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河对阳阳的扳正之旅，简单粗暴，行之有效。

  此后不管怎么逗他，笑的还是很灿烂，很大声，就是不再捂嘴笑了。

  放假一天后，灌肠又开始了，这个东西制做和晾干是有一段时间的，接到订单再制做是不现实的。

  顾慢也开始开发省城的市场，除了向一些小型超市、小型市场以及个体送货品尝之外，还让卖糖葫芦的员工稍带着推销灌肠。

  不是无偿的，也不是算工资，而是纯提成，一斤提一毛。这个是稍带的，又不影响糖葫芦的销量，卖多卖少又没有硬性要求，哪个傻了才不去卖。

  像刘广泉，几天之后就能卖到五十斤，一天又是五块钱的收入，确实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其他人也能卖到二三十斤，一个月下来就是大几十，就问哪个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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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顾慢不是指望这百八十斤的销量，而是隐藏在消费者后面的客户，只要能吸引来一个，她这个家庭式小作坊就不愁销路，没准还能扩大再生产。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顾慢呆在院子里带孩子，她负责的是配方，调好之后她就不管了，做一个合格的妈妈比做一个老板更重要。

  刘广泉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

  “嫂子，这位同志想买咱的灌香肠。”在这些员工当中，除了余秋水喊顾慢妹子，其他人喊的都是嫂子，无关年龄。

  老爷子和老太太自觉把两个孩子抱走了。

  顾慢把人让到客厅，沏了一壶茶。

  来人做了自我介绍，是西川省一处购物广场的采购科科长，姓戴，并且向顾慢出示了工作证。

  戴文科，西川省乐茂市鲲鹏购物广场采购科副科长。

  “戴科长，有什么话请讲。”

  戴科长很有派头地往后一仰身子，说道：“你们的香肠我尝过了，很符合我们北方人的口味嘛，我想先采购五千斤，不知道七天之后我能不能拿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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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十一月到来年的一月份的温度，是灌香肠制做最合适的温度，因为传统新年，购买力也是最高的。

  刘广泉借故走了出去，懂的都懂，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过来，就能答应的。疑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没多大会长河回来了，点了一下头。

  顾慢这才停止了寒喧，继续刚才的话题：“戴科长也看过了，我们就是个家庭小作坊，规模不大，一个星期之内有难度，能不能拖后两天？不过我会努力在一个星期完成。”

  五千斤，这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单了，到嘴的肥肉顾慢还真不想放过。

  戴科长要货要的很急，五千斤有难度，那就先准备三千斤，商家最注重信誉，不能断货。

  双方签定了协议，每斤24元，一个星期必须交付三千斤。

  对方付了10的订金。

  顾慢调整了工作时间，安排了黑白两班倒，人停机不停。也没有另外招聘雇工，因为这是临时加单，等这一单过去，双方签订长期合同后，再增加人手也不迟。

  顾慢和薛长河是临时抓的壮丁，余秋水和刘广泉离的近，晚上会过来帮几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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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加班加点，用了五天时间完成了，联系了戴科长把货拉走了，并付清了全部货款。

  这次合作双方都很满意，算是一次愉快的合作，戴科长又签下了八千斤的订单，交货时间在十天之后。

  这下不能硬撑了，顾慢又请了三个人，两班倒，并且调高了工人工资。

  叶子琼那边的反馈也来了，打入大商场有难度，因为他们有相对固定的供货渠道；重新开发新的业务，都是小单，数量上就上不去。

  叶子琼表示很抱歉。

  顾慢从没想过一夜暴富，一个小作坊指望和大商场挂钩不现实。慢慢来吧，小作坊不会永远是小作坊，代表高大上的商场不会永远遥不可及。

  转眼就到了交货日期，顾慢给戴科长打了他留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顾慢就认为是业务太忙，占线，隔了两个小时再次打过去，依然是盲音。

  等打过次，顾慢才觉得不对劲，一个中等城市的购物广场也算是大企业了，怎么会没有专人值守，电话一直打不通呢？

  两口子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特地跑了一趟电信局，这个号码被证实是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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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他们也查到了西川省乐茂市鲲鹏购物广场的对外业务电话，得到的答复是，购物广场有稳定的供货商，没有换供货商的打算；采购科科长确实姓戴，但最近一个月没有到过省城。

  工作证在九月份丢失过，补办了新的工作证。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被人摆了一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光查了购物广场和工作证的真伪，时间有限，别的没有仔细查；第一单生意很顺利，导致第二单直接忽略了。

  真是泣血的教训。

  顾慢自打重生以来，在事业上顺风顺水，不管干什么都算是成功的，久而久之，自信心过足，警惕性不够。

  现在还不是自我检讨的时侯，七千斤灌肠亟待解决，这可是一万多块钱的货。

  顾慢把两个孩子一扔，到处找买主，供应商，连附近郊区的小商店，小集市都没放过，但销量极其有限。

  虽说叶子琼仗义，在头一批货还没卖完的情况下，又分担了两千斤，但另外的六千斤依然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又是忙碌而无果的一天，灰心之余，顾慢对薛长河说：“咱要折本了，不但一分不挣，连你卖糖葫芦的钱都折腾进去了，哎，我就不应该出头，就该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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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慢一直是以积极向上的形象示人，薛长河第一次见她如此灰心，劝她：“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把人相像的太好了，才让坏人钻了空子。”

  那还是她的错，人心隔肚皮，怎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顾慢正在做自我检讨，有人敲门了：“慢慢，你关叔叔找你。”

  顾慢不想把这些负面情绪带给家人，于是化了一个淡妆，去了客厅。

  除了关诺在写作业，其他人都在。

  “关总。”

  关诤言笑了笑说：“我想跟你合作做生意，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