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没有想到，一直以来都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的我，竟然在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做了很多连我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的事情……”

  “意外到，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他的出现实在太过于突然。

  如果这真是一场足以将她毁灭的灾难，如果这场灾难注定她逃不开躲不掉，那么她甘愿就这样沉沦于此，哪怕再也醒不过来也没有关系。

  “离开白宅的那晚，我是真的打算离开的，以最果断的态度干脆利落地结束掉这两个月以来恍如梦境般不切实际的经历，回到最初原本该有的生活……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做我没遇见过你。”

  “可是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很小，小到只要我一抬起头，就可以听见你的消息，小到只要我一转身，就能在广场找到你。”

  茫茫人海之中，只那一眼，入了她的心。

  “你知道的，我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很多年，我的各种情绪在别人面前或许会隐藏得很好，但在你面前，我向来都很难隐藏得住，尽管我一直都在很努力地试图隐藏……”向以葵垂了垂眼帘，声音低低的：“而现在，是我不想隐藏了。”

  “我们曾看过太多同样的风景，听过太多同样的歌，走过太多同样的路，做过太多同样的事，或许就是因为相处得太熟悉了，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而现在……我也不想再错过了。”

  冬夜冷冽的寒风从走廊吹过，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单薄，却好像只站在他身后就能感觉到一丝暖意，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银高那年的湖边，你曾问过我一句，我是不是就非程墨不可？”

  或许曾经的她认为的确就是非程墨不可，所以才会被彻底蒙蔽了双眼，跌跌撞撞徘徊这么多年去执着一个不可能得到的结果，一直都没有看清过所谓的真相。

  现在她终于看清了，也终于可以，给他真正的答案了。

  “……白唐。”

  向以葵微仰着脑袋，突然间就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酸涩，她忍不住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不去想接下来很有可能被直接拒绝的结果，轻声开口：“我喜……”

  眼前站了许久都很安静的男子忽然动了一下，都没等向以葵把话说完，他快速地转过身来，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抱住。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向以葵话音一止。

  轰然炸裂的脑海，达到巅峰的心跳，慌张急促的情绪，一瞬间刚才还天旋地转的世界好像又全都变得安静了下来，耳侧只还剩下他清浅平稳的呼吸声，还有他落在她身后的那双手。

  哪怕他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她也觉得自己再也无处可逃了。

  但他还是说话了，在她最后的那句话还没说完之前。

  “小葵。”他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令人心颤的低沉，一字一顿在她耳畔说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