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又是半年，

  一切如愿，1993年9月3日，女儿小晨平安降生。

  这天，钱程吃完早饭，准备上班，吴晴走过来说：“老公，你现在也工作稳定了，我也要去找个工作上班。”

  “不行，再休息一段时间，怎么样也等身体完全恢复。”

  “妈他们工厂关门了，可以在家带小晨，我要出去工作，在家待得闷死了。”吴晴嘟起嘴巴，说道。

  “再休息几天啊，听话，明天我带你街上转转。”钱程摸摸吴晴头，揉了揉，说道。

  “你上班吧，我自己去。”

  钱程上班是12个小时工作制，8点到8点，常州培训是羊油提炼，常日班一个月后，单位安排去车间带班。

  今天全厂职工大会，钱程被点名表扬，班组产值车间最高，工资结算比厂长还多，大会结束，厂长要钱程去办公室。

  陈厂长笑着提过一支烟，“小钱，不错！你工资多高过我了。”

  “领导关照！下面工人积极。”钱程接过烟，谦虚说道。

  “是你工作出色，现在车间扩大，需设客户调度，经厂领导商议，决定把你调车间办公室，任专职调度员，好好干！”

  “啊，谢谢陈厂长。”钱程开心，这工作是白班，可以每天到点下班，吴晴知道这个消息，肯定高兴。

  下班回家，没等钱程开口，吴晴就高兴地冲过来，说：“老公，下午去街上看到宾馆在招聘，我去应聘了，让我后天就可以上班。”

  “啊！是吗？不是让你休息几天再找工作？”

  “没事，我恢复了，再待就成猪了，呵呵，开心吧。”

  “哦，开心！双喜临门啊！我也明天开始白班了，厂长把我调车间办公室了。”钱程晃晃头，得意洋洋。

  “哦，可我是客房部，需要值班。”

  “啊！客房部啊，值班，小晨喂奶怎么办？不去吧。”

  “没事，我和他们说了，同意我可以回家一趟，反正不远，方便。”

  “哦，这样啊！随便你吧。”

  钱程在调度员工作也已半年有余，由于在车间带班，熟悉工艺流程，加之掌握测试技术，许多客户和钱程多成了朋友。

  这天上班，安排完加工任务，客户陈思远到车间办公室找钱程。

  “钱主任，昨天加工完一批羊毛，含水率低了，今天给我调整下。”

  陈总看看办公室没人，从口袋掏了整包的烟，塞在半开的抽屉里。

  “陈总，我刚看了，不是按你要求的吗？我无需检测，手感也能感觉与你要求差不多。”钱程笑着说道，关了抽屉。

  “是的，我不是说昨天的不好，我这一批量大，加工完是销几个工厂，我是说今天加工的提高下含水率。”

  “哦，明白，提高含水率就增加分量，哇塞！几万一吨多是水啊！水当羊毛价啊！”钱程开起玩笑，打趣陈总。

  “你懂了吧？中午请你吃饭！”

  “哈哈，算了，你是回民，不吃猪肉，素食我不习惯。”钱程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了解，提高含水率没用啊！销售之前不是都要测试，过码量按测试据数结算重量，有啥用？”

  “钱主任，这个你不懂，告诉你也没关系，供给老单位，测试拿昨天的，供货送今天的，呵呵！懂了吧。”

  “哦，明白，你这个奸商，哈哈。”

  “无奸不商，呵呵，你上班一月多少工资？3-4百？你们经营厂长给我整了个公司，我给你开1000元一月，怎么样？”

  “我不去，你们是个体户，不靠谱。”钱程摇摇头。

  “不靠谱总比你在车间好，我建议，你现在年轻，在销售部锻炼锻炼，做生意多好，一单生意成交，就抵1-2年工资，你愿意我和你们经营厂长推荐。”

  “算了吧，我在这单位所有工作全部做了一遍的，从技工、污水治理、提炼、车间带班，好不容易稳定。”

  钱程心里早有打算，现在单位待遇不错，领导认可，做什么生意，努力做二年，升个车间主任，何乐不为。

  这天，经营厂长朱建明手拿一把羊毛走进车间办公室。

  “钱程，化验室小丫头哪去了？”朱厂长推门去化验室没人，有点生气的表情问。

  “请假了，朱厂，怎么？你要测试含水率？”车间主任说道。

  “是的，那怎么办？”朱厂长着急地问道。

  “我来。”钱程说着，带着朱厂长进化验室。

  “朱厂，这个羊毛按我手感，应该超过标准在2-3，21。”

  钱程一边说，一边熟练操作仪器。

  “应该差不多，客户需要依据，你还会操作仪器啊。”

  “之前在常州培训、学的，朱厂。”

  20分钟，仪器打印数据，含水率208，朱厂满意离开。

  次日上午，钱程在车间接到厂部通知，经营朱厂让他过去。

  “小钱，你是哪里人啊？听说你是花溪村的。”朱厂坐在办公桌前，看到钱程进门就问。

  “朱厂，我家就在后面，钱家村，不过，老婆是花溪村，现在我户口也是花溪村。”

  “我们一个村，这样，钱程，我也是才调来一个多月，我们经营部需要增加销售团队，准备把你调整到经营部来，征求下你的意见？”朱厂一本正经说道。

  “啊！为啥？”钱程惊讶，心里喜滋滋的，有销售能力，提升职务的空间就大了，总厂下属的几个分厂，哪一个不是业务出身。

  技术好，最多是个车间主任。

  “钱程，之前只有车间主任安排加工，车间比较混乱，客户经常投诉到厂部，现在增设调度后，加工流程顺利多了，昨天下午我们厂务会议，肯定了你的工作，现在调任你经营部对你也是个机会。”

  “哦，感谢朱厂信任！”

  “不瞒你说，之前客户陈总向我推荐过你，昨天你让我刮目相看，我们又是同村，所以”朱厂站起身，把办公室门关上，继续说，“还有，你们主任对你有意见，说你营私舞弊，和个别客户搞特殊，呵呵，你呆在车间有什么意思？是不是？”

  “小人之心，客户有老客户、大客户，适当优先安排正常的，我问心无愧。”钱程理直气壮说道。

  “呵呵，我们都理解，可能你威胁到他的位置了，你不了解吧，他是总公司那里关系处理不好，才调过来的。”

  “哦，不了解，怪不得每次开会多阴阳怪气。”

  “钱程，你认真考虑下，在车间只能拿死工资，经营部就不一样了，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学学做生意多好啊！俗话说得好，做官一阵子，做生意万万年，是不是？业务不懂这个没关系，我让丰丰带你，慢慢你就熟悉了。”

  “好的，我听你朱厂安排。”

  “你放心，我们一个村的，明天给你办手续，你下周一到经营部报到！我关照下丰丰。”

  丰丰是经营部打杂的，是朱厂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