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沈麟给的勇气
作者:鹿鸣野      更新:2023-09-12 06:25      字数:2199
  四月底,陈栓的海军第一师照例跑了一趟登州。他送的,全是南方战场的缴获。修缮过的步人铁甲,足有十五万套。大黄弓、大黄弩不下八万把。其他兵器和皮甲直接就没给。刀枪剑戟好歹也是十炼精铁,直接回炉,打造成菜刀、锄头什么的,还能满足内需。皮甲、皮铠就更有用处了,都是好料子,拆了制作皮靴不好?这些普通货卖给秦王,顶多四折价格,可没有铁甲、大黄弓弩值钱。耶律宏睿的山东辽军自三月二十日就开始进攻北海、安丘高密一线。来势汹汹!山东半岛的精锐几乎全都压上去了。沈毅八万人,含五万具甲铁骑,三万铁甲步卒。李广利部十三万人,含具甲铁骑两万,铁甲步卒八万,他的三万海军还屏蔽了莱州湾一线。神佑帝杨念广也不敢轻忽。他手里最能打的姜庆元五万铁甲骑,鲁治宁的五万铁甲步卒也都拉上了前线。与之对垒的,是四十余万山东辽军。其中铁甲骑不下十五万。双方一开打,就全力以赴,纠缠一个多月,死伤惨重。当然,周军一方,占据了城池,堡垒的便宜,还具备渐有成效的野战医疗系统。真正战死、致残的官兵肯定要远远低于辽军。双方都还留有余力。不但辽军有大批后援。杨念广手里还有十余万直系部队,二十多万来自江南、荆襄和四川的援兵没有动。尽管朝堂上吵得厉害,有识之士们一致认为,皇帝该御驾亲征。留下几万军队维持地方,再带三十万兵马行雷霆之势,山东全境必然光复。但杨念广还算冷静,压住了朝堂上下的蠢蠢欲动。他在担心,河北应州王手里的三十万铁骑插手山东路。哪怕兵甲想当,除了沈毅的五万具甲骑兵之外。不管是李广利,还是沈忠孝苦心拉起来的铁甲骑,正面野战,都比辽军铁骑弱了一筹。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是个人武力,还是骑射本事。操练一两年的汉人骑兵,怎么跟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人相比?人家天天吃肉,大周军几乎都是吃素的。好在,陈栓率领百余艘舰船到达登州,彻底给秦王吃了定心丸。只要铁锋海军在山东海域呆上十天半个月,足以威慑辽国水师不敢妄动。最重要的是那十五万套铁甲,大批大黄弩、弓,加上以前买、缴获的存货。杨念广能武装起总数超过六十万的铁甲军。尽管欠了铁城和台湾一屁股烂账。杨念广一点都不着急。台湾那边,韩卿卿短时间里又不会催着要。沈麟这边每两个月的海鲜交易,就能赚个几十上百万两银子。更别说大批铁城的稀罕玩意,登州雁过拔毛。还能从江南,广南、四川等地的商人身上狠赚一笔,商税也有些。沈麟要收购好些种矿石,目前都在半岛开采了,可以抵扣不少货款。陈栓带来了好消息。辽军集五十万大军图谋铁城南方,阴谋破产了。铁锋军主动出击,不但尽歼三十来万辽军、伪周军,还把二十余万河东辽军堵在了中牟山一线。彻底光复了相州、怀州两府十一县。连纵横多年的义军杨成良部都烟消云散了。神佑帝杨念广最担心的应州王大军动了,跑鼎梅山外驻扎,明显冲着沈麟去的。如果铁锋军全力以赴,攻破中牟山防线,进军河东。耶律大越肯定会集结更多的兵马抄沈麟的老窝。如今,沈麟已经回调十几万大军布置于平城、唐州边境。双方等于互相牵制住了。这对杨念广而言,简直是天降福音。耶律大越动不了。那三十万铁骑就到不了山东。真是漫天神佛保佑,沈麟那个属乌龟的臭小子,终于动弹了一下。此时不行动?莫不坐失良机?足足花费了十天时间,厉兵秣马,杨念广又派出密谍确认了消息真伪。同时,他联系上了雄州卢太白。两方合兵四十万,会猎德州。当然,雄州军最多拉出十万人,老巢不得留下几万人防守?联军没那么大的野心,连河北路也一起打。杨念广的意思,是沿着黄江东岸一路打下去。取德州、齐州,郓城、兖州,最后合围耶律宏睿部。东西夹击,聚歼四十万辽军于青州、密州一带。如果耶律宏睿部完蛋了。应州王还敢驰援山东?那时候,他得考虑如何保住河北东路了。西面有凶威赫赫的铁锋军,东面有屡战屡胜,兵强马壮的登州大军。双方合力,百多万兵马滚滚而来。那就是决战了。偏偏,应州王手里真正能打的底牌并不多。指望辽皇发救兵?咱们的水师和铁锋海军是吃素的?只要沈麟愿意,封锁黄龙江下游很难么?陈栓得到了沈麟的叮嘱,杨念广一求,他就顺势答应了。海军第一师干脆前移莱州港,每天派出大批舰船巡游海岸线。时不时就跑到黄江入海口去转一圈。慌得辽国水师总管一日三惊。五月中旬,完颜黑水一气之下,干脆命令所有内河水军避入北运河。水师海船跑海河口修整去了。你铁锋军牛,咱惹不起,躲一躲总行吧?咋老子还不信了,你就守在山东一带不走了?开春后,白羊淀一天天水势见涨。雄州军搞了几个隐秘的船坞,造了一批三千担以下的战船。又开始跟辽国运河水军躲猫猫。这次,完颜黑水北撤,卢太白的大军悄无声息地就渡过黄江。五月十九日。四十万联军突袭仅仅万余汉儿军驻守的德军,一鼓就拿下了。大军继续狂攻猛进。五天后,齐州再望。东边,已经跟耶律宏睿的后卫部队打起来了。辽国睿王爷被杨念广的大手笔吓得不轻。信使一波波往外派。要是得不到救援,随时面临着两边夹击,他就要考虑退守兖州了。攻打山东半岛的计划,眼看即将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