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了原朝扬的私人休息室。

  原朝扬还在开会，她来早了，等了10分钟。

  等待过程里，她有想给奚台烬发消息问问情况，想了想，最终还是算了。

  等到原朝扬开会结束，秘书叫她去办公室。

  她从门里出来，一面挡不住什么的透明玻璃隔着，她和奚台烬来了个面对面。

  彼此都有些微诧。

  两秒后，乔安拎高了自己的包，向他微笑。

  从门里走过去，便先跟奚台烬碰了个面。

  见着面了，奚台烬是一向的和气模样，问她是不是来找原朝扬。

  她回说是。

  奚台烬便说，不影响她忙，他的事情办完，正好现在就走。

  乔安叫住了他，“哎，”叫住了后，话又不好说出口，“都这个点了，你应该还没吃饭，我叫上阿扬，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奚台烬拒绝了她。

  被拒绝，乔安面上浮现失望。

  大概是这样的神色令奚台烬有了迟疑。

  两秒后，他便改了口，“是怕原律没时间，他那边要是没问题，那就一去吃吧。”

  乔安一口替原朝扬做了决定。

  “他肯定没问题，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喊他。”

  她去了原朝扬的办公室，原朝扬知道她今天要来，还特意叫人送了一束新鲜的山茶花，放在桌上搁着，等着送她。

  她收了花，马上便对他道，“中午一起去吃饭啊，我约了人一起。”

  没说是约了奚台烬。

  原朝扬解开袖扣，换了件西装外套，便跟她走了出来。

  在走廊尽头，看见个人伫立在那处。

  皙白的面色，清瘦的身材。

  为这么几桩案子，倒是瘦了不少。

  原朝扬了然，这便是在律师所碰上了。

  乔安捧着花，也没打算和身边的他解释，走到奚台烬身边时，只对他道，“你看，他是有时间的，一会儿你坐阿扬的车，我跟车过去。”

  要来吃饭，原朝扬早已经预定好餐厅。

  她这么一闹，计划有变。

  便发消息对秘书说，让餐厅临时加个餐位。

  奚台烬坐上了原朝扬的车。

  车后，乔安的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车里安静。

  两人没一个人说话。

  车里弥漫着股清淡的茶香。

  从奚台烬身上散出来的。

  原朝扬闻着头昏。

  大约是被迷了心智。

  到前面路口停下了车，险些犯了冲动，叫他下车去坐后面那辆车。

  奚台烬不明白他的举动，静静看着他。

  见他很快恢复，便又收回了视线。

  其实有句话倒是憋了很久，在这个不是很适宜的时机，还是说了出来。

  “原先生，你和乔安怎么认识的。”

  原朝扬开着车，撇眸看了他一眼，问，“好奇？”

  好奇必然是有点。

  两人的关系比一般人亲厚，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倘若不方便说，倒也不用说。”

  “也没什么不方便，乔安之前追过我，得知我的性取向后，她脾气好，没生气。”

  生气，也像是有些。

  那会儿在山里，她表白被拒后，说要提前走。

  走的及时，隔天山里就爆发了泥石流。

  原以为这条命就要丧失在这桩棘手的官司取证中，她却调头回来了。

  从此，是过命的交情。

  诚然，这只是旧事中的一桩，乔安于他，远不止这样的情意。

  在人生最苦的那几年，她帮了他太多，不遗余力地相助。

  这种恩情没法忘。

  若是没有她，他也走不到今天。

  奚台烬听着他的一知半语。

  听出点味道，“后来呢。”

  原朝扬再度望向他，“后面的故事可不能轻易说，得收钱，奚班主，你是对乔安感兴趣，还是对我？”

  奚台烬望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辆，半晌才回话。

  “都有吧。”

  即便说了是感兴趣，他也没继续说。

  两人间的气氛到了另一种层面，尴尬又不得不凑在一处。

  乔安察觉甚微，吃一顿饭，已经发现了这其中的变化。

  原朝扬表现的太明显。

  他不再对她的朋友客气。

  全程是冷淡的模样，就好像，奚台烬惹了他似的。

  原朝扬高不高兴，她不管。

  让奚台烬感到不舒服，她便是真的不舒服。

  趁奚台烬去了卫生间时分，乔安抽出空问原朝扬。

  “阿扬，你怎么回事啊，要是不待见他，你今天就不要来。”

  原朝扬笑了。

  “我原本也只是想跟你吃一顿饭，说点资金上的事，你倒好，这顿局不是你安排的？”

  好像是这样。

  乔安却一点也不理亏，“那领你和他见了面，你推说有事不就行了，何必真的跟过来，我和他去吃饭就好了啊。”

  “乔安。”原朝扬半笑不笑，发现她的问题，“你今天可是来找我的，说出心里话了，真能半路丢了我不管是吗，奚台烬在你那里，已经重要到这个地步了。”

  乔安从他的话里推测，“你不高兴，是因为我和他走的近啊。”

  原朝扬不说话了，表情寡淡。

  显然不是这样。

  原朝扬却也是好奇她对奚台烬的心思。

  “你喜欢他，追人不是这个追法，小安，这事我帮不了你，你和他的事，你们自己私下里解决。”说着话，已经生出了闷气。

  乔安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但他的确误会了。

  “阿扬，你还是不信我的话，我真不是要追他，我有别的原因，我喜欢的，不是他那样的，他实在太仙，我怕自己玷污了他。”

  过度喜欢，才会生怯。

  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原朝扬只当她没明白自己的心思。

  那人真有那么好。

  原朝扬自问。

  绝不算差的。

  他阅人无数，这么多年，要是差的话，何至于唯独就对他上了心，还能记挂那么久。

  朋友妻，不可欺。

  她要是真喜欢。

  他自愿退出。

  乔安还以为自己将他说通了，等奚台烬再回来时，她有意想缓和两人的关系，提议，“阿扬前段时间新购了一套公寓，我都没去过，奚先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上门去看看吧。”

  奚台烬想，他大概知道那是一套什么公寓。

  他还去过。

  他不仅去过，他还住过。

  住了很多年。

  心念动起，对乔安道，“好，闲下来了，我发行程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