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阳点点头：“楚漫当初入狱时没做精神鉴定吧，我咨询过律师，只要能提交她有家族精神病史的报告，很有机会能帮她争取免刑。”然后又看向楚漫：“你呢，除了客观因素，你在这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楚漫高兴坏了，但是她能感受到某人的视线，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所以到最后，她选择了撒谎：“被人骗了，加上家庭的压力，那时候精神崩溃犯了很多错事，我现在……也挺后悔，觉得我挺不值得的。等我离开后，我会安静的生活，照顾我哥。”

  她说得好听点，也是为了让施阳不会怀疑。

  但也不知道是“很后悔“还是“不值得”亦或是其他什么，让施维的眼底冷下来。

  施维眼底有冷意，倒是没人发现。

  施阳听了楚漫的话，淡道：“既然过去了，就不提了，我有办法解决。”

  “谢谢。”楚漫费了很大努力才没有笑出来。

  施阳声音依旧不够热切：“不必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

  至于他的兄长，对这些半点反应都没有，只低头刷着手机，微信里，那位对他很有好感的相亲小姐发给他的消息：[我回国了，你在哪？]

  施维随手发了个定位，又发了几句调情的话，也不再管那边的消息，就直接关了手机。

  这段饭吃得很仓促，楚漫和楚游只得到半小时活动时间，就要跟车回去直播了。

  她们兄妹走后，施维原本也想起身跟起来，却被施阳摁在位置上：“你留着。”

  施维掏出了烟盒，递给施阳。

  “我不抽。”他皱着眉说。

  施维点点头：“那你开口问吧。”

  施阳开门见山道：“还记得我在楚漫家第一次碰见你的那次么？”

  也就是楚漫住在校外，他跟她睡在一张床上那次。施阳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凌晨会看见施维推门而入，并且他很自然的脱了外套，走进房间，说：“楚漫，我饿了。”

  当然，下一秒施维就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被窝里的楚漫。

  当时从施维的角度，两人应该是抱在一起。

  施阳当下脸色就沉下来，淡淡道：“我跟楚漫，家里人都已经认可。”他抬起头，补充说：“包括我的父母。”

  他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早就知道施维就要继承家业，而他早已离异的父母并不认可楚漫，绝不会让她进家门。

  可他不一样，他父母都喜欢楚漫。

  施维安静的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而楚漫，从来就不知道施维那晚来过。也不知道，他们早就见过彼此。

  ～

  施维在施阳开口时，就想起了这件事，他点了口烟，说：“记得。”

  施阳的视线集中在他脸上：“那你和她，睡过么？”

  施维反问：“那那晚，你们睡过么？”

  像是很有默契，两人都偏过头，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跟默认一样。

  施维笑了，他没心情抽烟了，把烟丢在地下踩灭，说：“一家人两兄弟不用藏着掖着，以后不用防着我，我以后不会再私下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