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媛媛早就闭眼睡了过去，周晟让丫鬟小声点，将杨媛媛放到丫鬟身上。

  “带她去找户部尚书吧。”周晟说道。

  丫鬟连忙答应。

  宴会很快结束，众人也都散去了。

  江嘉筠坐上马车，发现萧珺的马车正在她的旁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萧珺正好上车，感知到那抹视线，回头看过来，微微一笑。

  江嘉筠被他笑得莫明其妙，摸了摸脸，今日脂粉抹匀了啊。

  周执见天色已晚，朝着烟花楼过去，已经许久未去见白茉了。

  到了烟花楼的时候，老鸨眼尖地看到周执，笑眯眯迎过来。

  “公子这回还是要白茉吗？”

  周执点头。

  老鸨连忙让人带着白茉去见周执。

  白茉心里知道周执来找她了，她也知道周执留在这里是因为新年武帝召皇子们回来小住一段时间。

  白茉穿着白色的袄裙，走向周执。

  周执抬眼看她，许久未见，看到那一双眸子时，周执愣了一下。

  “公子。”白茉像以前一样给他行礼。

  周执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说道：“这么久不见，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公子说笑了，白茉永远是白茉。”白茉给周执斟酒。

  周执推开酒杯，问道：“我不在的期间，是出了什么事吗？”

  白茉放下酒杯，娇嗔道：“哪里有什么事发生，只是知道了公子骗了白茉，公子从前说自己是个商人，未曾想您身份尊贵，是个王爷。”

  周执掐住她的下巴，低低说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白茉被他的眼神吓住了，颤颤巍巍说：“先前来了一个永华公主，说是您的妹妹，妾身就知道了您的身份。”

  “永华来这里干什么？”

  “公主来教训了两个人。”

  “把这件事给本王也烂在肚子里，不然本王就将你扒皮抽骨。”周执的声音像是恶魔低语。

  白茉从未见过这样的周执，泪水模糊了双眼。

  周执一点也不觉得心疼，说道：“滚吧，去让老鸨给本王重新找个姑娘来伺候。”

  白茉连忙出去找老鸨。

  今夜过后，所有人都知道白茉惹怒了平日里包她的贵客，被厌弃了。

  莲娘到了白茉房里，看到白茉在抹眼泪，忍不住嗤笑她。

  “怎么，现在成了落水狗。”莲娘一脸冷意地看着她。

  “你何苦来讽刺我，大家都是做这份工作的人。”白茉擦了擦眼泪。

  莲娘轻笑一声，靠近她的脸，低低说道：“你知道老鸨让谁去了吗？”

  莲娘咯咯笑着，手指向自己，“我啊，她让我去服侍那位客人。”

  白茉心里咯噔一声，周执从未碰过她，因为周执知道她是卖艺的，而莲娘如今不同，莲娘从前是卖艺的，出了那件事之后便不是了。

  莲娘不去管她是什么脸色，扭着腰身离开了。

  白茉煞白着脸，不知道该如何乞求周执的原谅。

  她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时，到了周执的房间门口，听到的也只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白茉收回准备敲门的手，一个人转身离开，她知道她已经在周执面前彻底没了分量。

  老鸨看她在周执房前，瞪了她一眼，把她拉过去，骂道：“咱们这行的规矩，既然惹了客人不开心，就别往跟前凑，你这身技艺已经没什么看头了，明日好好准备准备吧。”

  准备什么，白茉心里知道，从前有周执替她遮风挡雨，如今靠山走了，她便也被人弃如敝履了。

  周夔在东宫渐渐清醒过来，小善子看到周夔醒过来，按照萧珺安排的话又给周夔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周夔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摸了摸还有些酸疼的后脖颈，眼底有些戾气滋生。

  “这冯亦雪，好大的胆子！”周夔气急，若不是没有证据，他现在就能闯到皇宫去告诉武帝。

  周夔没有像之前那样去她家门口泼黑狗血，而是闭门不出，调查了好些事情。

  几天后，京中传出冯家小姐夜晚与一男子幽会，举止亲密。

  再然后，周覃站出来为冯亦雪正名，并说要将冯亦雪纳入平王府。

  萧珺在东宫和周夔下棋，周夔将黑子撂进棋盒，“我输了。”

  “每次没下到最后就认输。”萧珺无奈地笑着，“最近京中的流言是你的手笔吧。”

  “嗯，但我没想到大哥居然要娶那个冯亦雪。”

  “不意外，从宫宴上就看出来了。”萧珺和周执同时掩去了周夔昏迷之后的事情。

  周夔心情有些郁闷，说道：“我感觉大哥比以前变了好多。”

  “人总是会变的。”萧珺意味深长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