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合上门，快步走到庭院，见到几个婢女凑过来，看了看四周，悄声说道：“你们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几个婢女伸长了耳朵，好奇地问。

  “姚姨娘听我说二小姐去了大小姐那里练琴，就说二小姐倒不如直接住那里算了，你们听听，这是当娘的能说的话吗？”

  “天呐。”婢女们发出小声的惊呼。

  丫鬟继续说：“要我说，就姚姨娘之前做出的那事，也就是大人心肠软才留下她，还给她找大夫看病，如果是我，才不管她是生是死呢。”

  “就是就是，二小姐也是惨，有这样一个娘。”

  “对啊对啊，而且那时候二小姐才刚刚出生，姚姨娘就狠心抛下二小姐……”

  “嘘，好了别说了。”丫鬟让她们噤声，“赶紧忙活去吧，不然吴婶又要过来骂了。”

  几个婢女连忙散了。

  东宫点着烛火，在雨夜中忽闪忽闪的，月姑姑连忙关上窗户。

  “殿下，天黑了，早些歇息吧。”月姑姑说道。

  周夔摆了摆手，说：“无事，去把小善子叫进来。”

  月姑姑出门把小善子叫进来。

  小善子抖了抖身上的水，跪在地上。

  “殿下。”

  周夔脱了鞋袜，笑道：“本宫叫你来，有件大事，看到那书没，帮本宫抄一张，就抄在那张纸上。”

  小善子满脸惶恐地说：“殿下，奴才不识字的啊。”

  “哎呀，以前本宫身边的几个都帮本宫抄过，不识字没关系，就照着那书上的画就是了。”

  “殿下……”小善子快要哭出来了。

  周夔虎着一张脸，说：“本宫的话也不听了？”

  小善子连忙跑到桌边拿起毛笔，左右手换了换，不知道用哪只手好。

  周夔见到小善子的动作，直摇头，说：“你怎么比本宫还蠢，右手拿笔啊，之前带你见过那么多权贵，你就没见过怎么人家拿笔吗？”

  “殿下你不是每次都是去骑马的吗？”

  “废话！”周夔躺在床上，“今晚必须写完一张啊，明日本宫要拿去交的。”

  小善子翻开书，看见密密麻麻的字，觉得头疼，慢吞吞的一笔一划地照着书画，折腾了大半宿，总算是写完一张，回头看见周夔早就呼呼大睡了，连忙灭了蜡烛，把门关上出去了。

  “这么晚还没睡？”月姑姑掌着灯，正好路过看到小善子从周夔房间里出来。

  “姑姑，殿下让我帮他写字的，这才折腾了这么久。”

  月姑姑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惯会耍懒，行了，太晚了，快去睡吧。”

  小善子连忙回了房间。

  第二日，周夔拿着纸递给江严正，江严正展开看了看，歪歪扭扭地倒是写满了。

  江严正抬眼看着周夔，说道：“这是你写的？”

  周夔心安理得地承认是他写的。

  江严正轻哼一声，把纸随手撂在了桌上。

  “我虽然是上了年纪，可是还没瞎。”

  周夔心里一凛。

  “这字和昨天的完全不一样，你拿来糊弄我。”

  “本宫昨日回去认真写了不行吗？”周夔面不改色地扯谎。

  江严正眯起眼，说道：“要不要放你那个小侍从进来写两个字看看？”

  周夔没话说了，心里纳闷他怎么知道的。

  “早就听说，你最喜欢让身边的人代你写字，每回写出来的字都不一样，再加上刚刚看到你那小侍从顶着两个黑眼圈，想必是帮你抄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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