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传来消息，韩氏已分为三家，分别是京城（洛阳）韩氏、郑州韩氏、齐州（也称济南）韩氏，这三家的资产估算都不到一亿两白银，韩准所代表的是京城韩氏，在失去万花楼的控制权之后，总资产不超过八千万两。”赵飞枭恭恭敬敬地说。

  闻言，陈牧换算了一下，八千万两相当于800亿钱。

  京城韩氏的资产缩水如此严重，如何与4300亿的樊氏和3900亿的钱氏相提并论呢，巨大的体量差距，已经不在一个档次。强称三大财阀之一，已经有些名不副实。

  通过多方面反馈的信息，陈牧最终选择与樊氏合作，但合作分成从原来的三七分变成了四六分。

  樊镛着急地问，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陈牧说，我让袁虹主管，他已安排人把几台成品含香机和织布机装车，并且带了几名技术人员，跟随你去洛阳。从此以后你与袁虹搭档全国建厂。那几名技术人员，会在洛阳生产含香机和织布机。我与他们有三年之约，三年后我给他们一大笔钱，但在三年之内，我会让袁虹盯着他们不许乱走动。同时你们也有义务帮我盯着点他们。

  樊镛连连点头称是，但他也提出了一些樊氏财阀意见。樊氏各位首脑开会决定，不会在每个城市都建厂。而是以梁朝七大道府为基础，凭借七大城的超大影响力，把产品扩散出去。咱们打的是价格战，凭借不可撼动的价格优势，足以控制市场。所以樊氏集团只打算在人口超过五十万的大城市里建厂。

  樊镛强调说，中原城市的五十万人口与敦煌不同，敦煌的人全都在城里，而中原大城的城墙外面还住着许多人。比如郑州，城内六十万，城外还有将近八十万人。如果城内外都算上，那就是一百四十万。

  类似郑州这样的大城，梁朝有七座，只要把这个七个城市抓住，再经过扩散销售，纺织厂的收入十分可观。据樊氏首脑估计，每年最少1000万两的净收入，也就是100亿钱。其中樊氏获得60亿，陈牧获得40亿。

  另外樊氏财阀首脑们说了，并不是很担心技术泄露，如果有人胆敢与我们抢生意，除非是皇室或者三大门阀势力，否则统统消灭掉。就算将来机器泛滥，由于樊氏集团可以控制部分市场，因此也能保证每年20到30亿的净利润。

  对此，陈牧很是满意。

  让袁虹主抓这件事，袁虹爽快地答应了，后来陈牧征求小美意见，希望小美能去给袁虹当个助手，主管账目。

  听说能去洛阳，小美反复考虑后，决定跟袁弘走，可她临走却提出一个条件，她希望嫁给陈牧。如果陈牧不同意，她就不去洛阳。

  陈牧不知如何推迟，于是对小美说，等我三年，到时候你也才二十岁。

  小美说，先完婚再走。

  陈牧说，我发誓，怎的你还不信我？

  陈牧深知钻石王老五的可贵，所以没与小美成婚。而单纯的小美姑娘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袁虹走了。陈牧让阿扎尔老汉跟着女儿一起走，这样他们父女之间也有个照应。

  临走，小美把自己的玉像送给陈牧，陈牧从箱子里翻出好多华丽首饰送给小美，最后还送给她一匹大红马。据说粟特人的礼仪中，大红马是高规格彩礼之一。

  袁虹一切收拾妥当，带着三十人的队伍出发，陈牧一直送到城北十里亭驿，小美哭哭啼啼。陈牧说，又不是再不见面，何必搞得像死别一般，多不吉利。你乖乖听话，去那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你是我的财神爷，我的钱你随便花，别挥霍就好。记住不要把钱都放在家里，去不同的钱庄，多开几个户头存起来。七大城市的钱也分别存在七个城市里。

  陈牧的叮嘱，小美一一记下，临别还有深情热*。

  ——

  回到办公大厅，看着原来小美的屋子变得空空荡荡，陈牧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走进小美的屋子，闷闷不乐地坐下，看着小美的玉像发呆。

  恰巧含香路过，姑娘一双美眸明察秋毫，一瞥之下见到陈牧如此痴情模样，不免心中一疼，如同被针扎一般。

  本来含香找陈牧有话要说，却又扭身走了。

  见含香来而复返，陈牧猜出姑娘心思，回到自己书房，把小美的玉像放到身后书架上，然后振作精神，喊含香进来。

  陈牧道：“找我有事？”

  含香情绪不高地说：“洛阳消息，方青找到了。可他却被折磨得很惨，据说可能落下残疾。”

  陈牧把含香的玉像摆上桌面，拿起手绢掸了掸灰：“小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多灰她竟然看不到。”

  方青的事陈牧已经知道了，他不想与含香聊那么残忍的事，而是转移话题道：“看这些玉像，还是你最漂亮。”

  含香没搭茬。

  陈牧偷眼看了看，这次姑娘情绪很不好，低着头不理人。

  这是怎么了呢？

  陈牧估计，可能是小美走之前，透露了什么风声，含香已经知道三年之约的事。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陈牧眉毛一挑：“唉，含香，你知道‘斩蛇起义’吗？”

  含香揉了揉眼角：“我亲手谱写《骊山曲》，自然知道高祖骊山斩白蟒。那曲子在洛阳城里还风靡一阵，叔叔可能没听过吧。”

  陈牧憨笑道：“刘邦从一名小亭长成为汉王，一共才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后来又用了三年打败各路诸侯建立汉朝。所以三年的变化，可能达到改天换地的程度。”

  陈牧只是想岔开话题，却发现含香仿佛悟出什么道理，姑娘一笑地走开了。

  这可真是一个意外。

  陈牧自嘲地笑了笑。

  这时听门丁报门，说韩准求见。

  陈牧早就料定这位韩氏财阀代表人会来见自己，而且会带来一些情绪。

  果然，韩准一走进来脸色就不太好看：“陈将军，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回去制定保密计划，可是在我们的工作即将完成的时候，您这边却与樊氏财阀达成协议，并且展开行动。这种违背契约的行为，实在是……”

  难听的话韩准没说出口。

  陈牧一笑道：“我已经想好补偿了。”

  陈牧打了个响指，让含香把造纸厂的纸拿过来，递给韩准。

  陈牧问道：“你看这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