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向以葵不安地动了动身体，低着头又想了一会儿，白唐按在门上的手却忽然朝着她落了下去，并且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细白的手腕：“小葵，我……”

  若没有过十几年的漫长等待，根本就不会明白他现在的心情究竟是如何。

  同一件事哪怕做得再久，也总会有感到烦闷枯燥的那一天，可他爱了她整整十八年，除了没有把这份感情亲口对她说出来以外，从来都没有感到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烦闷和枯燥。

  他曾经总是瞻前顾后，有过太多的思虑和顾忌，有过太多的舍不得和放不下，所以在她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心底的那份感情。

  他把对她所有的好，冠以朋友之名。

  他不曾后悔过，也曾以为他可以做到一辈子闭口不提，也曾以为他永远不会有机会说出这句话，可是现在……他突然想对她说了。

  “小葵，我……”

  几乎是在白唐刚开口的同时，向以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宛如惊弓之鸟般惊了一跳，手里的衣服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没有弯腰去捡，而是迅速缩回了被他抓住的手腕。

  他的力度一点也不重，她每回都能够很轻易地挣开，只是白唐在握上去之前，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

  明明早晨在书房她还对他的举动默认了接受，可晚上就立刻反感地甩开了他的手。

  向以葵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神情震惊无措，然后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她此时所表露出来的本能反应，让白唐全身沸腾的血液，顷刻之间变得冰凉透底。

  他微张了张唇又微抿了抿唇，眼底似是有某种颤抖到看不清的情绪一闪而过，就连那句已经滑到嘴边的话，也变成了说不出来的未知。

  向以葵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从刚才的状态缓缓回过神来，一片空白的大脑再次运转。

  她刚才感觉到白唐突然拉住她的手，她本能的抬起头看向他，在那一瞬间对上他的视线时，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感觉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不是害怕，也不是受惊，而是结结实实地悸动了一下。

  饶是之前曾有过好几次同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从未有过像今晚这样无比明确，明确到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刚才对白唐……产生了悸动。

  她好像，好像对白唐……

  那个荒唐到极点的想法刚在脑海里冒出来，就直接吓到了她自己，于是她立刻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又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向以葵压下心底早已燥乱到找不出一丁点头绪的思绪，想起他刚才好像有话要说却被她打断，于是小声地问：“我只是有点被吓到，你，你是想说什么来着？”

  白唐垂了垂眼帘遮住眼底的黯淡，收回自己还伸在半空中的手，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汪死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