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上任天道已经进入衰败，大争之世开启。”

  看着又一次陷入黑白画面的游戏机，相柳默默将其挥散，靠在沙发上，轻松的翘起二郎腿看着孟夏。

  “天道序列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它的出现没有规则，没有任何主观干扰。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所以当初的天道序列在各个种族都有，而且不止一个，包括凶神和其他妖魔中，也有天道序列。

  但事实证明，人族，虽然身体孱弱，资质平平，但却是最有潜力的种族。

  当所有的天道序列都成长起来后，所有种族都发现，处于第一梯队的，基本上全都是人族修行者……”

  “所以这就是冥府之主拥有可以斩杀凶神力量的原因？”

  听完相柳的话，孟夏整个人都有些麻木。

  “是的，而且他还通过了最后试炼，成功成为天道。”

  相柳点了点头。

  “所以这也是这任天道上任之后，就针对性镇压邪祟和天地间灵气的原因？”

  “bgo！”

  听到孟夏的话，相柳打了个响指。

  “虽然当时很多人不理解，但事实证明，他的确是做到了绝地天通。

  而且你们人类，也的确因为他，有了让我们都无法想象的发展。

  我们也不得不再次承认，人类确实是天地间，最神奇的种族。”

  “那如今天道崩塌是因为？”

  孟夏问出自己最想了解的问题。

  但相柳却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天道崩塌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感觉前一天祂还存在，但第二天，祂便崩塌了。”

  “所以您找我是为了？”

  看着相柳，孟夏身子微微前倾问道。他相信相柳不会是平白无故，闲得无聊和他讲这些东西。

  “我和祂曾有一个赌约。”

  相柳看着孟夏，也坐直身体。

  “赌约的内容是赌绝地天通五千年后，人类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

  “所以？”

  “所以，如你所见，我赌输了。”

  相柳耸了耸肩，大大方方承认。

  “而赌资，就是我需要选择一位人类，帮助他赢得天道序列之争，并且替祂覆灭冥府组织。”

  孟夏听到相柳的话，有些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所以您选择了我？”

  “并没有。”

  相柳看见孟夏的举动，摇了摇头，祂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双目闪过一抹青光。

  “祂已经不存在了，我为什么要遵守当初的赌约？”

  “而且，你觉得你，有资格获得一位被祂困在封印之地，坚持七千年清醒的神的帮助吗？”

  说着，相柳身后出现一尊恐怖身影，蛇身九头，藏于相泽。

  正是相柳本体。

  孟夏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无法想象，能在无人荒芜的封印之地，强行保持七千年清醒不陷入沉睡是一种怎样的毅力。

  但他知道，他不行。

  “呵呵，你也不用紧张，最起码我现在对你的感官，还是挺不错的。”

  看着孟夏如临大敌的模样，相柳突然一笑。

  但他身后的那尊恐怖身影，蛇身扭动间，已经游走到孟夏身旁。

  孟夏甚至能感到从虚影上传来的寒气。

  “天下熙攘，皆逃不过利益二字。你能给我什么？”

  相柳原本如人般的圆瞳已经变为竖瞳。

  祂看着孟夏，低声开口。

  而祂的本体虚影，已经缠绕在孟夏身上。

  森冷的寒气，让孟夏浑身寒毛立起。

  “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但我想知道，是此时的你强，还是祂更强。”

  孟夏直直看着显露凶神本性的相柳，手里出现一个被辟邪符封住的青玉盒。

  他从来没有认为相柳会对他存有善意。

  凶神之所以被称为凶神，就是因为祂们喜怒无常，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无所顾忌。

  青玉盒里封着的是他当初在观想图中获得的佛种。

  在系统鉴定让他知道佛种里藏着一尊金刚的恶意后，他就按照系统的说法用青玉盒将它封住，并且一直放在系统的储物空间内。

  “这是什么？”

  相柳看着孟夏放在祂面前的青玉盒，挑了挑眉。

  因为辟邪符和青玉的遮挡，祂也没办法看穿里面究竟是什么。

  但祂原本稳操胜券的心，突然有些不安。

  因为孟夏拿出了祂当初推演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的东西。

  这是，变数。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但我无法保证如今一缕残梦的你在打开它后还能继续存在。”

