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身后的几位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都觉得这位小伙子真能整活，这情况还能给大家开个玩笑。

  “笑什么，我还没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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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凌旭再次向患者说：“平时熬夜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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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举七下……这下换凌旭懵逼了。什么情况？七下？七天？

  你是说，最近基本上一周七天都在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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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好家伙！用命在研究啊。应该是到了实验最后阶段，刚做出来，准备要完成时，未来得及上报及记录，就发病了……

  “能伸舌头吧？伸出来看看。”

  没有举手，而是直接伸出舌。

  舌红，薄黄苔，有芒点……

  典型的阳热病，对方又经常熬夜，可基本考虑是肝肾阴亏，肝阳上亢，风阳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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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问一个。会不会口苦咽干，尤其是凌晨和早上，或睡醒的时候。”y

  -右手-

  这时，后面的医生也发现了不对劲，眼前这年轻人，问的问题全看似和他们认为的疾病没有关联，但处处是关联。

  因为都能找到切入点，虽然他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来，手反过来一下，把脉。”凌旭拿起旁边的小凳子放在床边，准备给患者把脉看看是不是真的肝风问题时，下一秒却遭到一些人的嘲笑。

  “哈哈哈哈~现在还有人信把脉！笑死人了，而且是个小年轻！”

  这话，凌旭就不乐意了。

  “怎么？老祖宗拼命传承下来的东西，你不信？那你老祖宗靠什么治病的？还是说你的老祖宗是小日子那边的？也不对啊，小日子那边也是我们祖先的后裔啊。”

  有个医生感觉受到了侮辱，立刻说出记载的数据：“哼！大言不惭，古人要是会治病，平均年龄就不会那么小了。”

  凌旭点了点头，接着慢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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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对对，那你知道，古代14岁就成年，有战乱就要上战场，强行抓丁吗？那你知道古代交通不便，药物难走难买难炮制难运用吗？那你知道古代一个月就几碎银工钱吗？你知道一个镇就只有那几个医生吗？”

  说着说着，凌旭突然起身，用手指指着对方骂道：

  “你知道个屁！你踏喵的有种现在看病不用仪器检查不用药物试试！你有种让别人治疗一个咽喉发炎，要他徒步跑去其他镇看病试试！你有种发现一个新药物不尝试就直接给患者用试试！”

  “你咋不说古代人怎么那么蠢，为什么不造飞机大炮导弹航空母舰人造卫星呢？呸，滚回去放牛你都不会，读书读傻了的玩意儿。”

  凌旭越说越激动，出口成章，连国粹都出来了。

  这人立刻被怼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红了。

  后面的谭教授也露出赞许的目光，这小子真敢骂啊……

  旁边迷彩服的人也笑了，一下子就忘记自己刚刚也被骂过。

  现场没人敢说话，凌旭的气也消了大半，调整呼吸后再次坐下给患者把脉。

  上手一搭，应手是明显的弦数脉，且滑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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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这个是什么方子？这么杂的？有没有专门学中医的，来看一下。”

  前面几位专家，毕竟学医行医那么久了，还有受周围的人也会说，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些许的，但术业有专攻，再久，不接触另外一个领域，也参透不了这东西。

  这时，后面有两个人心虚地走了出来。“我是中西医结合，可以看吗？”

  “看！看完告诉我。”

  一位主任，一位副主任，紧张地拿着手机，感觉这是他俩入行这么久以来最高光的时刻……能够站在几位专家、教授的面前，‘指点’几位专家。

  “滋阴潜阳，泻火除痰的？好像是龙胆泻肝汤合二陈丸加减。”

  “不对，你看他的主药里不止有龙胆，还有天麻，钩藤。应该是天麻钩藤饮合龙胆泻肝汤的加减。”

  “哦~是的是的！不过这主药怎么用量这么重？还有加了羚羊角这个药……”其中这位主任硬着头皮和迷彩服的人说道：“长官，这个，你们能搞到？这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藏羚羊……而且他写的是要近期新鲜的炮制品。”

  这位迷彩服的人也迷了，这附近我上哪去找一个新鲜炮制的羚羊角。“能搞！不过，时间会很长……我马上叫人宰一只！”

  这位中医主任吓了一跳，连忙压住对方的手：“哎哎哎不是！不用宰，就是取它的角而已。不过这取下来，又要切片，又要风干，时间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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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先问问那边的人，看看附近的医药有没有比较新鲜的最近才炮制的，借点运回来？”

  “有道理！我去打电话。”迷彩服的人立刻跑出去通知，留下了一众医生。

  “唉，说说看，这方子怎么样？”

  稍微年轻的一个中西医结合副主任先是回话：“我，我不知道啊，不敢这样开药。不知道效果。思路应该是正确的。”

  “你呢？”几位专家又盯着剩下的一位主任医师。

  “我，这，他用的是滋阴潜阳，平肝熄风化痰药，应该会有用吧，但这用量和其他的药，我也不太懂。”

  几位专家再次怒视：“你不懂？你不懂学什么中西医结合！滚一边去。”

  这位主任欲哭无泪，我现在看病都基本是用西医啊！中医也就用来稍微调理身体而已，又不是拿去治病的。这年头，没事谁会主动用中医治病啊。

  几位气呼呼地到外面坐着，只有谭教授在休闲喝茶。

  “谭教授，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这药管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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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教授呵呵一笑。“哎呀，我们老了，胆量不及一个年轻人哟，空有一身本领，做事畏手畏脚的。”

  几位专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谭教授，你是说我们应该拿出强硬的态度？让对方妥协做手术？！”

  “可以啊！不过啊，不要带上我。我还想多开心地活几年，多看几年病。”

  擦！那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就是让我们去做手术咯……然后锅也是我们背咯？

  “这不是治不治病的问题，而是气势和信心上，都输给了那小伙子。难道他的前途不远吗？25岁的专家，这谁能比？难道他不怕失去吗？换做你们，肯定会小心谨慎吧？不用换，现在的你们都谨慎得很。”

  谭教授喝了一口茶，再说：“但是呢，他敢指着那位长官骂，也敢指着你们骂，你们敢吗？不敢。你们敢下手立刻开药，直接丢给对方，治不治拉到吗？不敢。如果不是自信，就是愚蠢，你们相信他会是愚蠢吗？”

  谭教授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疑问，句句扎心。

  再次悠悠地扫了一下眼前站着的人，开口说：“还有，他说熬完药不要喂，等他回来。既然看完诊开完药了，为什么又不让服用？那只有就是，他还没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