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下来。

  生日宴结束。

  沈曼曼要走时，两个男人都有意要送她。

  却被她笑着婉拒了，“不用了，我的司机还在外面等我。”

  宋家的司机，将汽车开到门口后。

  女人拎着小包，上了车。

  郑子媛见人一走，马上开始担心起，她哥等会儿会不会揍她，马上就去找爹妈保护了。

  郑子衡一回头，就见他妹溜得极快，“……”

  他心里气闷，不由地瞥了一眼身边的陆之时。

  虽然没被打，但总觉得陆之时……越来越不是什么好人。

  陆之时看了一眼夜色，眸光和他不经意地对上。

  “怎么，郑少爷还想送我一程？”

  “……”郑子衡在心里骂他：你可快点滚吧！

  但他不敢说出口。

  陆家，虽然陆之时退役了，可当军官的还有好几个。

  郑家即便是大户人家，但现在这世道商不如军，远远不如……

  郑子衡只能后退两步，一脸不服气道：“你之前，凭什么说我不合适沈曼曼！？”

  陆之时闻言，侧过脸，眼底带着一丝玩味。

  “郑少爷，你不干净了。”

  这语气，就像是在笑一个，作风不检点的女人。

  “……我……”郑子衡气到语塞。

  可突然也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

  在沈曼曼的眼里，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区别，那他曾经那些风流事迹……

  他大爷的！

  郑子衡好想哭，为什么自己就不干净了呢！

  不干净的男人，沈曼曼真的不会喜欢了么？

  绝望之际，他瞪了一眼陆之时。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去找一群女人，把你也给玷污了！”

  陆之时挑眉，低笑了一下，“郑少爷不必难过，除了曼曼，你和很多人都合适。

  我曾经在军队有几个部下，他们唯独喜欢你这样，漂亮又有小脾气的男人。

  我可以帮你们撮合撮合。”

  “……你！谁要你撮合！我一定要告诉沈曼曼，你就是个伪君子！卑鄙龌蹉！下流无耻！！”

  郑子衡骂骂咧咧一通，紧搂着自己的双肩跑了。

  撞上一个郑家的下人，马上就被他逮住。

  “你，去把那个姓陆的赶出去！”

  “少少少……少爷，这我哪敢呐？”

  -

  新汇百货大楼那家，一直无人光顾的洋装店。

  这一个月以来，生意奇迹般地复苏，每天都有一大堆太太和小姐过来。

  “这就是宋太太常来的那家吗？”

  “能不能……帮我找一件适合我的洋装？”

  “宋太太穿过的款式，还有一样的么？”

  “原来我们也能穿……”

  “这比旗袍舒服呀，长胖了也能遮遮肉……”

  艾丽卡每天被一群女人包围，感动到流泪。

  出了新款的洋装后，立刻派人送几套到宋家公馆去。

  还打算按照原来谈好的报酬，给沈曼曼加薪加薪。

  ……

  宋世寒从军校回来时，就看到沈曼曼在拆盒子。

  这些洋装，他每个礼拜六回来都见过几眼。

  沈曼曼提起一条短洋裙，放在自己身前，问张妈和其他丫鬟。

  “这件好看么？趁还没入秋，我要多穿……”

  她刚挪了几步，就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脚。

  背还撞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