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我们走吧。”

  她把霍钰拽起来，又看了看沈曼曼，“曼曼，人生在世，没什么比开心更重要，你说呢？”

  两人前脚出去，郑子烨才缓缓起身。

  他似乎从来都没把莫绍城放在心上，哪怕他对东方集团下手。

  “莫绍城，你心慌吗？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薄唇抿成一条线，狭长的眸子错落着讽刺，“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

  他冷笑，轻轻地摇摇头，甩手离开。

  莫绍城终于松开了手，脸是黑的，阴沉得要命。

  “哗啦”一声，餐桌被他直接一只手给翻了，桌面上的食材还有碗筷碎了一地。

  沈曼曼吓得后退，可还是被崩起的碎片划伤了小腿，同样的位置，那天被他烫伤的位置。

  鲜血顺着小腿滑成一条线，莫绍城看在眼里，眉头紧蹙。

  他想去看看的，被她直接躲开了，“别碰我。”

  沈曼曼的抵触情绪明显，眼底的厌恶也清晰可见，“莫绍城，你可以走了吗？”

  “别的男人能来，我不能？曼曼，你把我当成什么？”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回到从前？

  那时候的她乖顺又温柔，事事都以他为中心，和现在判若两人。莫绍城多少是存了点不甘心的。

  “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莫总不是一直都如一意孤行的吗？”

  冷漠的态度，再一次刺激了莫绍城，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

  “为什么不能向以前一样，我们一家三口，不好吗？”

  “回不去了，况且，是你们一家三口，而不是我们。”

  爱可以消失吗？

  答案是，可以的。

  每一次伤害，那锋利的棱角都在上面割一刀，一次又一次，总归有一天，会消耗殆尽的。

  沈曼曼是真的没有力气去爱他。

  太累，也太苦。

  脊背贴着冰凉的墙面，沈曼曼无比清醒，“莫绍城，其实你也不见得对我有多舍不得，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心吧。你不想离，那就不离，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额头的青筋蹦起，莫绍城浑身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她从来都不信，他对她是动了情的。

  大脑不受控制，他迫切地想要证明，猛然低头，吻住她的唇，撕扯着她的衣服，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凶狠至极。

  零碎的反抗淹没在他强势的动作下，沈曼曼只觉得肌肤在逐渐暴露在冷空气中，一点点，一片片。

  凉意沁入毛孔，蔓延至全身。

  “莫总，你现在是打算用强的了吗？”

  极冷，极寒的反问打在他身上，犹如一根钢钉扎在了莫绍城的死穴上，他停下了所有动作。

  深邃的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有激烈的挣扎和前所未有的迷茫。

  衣衫不整，领口挂在肩上，支离破碎，沈曼曼歪着头冷笑，“莫总，我知道你对我的身子舍不得，不如这样，你帮我配合气姜璃歌，我就随便给你碰，但前提是你同意和我离婚，怎么样？”

  看似轻松的口吻，可她在抖，不受控制地抖动。

  莫绍城清冷的瞳孔迸发出阴鸷的光，他强忍着心里那点愤怒，倏地，弯腰抱起她来。

  大步流星的去了卧室，把她放到沙发上，按住她的肩膀，“别动，家里有消毒水吗？”

  “没有。”

  莫绍城看着伤口处的血，眉头蹙得更深，“沈曼曼，我想知道，你怎么样才会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走下去？”

  她坐在床边，莫绍城半跪在她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错开了目光。

  没等到她的回答，他的心神就越发不宁。

  只能寻到别的事情，他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小张，去给我买点消毒水还有棉签来，快点。”

  一直的沉默，诡异的安静。

  直到小张把东西送过来，才算是有了一点动静。

  莫绍城小心翼翼给她消毒，生怕力气大弄疼了她，“忍着点。”

  清理好血渍，用创可贴黏上。

  冷不丁的，沈曼曼笑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还真是莫总的一贯作风。”

  这种语气他早就见怪不怪，他起身，口吻温和，“早点休息吧，伤口不能沾水，今天就别洗澡了。”

  他油盐不进，现在无论说多难听的话，莫绍城都像是听不见一样。

  “睡吧，你也不想我用别的方式哄你睡觉，对不对。”

  威胁有了效果，沈曼曼这才躺下来。

  不过，没多久，莫绍城也躺了过来，就在她身边，深深的呼吸很沉，他并没有碰她。

  沈曼曼背对着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表情。

  就听他说，“曼曼，你可以喜欢任何人，为什么就是不能试着喜欢我呢？我不知道自己比他们差在了什么地方，你和我说，我都可以改啊。”

  紧闭着双眸，沈曼曼的心再痛。

  她从没喜欢过任何人，唯独喜欢过的人就是他啊。多讽刺，多可笑。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有些事情，真的是覆水难收。

  一早，莫绍城已经不在了。

  她来到餐厅，桌子已经弄好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也收拾干净，她看到厨房的碗架上多了新的餐具，纯白色瓷碗，碗底有几朵粉色的桃花，十分精致。

  这一看，就是莫绍城的风格。

  沈曼曼有些头疼，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着凉的缘故，她整个状态都不太好。

  突然想起昨晚莫绍城对郑子烨说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站在窗台上，给许晚晴拨通了电话。

  ——

  周六，风和日丽。

  出来逛街的小情侣比比皆是，哪里的人都那么多。

  两人约在一个小咖啡馆见面，许晚晴点了一杯冰咖啡，喝了一大口才缓解燥热感。

  “曼曼，昨天你和莫绍城，你们……”

  “什么也没发生。”她将手放在玻璃桌面，问道，“莫绍城是不是为难郑子烨了？”

  “你怎么知道的？莫绍城和你说了？真是的，曼曼，不是我对她有意见，你看看他啊，这是干什么？损人不利己。”

  还真让她猜对了，“他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