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木不由得哭丧起脸，脑海里已经能幻想得出白唐在看见这张支票后的雷霆大怒，即将导致公司的所有员工绝对无一幸免存活，集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怀着沉重的心情，凌木在回到白氏集团的公司楼下时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踏进电梯摁下说要去的楼层后，对着同处一部电梯内的人事部经理就是一顿掏心裂肺的感叹。

  “人生苦短啊……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千万不要太难过，只要记住下一任的财务部经理一定要找个比我更帅的，因为要是找了个丑了吧唧的指不定第二天就被白总骂哭，然后收拾行李回老家了。”凌木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人事部经理的肩膀，“我在公司加班一个月了还没休息过，加薪费和殉职费翻倍打在我家人的卡上就好。还有我那刚毕业的妈妈的哥哥的老婆的弟弟的小侄女要是走后门想来我们公司做个前台接待什么的千万别录用，她的水平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口普通话说得跟那西班牙语似的让人听不懂……”

  人事部经理额上滑下一颗豆大般的汗珠，捉摸不透地问道：“凌经理，你这是脑震荡还是脑筋急转弯？”

  “还不如是脑震荡。”凌木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不断上升，再度叹气：“我这是脑袋要落地了啊！”

  电梯在凌木从头到尾不曾休息的碎碎念中停在了中段楼层，人事部经理在走出电梯前狐疑地又瞧了凌木好几眼，最后下定结论一定是早晨出门前没有认真看黄历的缘故，今天忌电梯。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凌木先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右侧的隔间内，那被埋没在文件里的总裁秘书又换了一个，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摸了摸有些发痒的鼻尖，凌木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

  早自三年前他开始跟在白唐身边做事起，这种场面他几乎每隔数个星期就能遇见一次，因为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能胜任总裁秘书这个位子超过一个月的。

  与其说是这些从顶尖名牌大学毕业出来的大学生工作效率不高，倒不如说是里面那位总是把一个女人当成一个男人用，把一个男人当成一个团队用的自家总裁工作方式太过于霸道犀利，不仅从不考虑性别方面，还绝不手下留情。

  这些刚上任时满脸笑容还有心思幻想怎么勾搭白唐的女子往往只过了两天就变成了一脸倦容，别说化妆打扮，连吃饭洗澡的时间都要挤着出来才勉强够用，黑眼圈重的跟狗熊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能熬过一个月就已经值得刮目相看了，反正最后她们还是会哭着跑去辞职或是跳槽。

  此时，凌木看着那总裁秘书漂亮的脸蛋上顶着一双贼大的黑眼圈，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怜悯，而后又觉得这怜悯还不如留给自己。

  别人不想干了还能辞职，他这可是想辞职都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