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只要一看到程墨的未接来电，都会在第一时间迅速回拨，而这一次却握着手机迟疑了片刻，才将电话回拨过去。

  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电话那端就传来了程墨的声音，“小葵？”

  他应该是在公司里，接听的同时还有和身旁的人说了句“等会”，然后又走了几步走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昨晚你都没有给我回电话，我有点担心，你现在在哪？”

  饶是向以葵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在听见程墨有些急切的关心时仍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我在家，昨晚回来以后有些累，所以就睡着了。”

  “没事，你安全到家就好。”程墨顿了一下，似是想起昨晚在马路旁瞥见的那个身影，笑了笑没有再放在心上，又开口道，“你给我的礼物我已经拆了，我很喜欢，谢谢。”

  向以葵也跟着他笑了一下，她看中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才终于买下的礼物，最后能亲手送到他手里，她已经很知足了。

  “对了，我有一个好消息，小葵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和我提起的那家新开的法式餐厅吗？”

  “嗯……怎么了？”向以葵还有些印象，那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了。

  某次程墨和她从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周围有不少同学在议论这件事，她当时之所以感到好奇，是因为那家法式餐厅只提供预约服务，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可以预约。

  “说起来还挺巧，我也是今天见了面，才知道那家餐厅的主管竟然是我朋友的旧识，就算没有预约也可以去。”程墨说到这里，向以葵已经隐约能够猜出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他们餐厅的法国菜做得确实不错，我想你应该会很感兴趣，小葵，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他一贯温润的嗓音传进耳朵里，令向以葵小小地恍惚了一下。

  她以前为了等到他的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甚至有好几次在梦里都还曾梦见过，后来有一回他终于答应要带她去吃大餐了，结果因为夏楚楚的出现，还是泡了汤。

  他和她之间似乎总有一道墙，她就算走不到他面前，也从来都不会因此而着急，她像个影子一样总是默默地跟着他，他说对不起，下次吧，她说没关系，那就下次吧。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就算他们之间没有那道墙，她也永远都走不到他的面前。

  终于看清这一点以后，向以葵也不知道究竟是受打击太严重了还是已经开始感到麻木了，当她此时此刻听见程墨的邀请时，心里无疑是高兴的，但却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激动到忍不住要和全世界分享的喜悦。

  她沉思了一下，然后垂下眼帘，语气很轻地应：“抱歉，今晚……恐怕不行，我还要去学校参加一个讲座，还不知道要到几点结束。”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讲座，她今晚也答应了白唐在先，那个男人性格向来阴晴不定，她不敢放他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