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姐不必在意，扰乱了白总的订婚典礼本来不可能再留在白氏名下的公司工作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凌木笑着解释，脸上并没有难过，“辞职了也挺好，我现在是白总的私人助理，只归白总管。”

  对于凌木而言，这短短两句话意味着他背弃了白夫人和报恩从而选择了跟随白唐；但对于向以葵而言，她听完以后只觉得很可惜，部门经理当真变成名副其实的跑腿打杂了。

  不经意间瞥一眼窗外，发现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才看出竟离半山别墅越来越远，向以葵疑惑不已：“是不是开错方向了？”

  凌木原本打算等会再找个时机说出来，见她自己发现了也不再隐瞒，只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语气随之变得沉稳：“没有，没开错。”

  “那我们是要去哪？”

  “……警局。”凌木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向以葵的反应，“向小姐，今天结案了。”

  向以葵一开始没理解凌木话里的意思，直到她听见“结案”这两个字时眼皮微微颤抖了两下，整个人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敢相信地轻声询问：“真的？”

  凌木点点头，怕向以葵情绪太激动，他又安慰了两句：“向小姐别担心，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白总让我先载你去警局，他还有个会议没有开完，一时半会可能过不来。”

  向以葵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恍惚地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凌木不放心地透过镜子又看了好几回，见向以葵除了不说话以外没有其他过激反应，这才收回视线专心开车，殊不知他再怎么观察，也看不见向以葵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相握，指尖逐渐泛白。

  其实向以葵是知道她自己这段时间有些反常的，别人或许并不清楚，可自己的身体自己多少还是能感受得出。

  从梦中惊醒到彻夜难眠，从漫长黑夜到白天，做一次噩梦或许是偶然，醒来就能忘记，但如果整夜整夜毫不间断地做噩梦，她又要怎么说服自己那只是偶然？

  不想做梦，不想睡着，不想沦陷在那噩梦里痛苦难受，于是只好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反复循环，最后成了真正的失眠。

  汽车在警局门前稳稳停住。

  处理这件案子的警察早就知道向以葵要来，哪怕这段时间顶着庞大的压力被硬生生折磨得瘦了好几圈，此时也是绝不敢懈怠的，进了警局以后也是有规有矩的端茶倒水。

  负责解说案情过程的警察小哥还是上次那位，说话有条有理思路清晰，可向以葵还是一脸恍惚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直到小哥不耐其烦地又重复了两遍，她这才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

  “所以，是看中了我家有钱？”听到作案动机的时候，向以葵眼皮一跳，就跟在听天方夜谭没什么两样。

  小哥见此也不知该不该笑，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