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葵拿到蛋糕以后，也没怎么再过多停留，而是往半山别墅的方向走去。

  夜间的山路因为有路灯被照得格外的亮，远比白天所见还要来得静谧，更多了一份神秘感，向以葵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拎着购物袋，突然很想念白宅里的热水和柔软的大床，想好好洗个澡，还想好好睡一觉。

  这个时间段家里一般都还会有佣人在家，她走到门口摁了两下门铃，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出来开门。

  山林里的风冷得出奇，向以葵也没时间去疑惑小女佣去了哪里，急急忙忙把购物袋换到另一只手上，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刚推开门走进玄关，还没来得及开灯，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本不想在这种时候接听的，顺手将蛋糕搁在玄关旁的柜子上，习惯性地拿出手机一看，正巧瞄到竟然是程墨的来电，她的指尖狠狠地颤了一下，然后就立刻接通了电话。

  “小葵，你还在禾唐吗？”程墨声音传来的同时，还有一个满是醉态的女声在一旁不断小声喃喃。

  向以葵只听了短短数秒就分辨出那是夏楚楚的声音，得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她整个人微顿了一下，像是在笑自己何必还要去分辨，然后应道：“没有，我刚到家。”

  “楚楚喝醉了，在路边大闹着摔了一跤，又不肯去医院，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电话里传来夏楚楚极低的哭声，程墨连忙轻声哄了两句，才对着手机继续说：“小葵，今晚对不起，让你等我那么久。”

  向以葵极力挤出一抹笑容，哪怕电话那端的程墨根本看不见，她也仍旧还是笑了：“没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天不可以道歉的。”

  一边笑着一边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缓，根本不用等程墨主动开口，她就已经在数着一堆为他解释的理由，甚至把今晚的菜都数了个遍：“哦还有，那道甜点也特别好吃，你没吃到真是太可惜了。”

  兴许是听见向以葵真的没那么在意，程墨的语气也变得不再有那么僵硬，“你喜欢就好，如果还想吃，下次我再带你去。”

  “恩，好……”向以葵应着，电话那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一种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又或是从哪里结束的安静，握着手机的两人都很默契地在这一刻没有再出声。

  该说的话好像都说完了，哪怕是该道的歉和该解释的理由好像也都说完了，太过于安静的氛围，令向以葵偶然捕捉到电话那端传来夏楚楚的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阵细微的水流声，听起来有点像是……喷泉？

  这附近哪儿来的喷泉？

  压了压心底的好奇，她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刚张开嘴，程墨却突然抢在她之前先开了口：“小葵。”

  他叫得太突然，向以葵滑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改成了一个“啊？”，然后又疑惑地补充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