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葵捧着已经喝了一半的热水，开口说道：“苏青晟，真的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

  苏青晟把手撑在床沿，往前倾了倾身体，视线和向以葵的视线平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他脸上的神情比以往每次提及这个话题时都要来得认真和执着：“不如这样吧，我们换另一种问法，以葵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向以葵沉默地抓紧手里的杯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有一天也会落到她的头上。

  想起一直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程墨，她微张了张唇想说有，却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出来，又微张了张唇想说没有，好像也说不出来……

  “没有，对吧？”苏青晟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见向以葵许久没有回应，他便主动替她作出了回答，“如果真有的话，以葵你现在早就说出来了，既然还有在犹豫，那就证明至少现在是没有的咯？”

  苏青晟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往前倾着身体，直到他的脸缓缓地往向以葵的脸靠近：“既然你现在并没有喜欢的人，我又正好喜欢你喜欢得要命，那为什么不试着考虑考虑接受我呢？”

  离得近了，向以葵能够更加清楚地看见他眼底流动的光彩，还有眼底所倒映出来的她自己的模样。

  她曾以为她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会是苦恼的，可她没有想到原来她的模样是迷茫的，迷茫到连她自己都找不到一个所谓的答案。

  对于对程墨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到底算做真正的放下了没，她不知道现如今的她，到底还和以前一样喜欢程墨吗？

  “呐，以葵，我们来做个小测试吧……刚才在玩大冒险游戏时，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擅自亲了你，那如果我现在再亲你一次，你会选择推开我吗？”

  “只要你推开，我就绝对不会继续哦，所以，不要害怕。”

  耳边传来的是苏青晟略微上扬的嗓音，面前看见的是苏青晟逐渐放大的面容，一直近一直近，直到后背紧贴着床头的向以葵只还能在苏青晟眼睛里找到她自己眼睛的倒影，满是迷茫和恍惚，始终找寻不到最后的答案。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现在真的不喜欢程墨了，那么就算和苏青晟有过接触，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向以葵眼皮在无意识间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用力到指尖几近泛白。

  尽管苏青晟刚才就和她提前保证过，可她还是有些害怕，却又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直到她清楚地感觉到苏青晟的呼吸浅浅地扑在她的脸上，他的脸和她的脸靠得很近，他的唇和她的唇也靠得很近，仿佛下一秒就会触碰在一起。

  这一刻，向以葵一片空白的大脑里竟忽然浮现出白唐的面容来。

  她心底蓦地一惊，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抵在苏青晟的胸前，想要将他从眼前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