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样子的白扬，向以葵突然没来由的感到不安。

  堆积在她心底整整一个下午的悸动和激动在这个时候好像也突然变得没那么强烈了，甚至在看见紧跟在白扬身后走进会客室的凌木时，她眼底的眸光还不受控制地微颤了一下。

  “白总，这是您需要的文件，还有……”凌木将手里的文件放在白扬面前，似是有抬起头看了向以葵一眼，紧接着又立刻语调恭敬地开口：“您五分钟后有个会议，大家现在已经去往会议室等您了。”

  白扬干脆利落地点了一下头：“你去门外等着。”

  一直等到凌木离开会客室并带上门之后，面色平静的白扬这才将视线缓缓地落在向以葵身上，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点着，语气很淡冲她说道：“向小姐，坐下说吧。”

  向以葵的身体在听到凌木喊出那句“白总”时变得异常僵硬，足足愣在原地又站了一分多钟的时间，然后才有些迟缓地转过身，坐下。

  她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凌木刚才的那些话般，在对上白扬视线的那一刻，本就没有在笑的唇角又有些生硬的扯动了一下，声音很轻却很执着地问了句：“……白唐呢？”

  “不用找了，哥哥不在这里。”

  尽管没有戴眼镜，白扬在说话时仍习惯性地抬起手摸了一下鼻梁，然后将放在桌上的那份文件推到向以葵的面前，语调客气得像是在谈工作：“不过他有留下这份文件，让我在见到你的时候转交给你，签个字。”

  白扬的话，让向以葵心底的那股不安变得越来越强烈，她沉默着垂了垂眼帘，本能地想要立刻起身，想要立刻离开这间会客室，可沉默到最后她还是缓缓地伸出手，翻开了文件的第一页。

  在看见上面所写的内容时，她眼底原本亮起的光彩在意料之中一点一点变得黯淡下去，捏着纸张页角的指尖也在不知不觉间用力到泛白。

  她盯着那些印在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看了很久，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继续保持着很平稳的语调，明明已经看懂却仍旧装作不懂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向小姐，本来这件事早就该告诉你了，但你也知道，脑袋受过强烈撞击的病人并不适合在一开始就听到太刺激的消息，所以我才会把这个值得高兴的好消息保留到现在再说。”

  白扬边说着边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距离会议开始，还剩下不多不少的两分钟：“由于时间关系，我就长话短说，有哪里说得不够详细的，向小姐待会再去看看这两天的新闻就会明白了……”

  伴随着白扬的声音传入耳朵，向以葵似是有些慌张，微垂的眼皮又重重地颤抖了一下，这一刻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变得寂静无声，直到白扬的下一句话响起。

  “简单来说就是，你和哥哥的婚约，在上个星期就已经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