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阳光男孩终定诡名
作者:永恒之火      更新:2022-09-09 18:57      字数:2083
  阳光男孩点点头,坐在名字木牌前,望向门槛外的六个夜卫。

  六个夜卫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连听书的都无奈摇头。

  好运生微微低下头,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

  阳光男孩坐在地毯上,苦思冥想。

  众人不催他,他一动不动。

  阳光男孩心里清楚,这个定名和接下来的抓周,必影响自己的未来。

  “虽然不清楚定名的作用是什么,但这必然涉及诡的某种力量或规则,一旦定名,我的诡染必然加深。问题是,怎么破呢?”

  阳光男孩一直到中午,也没有选定。

  “我的儿啊,你要是不想选,就睡一觉,待日头落山,长生娘娘会帮你选一个。”

  “我自己选,再想想。”

  “好。”诡母的两条大白手臂宛如巨蟒缓缓游到阳光男孩身后,大手抬起,轻轻落下,轻柔拍打着阳光男孩的后背。

  诡母温柔的哼唱声在厅堂里回荡。

  屋外突然刮起一阵风,杂物噼里啪啦倒在地上。

  位于五娘娘大殿外的香案上,烟火剧烈摇晃。

  就见第五面“长生娘娘”牌位上的“长”字突然裂开,表面掉漆剥落。

  待红漆掉光,“长”字消失,原处留一个“往”字。

  五面神牌分别是

  祈生娘娘。

  接生娘娘。

  保生娘娘。

  庆生娘娘。

  往生娘娘。

  黑屋中,向嬷嬷与王老实相视一眼,低下头。

  太阳西斜。

  阳光男孩突然道“母上,屋外凉,我看都让他们进门吧。”

  “哦?”诡母的声音悠长怪异。

  “他们都光着脚,还是踩着地毯舒服。”阳光男孩道。

  诡母沉默良久,点点头,道“你们都进来吧。”

  “谢主母!”王老实咧嘴笑起来。

  那六个夜卫看了阳光男孩,慢慢迈过门槛,紧贴门槛站着。

  六个人又相互看了看,轻轻点头。

  已经到最后关头。

  六个人缓缓放下背着的书箱或包袱,将武器放在能瞬间够到的地方。

  阳光男孩伸手道“谁给我一把小刀、”

  “我有。”校尉抛出一把裹黑牛皮小刀,尺许长短。

  阳光男孩抽出一看,寒光夺目,表面花纹仿佛在流淌。

  阳光男孩右手持刀,左手拿起写着“打铁的”的黄褐色木牌,一点一点削刮“打铁的”三个字。

  六个夜卫一脸迷茫,向嬷嬷与王老实也疑惑不解。

  “我的儿,你在做什么?”诡母的声音一如往常,只是询问,好像就算阳光男孩捅了天大的祸她也不生气。

  阳光男孩一言不发,慢慢削刮,最后将木牌上“打铁的”三个字,全部削去。

  木牌黄底褐纹,空无一字。

  阳光男起身,走到桌子边,后背挡着众人,拿刀在木牌上一笔一划刻字。

  好运生突然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阳光男孩的背影,内心升起不舒服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阳光男孩刻完字,将滴着连命液的启灵符拍在木牌上。

  启灵符化作白水在刻好的文字上流淌,渗入,消失。

  阳光男孩缓缓举起牌子,朝向黑色帷幕。

  “哦?你确定要选这个名字?”

  诡母柔声道道“好!好!好!从此以后,我的儿便叫叶寒。”

  阳光男孩转身,嘴角微翘,眸子璀璨,向六个夜卫举起名字木牌。

  夜卫们一脸迷糊,叶寒是谁?

  好运生只觉前方虚空生电,明光闪烁,脑海轰鸣。

  内心复杂的情绪翻腾,对眼前的阳光男孩升起浓烈的敌意。

  好运生心道怪了,我为什么这么恨他?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很熟悉。

  与此同时,好运生隐隐觉得自己魂魄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飘离,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什么,却又模糊不清。

  好运生右边部分鬓角变白,脑后些许发丝无声无息掉落,随风飘散。

  好运生双目浑浊,眼前朦胧只觉阳光男孩好像变了样子,与自己有五分相似,似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憎恶与亲切双重感受在好运生心中交织纠缠。

  “祝贺小主人定名!”

  向嬷嬷与王老实齐声道。

  黑帷幔后传来诡母更加疲惫的声音。

  “向嬷嬷,去把名牌挂在树上。”

  “是。”

  向嬷嬷捧着刻有“叶寒”名字的木牌离开,回来后,道“叶主请坐好,接下来,我们开始摆抓宝。”

  两人抬着一个紫檀木的矮腿大桌案放到地毯中间,而后不断摆放各种东西。

  印章、书籍、笔、墨、纸、砚、木剑,木弓、木刀、胭脂、玉钗、耳环……

  林林总总,摆了满满一桌子各种各样的物件。

  众人望着紫檀木桌上的抓宝,沉默不语。

  阳光男孩扫视众人,所有人都轻轻摇头。

  连好运生的目光都充满真诚,这次真不知道。

  众人静静等待,阳光男孩不断思考,偶尔意守命府,不知做些什么。

  半个时辰一过,外面响起尖锐高亢的唢呐声,声音直裂天云,是著名的唢呐丧曲《送西行》。

  众人相互看了看,一言不发。

  又过了半个时辰,琴声响起,悠扬厚重,哀思重重,竟是丧曲《垂老别》。

  再过了半个时辰,笛声响起,音调错乱,割得人耳朵难受,丧曲《送白衣》。

  不一会儿,阳光男孩惊讶地向门外望去。

  其余夜卫也跟着回头,个个面色微变。

  就见西院门口外,一个个村民披头散发,双臂垂下,耷拉着肩颈,瞪着黑油漩涡双眼,留着殷红血泪,嘴角垂下浑浊的涎水,望着里面。

  “啵隆啵隆……啵隆啵隆……”

  黑帷幔后面,突然响起拨浪鼓的声音,远比寻常拨浪鼓宏大。

  众人望去,就见黑帷幔后面,隐隐出现一只三尺高下的拨浪鼓,两个皮捶不断摆动,敲击鼓面。

  所有人耳朵轻轻抖动,皮下似有细小的虫子蠕动。

  阳光男孩突然叹了口气,站起来,绕着桌子走着,观察抓宝。

  拨浪鼓停下。

  两侧顶上密密麻麻的蜡烛火光旺盛,哔哔啵啵响着,照得房内大亮。

  蜡油如雨,倾盆而下。

  明亮的房屋内,紫檀木桌上摆着的众多抓宝一动不动,一旁方木桌上的槐树断枝被鲜血浸透。

  阳光男孩绕着桌子走了好一会儿,道“母上,凡是这里的东西,我都能拿吧?”

  “当然。”诡母的声音依然慈祥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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