知刮什子风把她吹来了!”好阵子,夜卿澜状似不在意的扶扶发髻,走了几步,似是记起了什么,回眸一笑:“不是要诗词会吗?快开始罢。否则呐,不知多少人在那跟个苍蝇似的(徐夤的〖逐臭苍蝇〗逐臭苍蝇岂有为,清蝉吟露最高奇。摘自《全唐诗》)看笑话。”她意有所指,刚刚还在编排的人家只得安静的等待抽签。

  只是远处,有人含笑,尽收眼底。

  侍女递上一简签,待抽完,各有人喜有人悲。锣鼓声响起“开始!”“今日百花齐放,不若以‘春来花开香满堂’为首联,可否?”众人连声叫好。

  “鹊鸣鹂啼声萧萧。牡丹群开红颜醉,”

  “香魂一缕黎明飘。倚帘自语瑰色妙,”

  “晨曦雨露云缥缈。一方桃宴八方聚,”

  “青春年少是华韶。满月香桂开十里,”

  “月下嫦娥过华桥。槐花作宴口留香,”

  “篷舟拨水唱歌谣。暮色美景开夕颜,”……好一会,时辰到了,随之尾笔道“一日春堂竞花朝!”

  最后果是季姈妤为魁首,夜卿澜次之,众人只觉牙疼。季姈妤稍稍扬眉,轻摇团扇,祝道“夜小姐真真取得个好名次,真是让我自叹不如,看来夜家小姐最近收获颇丰啊!”

  夜卿澜何不懂她话里有话?但却见她微微出神,不知想甚。慕逸斐在远处瞧见这一幕,笑意更浓。

  这场雅集虽磕磕绊绊,好在也算过去了。

  皇宫。

  “啧,瞧瞧,火急火燎地出宫,又火急火燎地回宫,像韩卢(泛指良犬)似的。”但见高处坐着一貌美女子,不甚端庄,却有些英姿飒爽。子熙打趣道:“瞧娘娘说的,几句话把咱家殿下贬的一无是处了!”慕逸斐垂首倾听上方的对话,见满堂无声,眨眨眼便开口:“母后,儿臣欲去游湖。”姜泠月听后有些惊讶:“游湖?”她笑意粲然道:“那四皇子是干坏事呢还是干坏事呢?”慕逸斐似羞恼,闷声回应:“春分美景,不游甚是可惜,儿臣容易的了些空闲,便思来想去,觉得游湖不错。”姜泠月一听开怀大笑,曰:“你竟难得有如此闲情逸致?便去罢,你父皇那自由本宫去说,快快去罢!”慕逸斐站起,轻声道:“谢母后,儿臣告退。”快要走出门,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吼声:“记得再帮本宫带一捆金满玉的桃酥啊!!!”姜泠月只瞧见他背影一顿,遂快步走去。“臭小子……”她嘀咕道。

  子熙打趣:“四殿下真是大了!连娘娘都不亲近了!”

  姜泠月叹了一声:“你啊,逸儿虽时常笑脸待人,但知根知底,他性子过于冷淡,让本宫过于担忧后宅子嗣啊……”

  子熙又调笑:“瞧娘娘说的,殿下才舞勺之年(十三至十五,这里指十三),娘娘也太着急啦!”姜泠月微笑:“说的是,是本宫着急了,那便再等几年罢。”

  半个时辰后,海玉湖。

  “小姐小姐!您今儿怎想得游湖?”锦婳趴在栏窗上,兴奋极了。要知小姐平时不是去练武场就是去书房画坊!“啧,想来罢了,顺便……”她不再说了只托腮望向窗外,忽瞧一画舫(泛指装饰精美的游船),“诶?四皇子?”锦婳惊讶,夜卿澜眉头轻皱,“……海玉”

  思索片刻,忽瞧见一人,顿时如拨开云雾,豁然开朗。

  只是,她不知她的猜想是否准确。“需得确认下,方可心安啊!”

  【重生之道也,虽改尾局,却为逆天命,有得有偿……亦有失】

  ------题外话------

  首先说一下哦,我在存稿呢,下次发就是九章一起发啦,以九章之后为界,发一次为十章以上,因为我是住校生【来自住校生且不能带手机的哭泣】拜拜啦~哦对了,再次为那些喜欢这篇文而不能看见后续的小伙伴们感到由衷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