  孟夏看着相柳，不动声色的靠着沙发，学着相柳刚刚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故作轻松。

  “呵呵，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看着面前在无声威胁自己的孟夏，相柳收回缠绕在孟夏身边的虚影，竖瞳也变回原本的人瞳。

  祂伸手拿起桌上被辟邪符封住的青玉盒，刚想将辟邪符撕开，心中却传来危机感。

  这是本能在提醒祂，如果打开青玉盒，可能真的会有危险。

  “想来堂堂相泽之主也不会害怕这青玉盒里封着的佛门金刚。”孟夏见相柳拿着青玉盒迟迟没有动静，嘴角勾起一抹细微弧度。

  “但我还是想柳君子想清楚，想送一缕残梦离开封印之地，恐怕并不轻松，更别说这缕残梦的力量，还意外被精怪所吸收不少。”

  “哼！”

  看着孟夏身后浮现的金刚法相，相柳轻哼一声，将青玉盒放下。

  “你说的不错，将这缕残梦送出封印之地确实不轻松。你的确有让我刮目相看的能力。”

  “所以？”

  孟夏看着眼前的相柳，微笑着将身后的金刚法相收回，同时随着他心念一动，桌上的青玉盒也瞬间消失。

  相柳的眼角一跳，祂竟然无法感知到孟夏是使用什么力量收回青玉盒。

  这意味着，孟夏的身上，藏有祂当初推演时没有推演出的秘密。

  “或许，我们尝试可以合作。”

  看着孟夏，相柳手里出现两枚拇指长的白玉。

  这是守言玉。

  “嗯？”

  “你助我离开封印之地，我助你赢下序列之争。”

  “封印之地？”

  孟夏有些不解。

  难道相柳自己没办法等封印力量减弱后自己破开封印吗？

  “因为和祂的赌约，所以我的封印之地和其他人的不同，必须得拥有天道序列身份的人才能破除。”看出孟夏的疑惑，相柳开口解释。

  “但相对，我也能通过封印之地看到人族的所有天道序列者。”

  孟夏心中了然，这显然是天道的安排。

  以自由约束相柳，让祂能为了出去，必须遵守赌约。

  “我需要考虑。”

  孟夏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着相柳道。

  同时，他的双目闪过一缕金光。

  “鉴定。”

  【此次鉴定需要扣除十五点超度点，请问是否继续？】

  “需要的超度点减少了？”

  孟夏大大方方的看了一眼面前静静坐着看着自己，没有再和之前一样对所有东西都感兴趣的相柳。

  难道祂的力量一直在流失？

  “继续。”

  【相柳即将消失的残梦：相柳的一缕残梦，但因为需要维持梦境，所以祂的力量一直在消耗，此时祂发现你又在使用那种神秘的推演之术，而且经过刚刚的交流，祂对你愈发感兴趣了……”】

  “如何？”

  感知到推演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相柳看着孟夏问道。

  “可以，但我需要一个平等且公平的合同。”

  看着系统的鉴定结果，孟夏点头道。

  “行。”

  相柳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随手一挥，一份空白合同出现在孟夏面前。

  “合作愉快。”

  看着面前起身伸手的相柳，孟夏心里有些古怪的起身和祂握手。

  二人面前的桌上，放着的是经过二人商定后签署的合同誓约。

  “希望你对我的见面礼感到喜欢，也希望下次再见时，你还活着。”

  收起合同，相柳将已经生效的守言玉递给孟夏，笑着说道，随后祂的身形开始消失。

  而整个梦境世界，也开始崩塌。

  “见面礼？”

  孟夏的梦境身躯回到中，缓缓醒来，看向自己手心。

  他的手里正静静躺着一枚守言玉。

  而先前漂浮在空中的梦境光点，也已经消散。

  主要是在建立誓约的时候，相柳消耗了不少力量。

  将守言玉收起，孟夏看着还没有动静的青茧，想起相柳最后所说的话。

  显然，小书怪的诞生，并不是意外，而是相柳所说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