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墨中途起身去门外接听电话，小小的讨论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夏楚楚这才用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对上向以葵的视线：“向同学，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向以葵对夏楚楚的印象一直都不怎么深刻，只记得她好像很喜欢白唐，所以每回遇见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打量和警惕，恨不得想要将她彻底剥离出视线范围。

  她以前被许暧盯得久了，自然便产生一种免疫，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一向看不惯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笑眼眯眯地出现在眼前，甚至还主动和自己说话，这种经历无论换作是谁恐怕都会觉得极其别扭。

  向以葵沉默着，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

  等了一会儿见她并没有打算说话，夏楚楚倒也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前的事我不会再提，以后当然也不会去打扰你和白少……所以，也请你不要打扰我和墨学长。”

  她说得客客气气，可意思却表达得足够清楚。

  向以葵一怔，完全没想到夏楚楚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下意识的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楚楚那张漂亮的脸，眸光微闪，终于明白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什么了。

  原来不是冲着白唐而来，而是程墨！

  夏楚楚见此脸上笑意更浓，“向同学，你反应怎么这么大？我好像也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吧。”

  还记得当初她也曾在向以葵面前说过让其不要打扰她和白唐，可当时向以葵的反应可以说是平平淡淡至极，如今一旦将人换成程墨，其中的差别立刻就显现了出来。

  她的判断果真没有错，看来不枉费她连日苦心去接近程墨。

  “你到底想做什么？”相比起夏楚楚的得意，向以葵此刻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这还要问呀？”夏楚楚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眉梢微翘，“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墨学长啊。”

  向以葵这回彻底愣住，似是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以来她只说出口过一次的喜欢两个字，没想到夏楚楚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挂在嘴边脱口而出，偏偏后者还游刃有余地看着她，轻声反问道：“怎么，难道向同学也喜欢吗？”

  也喜欢……程墨吗？

  听懂她言外之意的向以葵狠狠惊了一跳，手里的书页被几近捏到起皱，指尖泛起微白，却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反驳。

  对于喜欢程墨的事，虽然她一向没有刻意隐瞒过，但也从未刻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承认过，他们本又不熟，她不知道夏楚楚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向同学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毕竟白少……”

  夏楚楚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看见接完电话的程墨推门而进，她接下来的话顿时化在嘴里消了音，故作无事的扬起笑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