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事，柴清不该管，过往原因，不仅不能管，还应该避嫌。

  可今儿，她见姐姐面色苍白，尽管是上了妆遮盖的，可是难掩憔悴沧桑，嫣儿亦是瘦弱，不似晏晏一岁时，一脸的婴儿肥。

  “前些日子与皇上商量过，姐姐若是觉得委屈，皇上出面来解决，让姐姐不必再回南疆之地。”

  姜仪苦笑，

  看吧，连曾经这个受尽百般苦难的妹妹都可怜她了，顾亓佑的混蛋恶行，可见传的多远。

  “日子久了，倒也无妨，这种事别告诉爹爹了，只要爹爹觉得我幸福便好，清清帮我照顾好寒未与嫣儿便可。”

  柴清又是一番皱眉：“姐姐此番回南疆不带嫣儿了？”

  “他不喜嫣儿，我又不能时常护着，不让嫣儿跟去了，在家长大成人，帮我照顾着爹爹便好，南疆那种地方，不适合女孩子。”

  简短几句之后，寒未不知懂是不懂，不言不语的安静在门口站着，柴清道：“寒未带妹妹去膳堂，有方才备下的点心，放久了要不好吃了。”

  这下，不用柴清说，晏晏也直接从她怀里钻出来，边跑边讲：“有好吃的娘亲也不早说，哼！”

  眼看孩子们都走了，姜仪拍着怀里的顾嫣，女儿瘦弱的跟柴火把一样，也怨不得来时顾亓佑便说，不怕顾嫣死半路上。

  他那时语气轻蔑，像是盼着顾嫣死半路上，好能看个热闹。

  “你不用担心我，他对我还算好的，只是可能…不喜欢小孩子。”

  喜不喜欢小孩子，柴清怎么可能不知，晏晏顽皮成那样，又不会言语，他都能稀罕成那样，为何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偏偏…

  姐姐越说没事，柴清心里这莫名的愧疚便多一分，思衬良久，什么话都不该说，只倒了一声：“姐姐，对不起。”

  “傻丫头，何来对不起一说，路是我自己选的，我经历过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人要我便好了，我哪里还能挑三拣四，总归嫁出去能让爹爹宽心，也不在乎是谁了。”

  姜仪面上，始终淡淡的笑，全然放下，多少次的安慰自己，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喜新厌旧也很正常，不过也就那回事。

  “姐姐…”

  后来姜仪离宫，柴清一个人在凤仪宫落了半天眼泪，说愧疚吗，有。

  还有难过，心疼。

  那日姜仪先带嫣儿回去的，晏晏缠寒未缠的紧，寒未也便跟大哥哥疼小妹妹的一样，很宠着晏晏。

  回国公府的马车行至一半时，她便感觉着自己身下的热流，一阵阵的往外涌，车厢里已经有了血腥味。

  她哄着晏晏先睡下，行至国公府时，她先将嫣儿递给过来迎她的侍女，随后才吩咐，马车去后门，让顾将军去接一下。

  顾亓佑得到消息后，倒是没说什么，去后门那车里接人，车里的人闷闷的声音，吩咐车夫与随行下人：“都退了吧，亓佑，你上来下。”

  外人面前，戏要做足。

  顾亓佑方掀开马车帘子，便被里面刺鼻的血腥味有些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