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寒舍
作者:冰儿      更新:2022-08-01 10:26      字数:2148
  治理我的人来了。

  “搅民。”

  “我哭还不行吗?”

  “您小点声,或者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哭,好吧,我们也理解您,谁都有痛苦的时候……”

  “叔叔,我保证以后不在家里哭。”

  治理我的人走了,我把啤酒连干了三个,一头扎头床上就睡。

  上班,任总坐在我的位置上。

  “这个月第三次迟到,请了两次假,你几个意思?”

  “任总,我们昨天可约定好好的。”

  “记住了就行。”

  任总回办公室了,他这是在加码,这个人聪明,但是有点小混蛋。

  编辑完今天的稿子,大姐说,晚上给我介绍一个对象。

  “姐,您逗了吧?我伤还没好呢?”

  “信姐的,女人那小手一扶,你的伤用不了几次就好。”

  姐小声说,我浑身不舒服,她跟着我。

  “亲姐,我同意了。”

  “寒舍202,晚上五点半哟。”

  “知道了。”

  我去走廊抽烟。

  下班,姐提醒我。

  我去了寒舍,反正我自己回家早了,就心神不定的,尤其是在天黑还没黑的时候,没有人陪着,我一个人不敢回家。

  也许是因为我女朋友吧。

  我去了,女孩子长得还行,说话聊天也行。

  但是,突然她问我。

  “你有房子吗?”

  “有,五十平,还有贷款十万。”

  “有车吗?”

  “有,二手的大众,三万买的。”

  “哥们,你逗呢吧?这样还出来找对象?不怕被打死呀?”

  女孩子走了,我都懵逼了,我靠,我靠……

  我靠了半天,不知道下面说什么。

  自己喝,喝得半醉,回家画画。

  我怎么就又画了那古屋子了呢?

  只是换了一个人,我要接受现实,我得承受,已经快五年了。

  我流着眼泪画到半夜,睡觉。

  明天就是周六,我要见我爹给我介绍的对象,如果任务完不成,我爹能打断我的二郎腿。

  第二天我去了,寒舍202,又是202,进去一看,我勒个去。

  是昨天姐给我介绍的那个女孩子。

  “哥们,巧了。”

  “这到是痛快了,白白。”

  我转身就走,我要去县里给柳惠送报样,我们的报纸,外面没有卖的,小报。

  赊店关门,锁头锁着。

  我问对面的服务员,她说,两天没开业了,没有看到柳惠。

  我给柳惠打电话,她说爷爷病了,在县医院。

  柳惠的爷爷回来了。

  我去县医院,进病房。

  “爷爷好。”

  “噢,罗山,坐吧,谢谢你来看我。”

  看柳惠的爷爷,脸色苍白。

  聊了一会儿,我走,柳惠送我。

  “爷爷怎么了?”

  “年纪大了,云游的时候,感上了风寒。”

  “嗯,这是样报,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柳惠咬了一下嘴唇,点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回去,心神不宁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回去画画,我坚持着,我一定要走出来,快五年了,我的伤依然是没有好,我要自己疗伤,不能等着别人,我原来就是一直在等着别人给我疗伤。

  我画着柳惠,一直到半夜。

  睡了,早晨起来,柳惠就打来电话。

  “爷爷不行了。”

  柳惠哭了。

  我开车到医院,进病房,柳惠的爷爷晕迷了,柳惠抱住我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爷爷不会有事儿的。”

  我找医生问了,医生说,年纪大了,没有再说下话。

  我问柳惠,爷爷多大年纪了?

  她告诉我一百零二岁,我愣了半天,一百零二岁,这个孙女可是有点小了,看不出来,一百零二岁,还云游去。

  柳惠回家取东西,爷爷醒了。

  “罗山,我是一直在等着可以托付的人出现,小惠的托付人,你就是,你出现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愣了很久。

  “爷爷……”

  “我是不会看错人的,我走了之后,你就好好的照顾小惠,家里没有其它的人了,可怜的孩子。”

  真是没有想到,柳惠和爷爷过,没有其它的人了。

  柳惠的爷爷死了,我帮着忙碌着,三天后,我回去上班。

  任总把我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的骂我,我听着,我请假了,他不高兴,但是没办法,最后骂得话难听。

  “也不是你爹妈死了……”

  我当时就急了。

  “我掐死你信不信?”

  任总一愣,往后退,我步步紧逼。

  “我死过一回的人了,我怕什么?”

  “小山,哥说错话了,对不起。”

  我站住了,转身回去,看稿子,心里是乱七八糟的。

  满脑子是柳惠。

  下班,开车就去县里,柳惠住的地方是老宅子,三合的院子。

  她坐在院子里发呆,看到我就扑到我怀里哭了。

  “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去我那儿住,我去我父母那儿住。”

  柳惠犹豫了一下,收拾东西。

  她一个人,她相信我,也许是爷爷临终的时候,对她说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我都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其实,我是害怕的,赊店有着赊店的诡异,我完全不了解。

  柳惠在我那儿住下了,我去父母那儿住。

  第二天,去看柳惠,她缩小沙发上,跟小猫一样,看着我没有画完的画儿。

  她看到我,就扑过来,哭。

  “没事,没事。”

  吃饭,柳惠问我,那画儿怎么是会在这古屋子里呢?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古屋子不是某一个特定的地方,而是我看了太多的古屋子,综合在一起。

  “这个古屋子有问题。”

  我愣了一下。

  “什么问题?”

  “你还有一部分没有画出来,但是不要画了。”

  我愣住了,当年我画原来女朋友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画完的第七天,我们出去玩的,然后就出事了。

  是因为这幅画儿出的事情吗?

  我的冷汗下来了。

  “能告诉我,古屋子有什么问题?”

  “你没画完,但是你不能再画了。”

  我犹豫了半天。

  “我有一幅画完的,明天周六,我们去取。”

  “有一幅画完的画儿?”

  我点头,没有说发生的事情,这幅画竟然有问题?

  我觉得那不应该有什么问题,那是一种古老和现代的结合,当初我画完那幅画的时候,我的老师看了,说能获奖,有一种神秘,甚至是让他害怕的东西,是敬畏吧?也许是这样,我的老师也没有说得太清楚。

  我前女朋友死后,我没有敢再看那幅画儿,存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里了。

  那个古屋子到底会有什么问题?我的前女友的死和这个有关系吗?我们的车祸和这个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