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比一个从出生起就开始学走路的婴儿，等他走了二十多年的路以后，再让他改成跳着走，偏偏他跳着走还跳得非常自然熟练，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吧？

  白唐把果核扔进垃圾桶，又从桌面的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正要起身离开房间，向以葵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那份文件，突然毫无征兆开口问道：“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白唐的脚步刚迈出一步，险些没站稳……话说，这种类似于疯狂追星的问题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语出惊人的向以葵也在同一刻清醒过来，她今天一定是被摔到脑袋了，不然为什么继问出一句要不要吃苹果之后，她又问了一句能不能给我一个签名！简直想死。

  话也已经问出口了自然不可能再收得回去，更何况向以葵确实也挺好奇的，想知道他的字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于是此时此刻极度厚脸皮地对上白唐投过来的视线，并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对，没错，她就是想要个签名。

  白唐由一开始的略微诧异到后来的不冷不热，慢吞吞地抬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似答非答道：“要签，也是你给我签。”

  向以葵面露疑惑的和他对视了数秒，随后猛地意识到他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整个人立刻缩进了被子里，这一次再也没有出声。

  白唐收回自己的视线，拎着文件继续朝门外走去，直到听见房门被关上时所发出的一声轻响，向以葵这才从被子里探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低低地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把白唐再度腹诽了一遍。

  这人怎么老这么抠门，吃了她的苹果，竟然还惦记着那张赔偿清单。

  白唐走进书房在书桌前坐下，刚拿起一旁还没看过的新文件翻开第一页，忽然想起向以葵刚才的话，他拿着文件的举动在半空中顿了顿，然后将文件放了回去，翻开自己刚才看的那本合同，从头到尾又粗略地扫了一遍。

  直到他的视线，定格在他刚才所签下的那个名字上。

  白唐眼眸微微一眯，他就说她怎么突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白唐拉回自己逐渐飘远的思绪，见是安洋，摁下了接听键：“怎么？”

  “唐，我难道表面上看起来特别饥渴？”安洋由于睡眠不足，声音明显有些跑调，“大老远给我送个女人什么的，这种真的就不必了啊！”他以前是很想回家，现在是特别想回家，再这样继续下去指不定哪天他在国外连孩子都有了，他爸都还不知道！

  白唐合上面前的合同，嗓音颇冷地幽幽开口：“俄罗斯方块？”

  “……呃。”

  “愤怒的小鸟？”

  “……呃。”

  “玩得还很菜？”

  安洋闻言瞬间拍床而起：“……谁说的很菜！”

  同样在补眠而被惊醒的渊睁开双眼，此时表情略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