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学院招文科生100人，武科生50人，武科生中有三个人被怀疑是曹秉的人。

  如今，除了顾副校长盯着这件事，还有军统和保密局的人也在盯着。

  军统副主管李道正对含香说：“既然怀疑，那就撵走算了。”

  含香不语，目光转向保密副主管方青。

  方青抬眼看了看李道正：“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依我看还不如杀掉算了。让他们知道我们三局不是吃干饭的。”

  面对这种情况，含香在想如果陈牧在家，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思忖片刻道：“我看还是先放一放。我感觉他们没有故意保密。既然如此，我看没有必要太着急下手。而你们的报告中提到的内容，我也与牧王提到过了。牧王知道你们已经发现问题。牧王并没回信，那我就做主先放一放。即便将来问题扩大，也是我的事，与汝等无关。”

  李道正想反驳一句，可话到嘴边他想起陈牧的叮嘱，于是又咽了回去。

  含香一双美眸明察秋毫，发现了这个细节，可她却不动声色，继续绷着脸，保持着大总管气度。

  ——

  “瘸子，你怎么还不走？”

  “有人谎报军情，害得我派了一个团过去查看情况。结果啥也没找到。”

  “你要找什么？”

  “铁。”

  陈牧计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有些来不及了，如果张云龙因此被两城之兵合围，那可就麻烦了。

  陈牧觉得瘸子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误，于是道：“我相信你已经有了安排。”

  瘸子嘿嘿一笑：“放心吧，蔚城的兵不会去救大石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我以出发的假情报。现在正躲在城中等着我去打他们呢。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跑去大石城帮忙。”

  “你已经在蔚城王室里布置内线了？”

  “嘿嘿。”

  天赐二年，十二月中旬，漫天大雪中，张云龙的部队来到大石城外。

  派遣使者入城劝降，结果大石国王却把使者的头颅挂在了旗杆之上，把使者的血泼洒在战旗上，以为祭祀。

  张云龙大怒，次日对大石城发起进攻。

  玄甲军精良装备，士兵训练有素，将士们同心协力，终于在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攻破城池。

  张云龙能拿下大石城并不让人觉得意外，可他付出的代价却有些太大了。

  六千精装玄甲军，竟然伤亡过半。

  如果不是张云龙坚持要拿下城池，最后还亲自披挂上阵，或许就有战败的可能。

  据探马回报说，大石王室的守城决心十分坚决，带领一万军民顽强死守。最后连城里的百姓也被驱赶到城头上，捡起战死士兵的武器，继续作战。

  他们顽抗多日，最后是因为城墙被挖塌，露出一道口子，才被玄甲军寻到可乘之机。

  这一战打得让人窝火，玄甲第一师中郎将鞠鹏为了泄愤，进城后大肆杀戮，大石王室两千多人，无论白头老叟还是襁褓婴孩，一律未能幸免。

  张云龙一开始并没有阻拦，直到后来发现鞠鹏有些发疯，才控制他收手。

  大石城战报送到拨换城，面对这个结果，陈牧摇了摇头。

  瘸子在一旁偷笑：“哪个城也不好打呀，除非有大炮。”

  陈牧点头：“一门大炮顶得上3000铁甲。我可不想让别人拥有这个技术。所以不能让张云龙看到。”

  瘸子点了点头。

  陈牧道：“你就带领本部人马先走，我再让阿拉提米跟你走。”

  瘸子摇了摇头：“最好别那样安排。”

  陈牧皱眉：“你担心阿拉提米掣肘？”

  瘸子道：“要我说你还是坚决一点，干脆让我来当龙武第二师中郎将。现在你把那个位置交给马遵，相当于废了一个师。”

  陈牧摆了摆手：“你这样说话太片面。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第二师里有五千兵是马遵本部。而我的兵只有三千，还都是土蛮俘虏兵。只有认命马遵来当第二师中郎将，我才有理由把他的本部人马分散给阿拉提米和卡瓦西。其实我是在稀释马遵的兵权。”

  “我明白你的意思。”瘸子狡笑：“不过我觉得这样做速度还是慢了些。如今既然已经开始玩硬的，干脆就一硬到底。把马遵一族也干掉算了。把他们的王族充军，又是几千人。”

  陈牧指着瘸子道：“你幺蛾子可真多，但这样做不行。好了，别跟我废话，你要走就赶紧走，现在打蔚城也不失为良机，祝你马到成功。”

  “不，是炮到成功。”瘸子站起身，大踏步走了。走到门口，又开始装瘸，一脚高一脚低地远离而去。

  陈牧不太放心，于是从张邯部队里调出一千轻骑给瘸子。

  瘸子带领本部3800人和张邯的1000轻骑兵，连夜出发。

  他说，要在三日之内到达目的地，五日之内攻克城池。

  ——

  从大炮进入战场的那天开始，这个消息就很快传扬出去。

  陈牧相信，张云龙也已经听说了。

  龙武军总部里秘书郎们依然忙碌着，可陈牧却觉得在这里等张云龙没有意义。

  另外他还觉得，张云龙一定会跟自己要大炮，而自己也绝对不会给他。

  这东西如果落入别人手中，那么自己的技术优势就没了。将来如何大展宏图。

  陈牧的身边有几个人，都是龙武军重要人物。周围有些喧闹，陈牧轻声说话时，能听到的人不超过五个。

  “不等张云龙了。我写封信留给他，如果他不同意给马遵留兵权，那也是将来再执行。”

  这话是说给曹圣听的，可曹圣却好像没听见。

  不过他却听到陈牧要提前离开，于是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身边的文件，随身秘书郎们也开始忙碌起来，一副准备登程的样子。

  陈牧笑了笑，命令马遵带领龙武第二师开拔并为先锋，中军是龙武军总部，张邯部队断后。

  临走之前，曹圣也给张云龙留了一封信，看起来鼓鼓囊囊，不知道他在信封里都塞了些什么。

  瘸子已经出发两天，陈牧的部队才慢慢吞吞走出拨换城。按照他们这个速度走下去，没有七八天的时间都看不到蔚城的城墙。

  陈牧看起来并不着急，一边走马，一边调侃钟离香的骆驼太高。

  钟离香得意洋洋，她很喜欢这匹白骆驼，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们谈论的焦点。

  突然狂风大作，漫天的黄沙卷积着残雪在将士们身上不住敲打。

  部队艰难地行进在茫茫雪原之上。

  陈牧坐进车里，并召唤钟离香也进来坐，钟离香犹豫了一下才跳上车，把骆驼拴在了马车的旁边。

  这时听到后面有人来报，说新安王赵琎从敦煌赶来，正在追赶部队。

  陈牧换乘曹圣的车，问曹圣，赵琎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