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心疼，远比心疼更加在意。

  或许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真的想要知道向以葵今晚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尽管他知道这么做很不道德，也知道这么做很不应该……但他沉默地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手机关了机，拿出装在盒子里的那张内存卡放进手机，再开机。

  开机重启的过程需要等待几十秒钟，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他也没干坐着等，而是把向以葵刚才用过的毛巾放回置物箱，又盯着车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看了好几秒，然后才拿起手机，解锁点了进去。

  内存卡里很干净，干净到程墨打开手机看见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张早已被清理过的空白内存卡，他正想着会不会是刚才在广场上被摔坏了，落在屏幕上的手指却忽然顿住。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张内存卡里好像只装了一条短信？

  程墨眉心微蹙，如果真的没有看错的话，怎么这条短信的号码看起来还这么熟悉？

  由于时间太过于久远的缘故，他并不是那么确定，直到将那串号码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又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他这才猛然记起，这是他高中时期曾使用过一段时间的电话号码。

  后来高中毕业过后没多久，他手机不小心弄丢过一次，当时也就干脆连带着号码一并换掉了……只是向以葵的内存卡里，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保留着他好几年前的短信？

  满带着疑惑的同时，程墨已经将那条短信点了开来，里面的内容很简短，不到两行，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字——对不起，我会当做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眉在不知不觉间蹙得越来越深，相比起刚才的疑惑，心里现在更多的是难以理解和诧异，怎么回事……他究竟什么时候给向以葵发送过这样的短信了？

  号码对得上，时间也都对得上，可是这条短信里所写的内容，他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程墨越想越觉得奇怪，下意识地就把手伸向了门把，想要立刻去找向以葵问个清楚，他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推开车门，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前不久夏楚楚在停车场里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他的动作蓦地顿住。

  “墨学长你还不知道吧？向以葵曾告诉过我，她喜欢的人是你，而且还喜欢了好几年……可我也喜欢你啊，我那么喜欢你，你却一直都没有回应我的告白……我就是，就是怕你被她抢走了，一时冲动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程墨另一只握着手机的手，指尖泛起了微微的抖。

  他原以为夏楚楚那天是因为已经慌到无路可走，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胡编乱造出理由来让他相信她真的不是故意那么做的。

  他没有相信她的话，甚至还顺着她的话给了她告白的答案，可他现在怎么好像觉得，夏楚楚这次很有可能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