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打脸成双
作者:鹿鸣野      更新:2022-10-18 07:24      字数:2070
  农敬文憋得老脸通红。

  他觉得论起诗词造诣,自己给沈麟这个妖孽提鞋都不配。

  今儿太草率了。

  不该贸然挑衅。

  而且,还是在如此庄重的葬礼现场。

  恐怕,松溪先生的名声,今后都要臭大街了。

  “你……”

  “我……”

  沈麟在战场上很保守。

  比如对当初的耶律正伟,他就选择了放人一马。

  那是他觉得,暂时没必要去挑战应州王爷耶律大越。

  自己实力不够。

  人家麾下拥有十五万铁骑。

  贸然行动,只会给泸水铁城。

  甚至给整个安定周边,都带来巨大的灾难。

  可你个干巴老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文坛大家”。

  也跑来挑衅小爷我?

  那就别怪小爷宜将剩勇追穷寇了。

  “一首诗不够是吧?”

  “那就再来一首《石灰吟》。”

  “你可听好喽!”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够不?”

  “那什么文坛大家?”

  “要不再来第三首?”

  “咏梅、咏竹、咏菊花、咏青松,山水海天等等等等!”

  “你随便挑?”

  “告诉你!”

  “别在小爷面前谈诗词。”

  “因为你不配。”

  “垃圾!”

  所有人都惊呆了。

  咱们的大沈将军,好狂!

  可人家有狂的资本啊!

  传说古人七步成诗,就已经惊为天人了。

  可沈麟呢,站在那里一步没动。

  霸气、豪迈,两首诗听的人热血沸腾的。

  就连没读过书的百姓都觉得。

  大沈将军的诗,比起那些浮华小儿的词,高出了好几层楼。

  李乘风赶紧跑过来。

  他虽然喜欢沈麟张口就来的绝句名篇。

  可这里真不是斗诗场合啊!

  还有,你下面那些话,别人可能会认为你张狂。

  你在胡吹大气。

  可老夫相信啊。

  你小子一向藏拙习惯了。

  今儿要不是该死的农松溪口不择言。

  非要上赶着打脸。

  你会如此生气?

  以至于诗兴大发?

  你真要弄出十篇八篇来,天下的读书人还怎么活?

  节制啊年轻人。

  “好啦,知道你厉害,行了吧?”

  李乘风劝道:“你军务繁忙,这里有我们三个老头就行了。”

  “去吧,去吧!”

  沈麟突然指着李乘风后面,面露古怪。

  “老头!”

  “他……他也吐血了!”

  李乘风回头一瞅。

  那农敬文喷出好大一股血剑,仰头就倒。

  慌得他身后的几个弟子,慌忙接住了人。

  “这……你……”

  “哎呀……”

  李乘风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沈麟很还毫无诚意地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上次是我大伯吐血。”

  “这次是农敬文。”

  “看来小爷以后,不能轻易吟诗哇!”

  李乘风满头黑线。

  他怎么听,都觉着沈麟话里满是幸灾乐祸呢。

  老头连忙推着沈麟道。

  “赶紧走吧!”

  “小心人家讹你。”

  这倒是个大问题。

  沈麟拔脚就溜了。

  他也想不通,这些老家伙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脑子里容不得一点点别的东西么?

  随便气一气,就得吐血、中风,或者脑瘫?

  李乘风提醒得对啊!

  下次出手得注意点分寸。

  拍的太狠了。

  容易出事故。

  被人讹上自己,挺麻烦的。

  回到大仓库营地,沈麟刚喝完一盏茶。

  吴七和陈无悔就闯了进来。

  他俩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

  正是李广利的侄儿,李成栋,也是个小机灵鬼。

  陈无悔一副慌慌张的样子。

  她一进大帐就惊叫道。

  “姐夫,姐夫!”

  “不好啦!”

  “那个山羊胡子……被气死啦!”

  沈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

  太难以置信了。

  “不会吧?”

  “这么?禁不住打击?”

  “绝对……小爷敢肯定……”

  “这老头原本就有病!”

  吴七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陈无悔脑门。

  “别瞎咧咧!”

  “人家活得好好的呢!”

  沈麟也一眼瞪过去。

  “你个死丫头,这种玩笑都开?”

  陈无悔笑得见眉不见眼的。

  “谁叫你刚才,那般狂呢?”

  “几万人呐,都被你惊呆了好不好?”

  “姐夫,你实在是——”

  “太了不起啦!”

  沈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可别!”

  “你再赞美下去,姐夫会骄傲的。”

  “不行!”

  “以后坚决不作诗了。”

  “搞这玩意,风险忒大了。”

  几人一愣,你也有怕的时候?

  吴七哈哈笑道。

  “别呀?”

  “你开始放的话,是不是真的呀?”

  “啥诗你都张口就来?”

  “老天爷,我大舅说,你就凭这两诗一词一挽联!”

  “就足以流芳万古啦!”

  “那些个所谓的文坛大家,就农敬文那样的。”

  “寻章摘句一辈都没鸟用。”

  “给你提鞋都不配!”

  “哎哎,你送我一首呗!”

  “让七爷流芳百世,就心满意足了。”

  沈麟一脸古怪地打量着吴七。

  这家伙可是读不进去书的。

  听周捕头说,这家伙小时候,不知道挨过多少竹鞭。

  他大舅周元,都打得快烦死了。

  吴七才勉强达到读书识字的水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烂泥糊不上墙。

  你喜欢舞刀弄枪,随便吧!

  “老七,你真想要一首诗,出去装那啥?”

  吴七的大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嗯呢,太想了!”

  沈麟咂咂嘴。

  “都是好兄弟,这个忙我帮!”

  “说吧!”

  “要什么题材?”

  吴七大喜过望,他望望外面的天色。

  太阳消失了。

  厚厚的彤云遮蔽了半边天空。

  起风了!

  “看来,过几天要下雪呀!”

  “要不?”

  “你给我一首咏雪诗?”

  沈麟略一沉吟,咏雪的诗句太多了。

  简单!

  “成!”

  “你听好了!”

  “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记着了没?”

  这可是打油诗的鼻祖。

  不但形象,还特别好记。

  足够幽默、诙谐!

  吴七念叨几下就彻底记住了。

  他打算拿这首诗,去装那啥。

  几天之后,安定还真下了一场小雪。

  据说吴七兴冲冲地跑到病房里。

  当着几个老头的面,趾高气扬地表现了一把。

  当场就把一帮老家伙震惊了。

  他大舅周元回过神来,操起拐杖就满屋子追着打。

  沈忠信捂着被子,笑出了猪叫声。

  松溪先生当场宣布病好了,新高彩烈地下楼找酒喝。

  反正。

  就吴七一个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