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见王总从楼上下来了，我急忙过去，喊道：“王总……”

  他吃了一惊，笑道：“韩太太。”

  “抱歉王总，我已经不是韩太太……”

  “是我该抱歉，是我忘记了，夏小姐这么巧也来这里吃饭啊？”

  我说：“实不相瞒，我是特意在这里等王总的，从前感觉跟王总见面很容易，没想到现在见王总一面比登天还难啊？

  我已经跟了王总三天，不知道王总能不能被我的这番诚意所感动，给我个说话的机会。”

  王总是华北服装经销商的第一人，手下不知道有着多少销路，即便是唐氏也不敢怠慢他的。

  他是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一副很是老谋深算的模样，说：“当然。”

  我有点欣喜，我们重新坐下，我给了他一份计划书，说：“我现在自己创业开了一家服装设计工作室，叫rf，主打就是现在流行的时尚休闲服饰，希望能够与王总合作。”

  他瞧着计划书有点为难地说：“夏小姐，你应该知道，我这边一直都是与唐氏合作的。”

  “并不冲突啊！据我所知，王总经销的服装也不仅仅是唐氏一家对吧，多带我们一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是，你们没有自己的工厂。”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跟我们合作的工厂也不少，甚至物流方面我们也已经谈妥合作。

  只要王总能够跟我们签订长期的供销关系，我们这边的供应链与唐氏是一模一样的，而我们这边的让利点绝对要比唐氏更加好。”

  王总笑说：“哈哈，夏小姐，你这是要跟你的前夫打对台戏吗？”

  “王总想多了，我们各凭本事。”

  王总依旧有点疑虑地说：“我现在没办法直接回复你，夏小姐给我几天时间考虑，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还不管你们公司的运营如何，我十分认可夏小姐的人品。”

  “那就多谢王总了。”

  他看了看手表说：“我还有点事儿，先告辞了。”

  我恭敬地送他离去，等着他走了，刚刚谈判的激情也如同泄气的皮球了。

  林立问我说：“有戏没戏？”

  “一半一半吧。”

  “那不等于白说了，本身就是一半一半的概率啊？”

  虽然我没有做过生意，但是，这样的场面话，从前都是我跟别人说的，一般都拒绝的意思。

  我说：“不过也不要气馁，我们赶紧联系何总，他也算是华北做得非常不错的服装经销商了。”

  正说着，有个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我定神一看，这不是已经有半年不见的韩亦辰吗？

  如果不是他身边跟着李秘书，我差点都没有认出他来？

  他瘦了许多，不过是那种健康的精瘦，反倒比从前更有气场了，只是，这气场有点让人无法靠近。

  也不知道谁欠他的钱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本来是想要溜走的，李秘书高声喊道：“林立……”

  林立过去招呼道：“李哥，少爷……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

  李秘书过来问候我说：“额，夏小姐……好久不见！”

  我盯着他瞧，其实，他从前也是我的狗腿子，经常给我报告韩亦辰的行踪。

  他有点尴尬的笑说：“听说您跟叶总监合伙开了个小公司？”

  “是啊，你有意见？”

  他摇头摆手地说：“不不不，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只是想说，叶总监的心是不是太大了点？

  其实，像你们这种小公司起步的时候，还是主攻设计比较好，一旦跟销售挂钩，那工厂、物流等等都是必不可免的。

  是可以选择承包给中间商，但是风险太大，一旦弄好，就会身败名裂。

  叶总监服装行业也是有名望的人，万一因为中间商没找好，而丢了自己的名望，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试探地说：“你好像对我们公司比较了解啊？”

  “哈哈，我这不是关心您吗？对您的动态自然该了解一下。”

  我瞧着韩亦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林立也没说什么，真是有点尴尬啊？

  我故意提高分贝说：“那我谢谢你的关心哦，不过你们唐氏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不会担心我们这个小公司抢了你们的资源吧？

  那样的话，也太没气度了，老虎跟蚊子较劲，不知道辛苦的是老虎还是蚊子啊？”

  王总来这里，他们也来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韩亦辰听见我的话，似乎也不大高兴了，说：“我今天的行程很松吗？你还在哪里聊什么啊？”

  李秘书急忙说：“哦，就好了。”

  他轻声对我说：“我这真的是善意的提醒。”

  我喊道：“林立，我今天没有别的行程了吗？”

  “有有有……我们还要见何总、李总、司徒总……”

  我们各自离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地生气。

  林立问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因为带你过来，多点了一杯咖啡啊，一百多块呢？”

  林立目瞪口呆说：“喂，我从前跟着老爷出去，随随便便也要吃个几百块的。”

  “你也知道是老爷，老爷有钱，我有吗？”

  “听见一个中产阶级的人在我这个无产阶级面前哭穷，我真的很难过，如果，你这叫没钱，那我这样的该叫什么啊？”

  据我所知，中产阶级一直都比无产阶级过得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