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置身事外，她凤忘忧没那么好糊弄。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十皇叔俊眉微拧，凤忘忧这样很不正常。

  “哼......”凤忘忧冷笑一声，“这话正是我要说的，大公子、十皇叔，你们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下次别再这样设计我。这一次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们的交情到此为止！”

  最后四个字，凤忘忧咬得极重，而这句话说完，她脸上也罩上了一层寒霜，眼中则是一片死寂。

  这两人是很聪明，可她也不笨，静下心来，想一想茶寮发生的事情，想想十皇叔对蓝琳琳的纵容，还有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离去，还真是默契。

  她都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居然这么好，好到联手设计她，真让她心寒。

  “凤忘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十皇叔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知道凤忘忧不是胡说的，她是认真的，可正因为如此，他才害怕。

  交情到此为止，他和凤忘忧可不仅仅是朋友的交情，难道要所有的交情都到此为止吗？

  “忘忧......”王凌之心口一闷，轻呼出声，“别说这样的话。”

  凤忘忧不为所动，黑亮的眸子染上冰霜，淡漠得吓人：“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十皇叔，大公子，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你们，绝不隐瞒。”

  “忘忧，对不起。“，王凌之知道凤忘忧这是来真的了，连忙道歉，“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绝不会有。”

  凤忘忧点了点头，一次就判死刑不是她的原则，她提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对方再犯，那就决不原谅。

  “十皇叔你呢？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还是想知道我的医术为什么如此高超？又或者是我的暗器？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如实告诉你，绝不隐瞒。”但她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她能说的、愿意说的，就一定会说出来，这两个人连问都不问，为了探查她，就是直接设计她，真让她难受。

  凤忘忧的眼中蓄着泪，却固执地不让泪水流下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凤忘忧却笑着看向二人，等待两人的回答。

  王凌之心疼地看着凤忘忧，如果知道他们的试探，会让凤忘忧如此受伤，他一定不会做。

  “忘忧，真的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伤害你的。”王凌之自责万分，亦后悔万分，想要取出怀中的帕子，手却在颤抖，好不容易拿了出来，帕子却掉在了地上。

  真的很抱歉，忘忧，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所以我说，这一次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问吧......问出你们想知道的问题，我会如实回答你们。”凤忘忧闭上眼睛，不去看王凌之，也不去看十皇叔。

  “你是谁？”与王凌之不同，十皇叔并没有道歉，而是问了出来。

  “凤忘忧。”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虽然在她醒来后，她突然会了许多东西，但是她仍旧是凤忘忧。

  “你永远都是凤忘忧？”十皇叔问出第二个问题，凤忘忧虽然不明白十皇叔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永远都是凤忘忧。”

  “好了，我问完了，你可以让开了。”十皇叔充分发挥他强盗的行为，见凤忘忧不让开，就直接往前走，把凤忘忧撞到一边。

  他不想去看凤忘忧那双眸子，那会让他觉得，他在犯罪，他承认试探的行为伤了凤忘忧，可他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凤忘忧毫无防备，被十皇叔这么一撞，直接往另一侧摔去，幸亏王凌之反应快，伸手将人拉住。

  凤忘忧跌在王凌之的怀里，站稳后，第一时间将人推开：“谢谢。”

  这一句谢谢落到王凌之的耳朵里却是三分疏离，王凌之的眸中闪过一丝受伤，正想说什么，十皇叔却突然转身：“凤忘忧，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只要你是凤忘忧，就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呵呵……”凤忘忧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感动，而是笑了出来，然而听上去却比哭还难听。

  凤忘忧吸了吸鼻子，抬头将眼重中的泪水眨了回去，“墨冉，你口是心非，你明明在意，明明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你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算计我，如果没有关系，你又何必不问清楚？”

  她知道十皇叔是在意她的变化，她也在意，可这是她的错吗？

  她只想活下去，和普通人一样地活下去，嫁人生子，安分守已地过一辈子，可是这些人不放过她，他们都不放过她，逼得她不得不反击，逼得她不得不出手。

  她是双手染血，她是杀人不眨眼，可她从来没有主动去杀一个无辜的人。

  她只想活下去，这也有错吗？

  头抬得再高，也止不住泪水的滑落，凤忘忧抬起袖子，擦掉脸上的泪。

  “墨冉，王凌之，你们两人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

  “不……”

  “不要……”王凌之离凤忘忧最近，在凤忘忧张口要说时，连忙上前堵住她的嘴巴，“不要说，忘忧，求你不要说。”

  “忘忧，只要你是你，这样就够了。你是凤忘忧，是那个凭借一双手让我双眼复明的凤忘忧；是那个凭借一双手救了南朝数千灾民的忘忧。忘忧……这样的你，无可取代。”

  王凌之抱紧凤忘忧，他怕，怕一松手就再也找不到凤忘忧。

  “忘忧，不要说，求你不要说。”他可以肯定，只要凤忘忧说出来，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十皇叔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看着一脸泪水的凤忘忧，他的心亦在痛。

  忘忧，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害怕会失去你。

  静……死寂般的静，就连隐在暗中的暗卫们也受不了，一个个悄悄擦着汗，大冷的天，寒风刺骨，他们一动不动居然还能满身大汗，可见这一幕带给他们的压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