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佣被这一句轻飘飘的问话问得背脊都冒出一层冷汗，能在白宅里留下至今的佣人哪个不明白白家的规矩，她一个小小的女佣竟然坐在餐厅里和少夫人一块吃饭，已经是犯了大忌。

  她紧张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倒是白唐不久后又淡淡的扔下一句：“以后继续陪着她吃，好好照顾她，你的学费都由白家出。”

  小女佣先是愣住，随后激动点头，她年纪轻轻却成为了一个佣人，无非就是因为她的家境贫寒，以至于连学校都念不起，她还曾想过再认真多做几年工作，好好攒下来的钱想必也勉强足够念到大学毕业。

  而这件事她只有在跟向以葵聊天的时候偶然提起过几次而已。

  此时从白唐嘴里听到，她便潜移默化的认为是向以葵帮她在白唐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于是将感恩之情全都转移到了对方身上，照顾起她来比以前还要认真仔细，其中倒是又多了一分真心实意。

  其实向以葵还真有在白唐面前提过一次，虽然那只是某天在车上和凌木随口一提，却没想到身旁的白唐竟然记住了。

  或许该这样说，只要是向以葵说过的话，怕是没有人比他记得更清楚。

  而当凌木将向以葵出门的消息传达给白唐的时候，他正坐在会议室最前方的中心位置，不冷不热地听着各部门经理的阐述总结，脸上神情丝毫未变。

  听到这个消息，他也不过只是微微蹙眉数秒，掀眸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随后继续进行会议，谈论声不断从会议室里传出。

  而这边，久未出门的向以葵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来自秋天最大的敌意，阴绵秋雨的天气简直比想象中还要凉上数十倍，冷风呼呼吹过，透着足以浸进骨子里的凉气。

  还没到冬天，向以葵的手就已经隐隐被冻得微红，她放下手里的雨伞，轻车熟路地走进图书馆，一眼便找到了正在等她的程墨。

  两人先是去把该还的书还了，这才在讨论区找个位置坐下来压低着声音聊上那么几句。

  向以葵以往是最喜欢这段时间的，因为程墨看书的时候很认真，和她聊天的时候也很认真，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就算开起玩笑来也感觉不像是个玩笑，而像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体贴人。

  然而今天她再坐在同样的位置上面对程墨，却又不知到底该聊些什么好。

  毕竟以后再像现在这样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啊……

  沉思片刻，她挑了一个最平常的话题：“今天的雨还蛮大的。”

  程墨笑着点头：“嗯。”

  这话题挑得简直一绝，水平程度直逼花样作死，向以葵正想着接下来该聊点什么好，便听见程墨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进行了下去。

  “这场雨也下了好几天，估计过两天也该停了。”程墨看向她，“不过就算雨停天晴，气温也不会再有明显提升，今年应该是冷冬，我记得小葵你好像挺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