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夔带着人回皇宫的时候，武帝听完这件事，沉默了一会儿，就让人把尸体带回大理寺了。

  “正好，今日留下来参加家宴吧。”武帝说道，目光看向周夔，“琳琅，你也该懂事了。”

  周夔心口一滞。

  “朕的儿子朕还能不知道，扮猪扮得久了，就会有人觉得你好欺负，你看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武帝每日愁思，发鬓已经有了些许灰白。

  “父皇，儿臣都明白。”周夔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有给武帝一个答案。

  “再过几年，朕便要帮你议亲，你要学着长大了。”

  周夔遮下眼中的情绪，说道：“父皇，儿臣去看看母后。”

  武帝挥了挥手。

  “来了。”程皇后下着棋，看到周夔过来，招手道，“正好，刚摆上，陪母后下一盘。”

  “儿臣下棋不是太好，怕扰了母后。”周夔挠了挠头。

  “你如何，母后怎么可能不懂，在母后面前，就别藏着掖着了。”程皇后笑着，看着自家的孩儿。

  周夔也放松了一些，坐到程皇后对面。

  “你父皇刚刚找你了？”程皇后落下一子。

  “是儿臣找的父皇，近日儿臣身边总是有不知名的刺客。”

  程皇后但笑不语，一柱香后，程皇后才开口。

  “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啊。”

  棋盘上，黑子摆成一个平字，程皇后笑着伸手拂去。

  “母后输了，老了，不中用了。”

  “儿臣明白了。”周夔吐出一口浊气。

  “萧家儿郎是因你遭罪，你可仔细着些。”程皇后起身，“母后要去梳洗了，你先退下吧。”

  “是。”周夔也起身离开，藏在袖中的拳头捏紧。

  入夜，武帝摆驾太池殿，将几个皇子公主的妃嫔都召了过来，也是全了这些人的相思之苦。

  良嫔来的最早，几个皇子母妃里面，属她位份最低，生来便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瞧着有些怯懦。

  贤妃张扬地瞥了坐着的人一眼，自己去了座位上坐着。

  程皇后和萧贵妃一块来的，两个人并肩进来，程皇后拍了拍萧贵妃的手背，两人分开坐着。

  德妃来的在良嫔之后，倒是没有像上午那样，安安静静坐着，如同一个透明人。

  淑妃是来的最晚的，说是自己身子骨弱了些，所以来的晚了些。

  周覃携陈如霜和冯亦雪坐到淑妃身边。

  “母妃。”周覃恭敬地行礼。

  淑妃点了点头，看到陈如霜和冯亦雪，说道：“如霜，来母妃这边。”

  陈如霜脸色还是泛着苍白，上了些唇脂才显得有些气色。

  “母妃。”陈如霜乖巧在淑妃身边坐着，周覃只是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揽着冯亦雪。

  冯亦雪娇笑着说：“殿下，别闹。”

  周覃脸色有了些愉悦。

  周执进来，看到陈如霜倍受冷落的样子，和陈如霜看向周覃和冯亦雪的眼神，忍不住捏紧拳头。

  “大哥真是好雅兴，来家宴还要带着妾室。”周执忍不住讥讽他。

  周覃笑了笑，放在冯亦雪腰间的手收紧了一些。

  “四弟这说的是什么话，雪儿毕竟也是平王府的平妻，也算是皇室的人了，若是二弟乐意，大可以将他那未过门的妻子也一并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