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愧于圣恩，教女无方，惹出今日祸事。”辰南王头抵着地面。

  德公公上前蹲下，拽着辰南王的袖子，笑了笑，说：“哎哟辰南王，这是做甚啊，左右是些儿女家玩闹，皇上也没真的生气。”

  辰南王被德公公扶起来，擦了擦额角的汗。

  武帝心平气和放下杯子，看着辰南王，叹了口气说：“今日之事朕已经听说了，错也不全在你的女儿身上，永华平日里被朕娇惯着，下手也是没轻没重，听说你女儿的手都肿了。”

  “都是小女活该。”辰南王被德公公带着，坐在椅子上。

  “女儿年纪小，朕也没打算怎么追究，今日受罪的还是太傅家的那个女儿，挑些好物件送去太傅府吧。”

  “皇上说的是。”辰南王连连应下。

  目送着辰南王离开，德公公给武帝添了茶。

  “皇上这唬人的劲真是吓人。”德公公笑了笑。

  武帝笑着叹了口气。

  “辰南王家的小郡主，确实性格不太好，招惹了京中不少人，是该敲打，也是给辰南王提个醒。”

  德公公笑着不说话。

  周执下了马车，周昭阳看了看四周，说道：“四哥要去哪儿？”

  “去我母妃的宫殿看看。”周执笑着应她。

  周昭阳撇了撇嘴说：“那行吧，我不去打扰四哥，洛安，陪本公主在皇宫转转。”

  “是。”

  洛安从周执身边经过，周执恍然发现，叫做洛安的侍卫竟也长的这么高了，看着隐隐比他还高些，目光一直随着周昭阳的身影动。

  周执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去了德妃所在的住处。

  宫殿内贴身伺候的宫女都站在外头，个个脸色惊恐，看到周执过来，连忙迎上去跪下。

  “敬王殿下。”

  “这是怎么了？”周执皱了皱眉。

  “德妃娘娘在屋里摔东西呢，不然奴婢们进去。”

  周执朝着那扇门走去，抬脚踹开，屋内一片狼藉，地上躺着碎瓷片，混着泥土，各式各样的珠钗玉石散落一地。

  中间站着个妇人，脸上的妆容早就被弄的斑驳不堪，发尾虚虚垂着簪子，马上要掉下去的样子。

  “啊——”德妃目光涣散地看着四周。

  周执踩着一地狼藉上前，抓住德妃的胳膊。

  “母妃别伤着自己。”

  德妃目光定在周执脸上，双手缓缓捧住周执的脸，脸上的神情变得柔情似水，温声说道：“我的乖崽，你怎么来看母妃了？是不是想母妃了啊？”

  周执看着德妃的眼睛，没有动弹。

  这样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忽然德妃变了脸色，一巴掌甩在周执脸上。

  旁边的宫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想要上前被周执一个眼神拦住了。

  德妃扯着周执的衣服，骂道：“我的乖崽早就死了！你是谁？是不是洛芳菲那个贱女人让你来的！你说啊！”

  周执身形被扯的踉跄，伸手扶住德妃，缓声说道：“母妃，你冷静一下。”

  德妃尖利的护甲挠在周执身上和脸上。

  周执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德妃发作了许久，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只是坐在地上低低哭着，嘴里不住地叫着乖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