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人生都在倒计时了，我的漏斗已经漏下的沙多，未漏的沙少了，迟早会漏完的。

  谁也没有能力，把生命的漏斗反转过去，漏完了就是真的完了。”

  我知道这个道理的，我说：“你别说话了，你都没力气了，你就躺着，别费力了。”

  他可能有点疼，所以呼吸声都是沉重的。

  我给他用热毛巾敷一敷，再揉一揉，胸口的紫红淤青稍微有点褪去，但是，我并没有感觉他的情况有好转。

  我也不知道医生，我也不知道这个严重还是不严重？

  他闭上眼睛休息，我感觉他睡着了，就把衣服给他穿好，给他把空调被给盖上了。

  但是，不经意碰到他的额头，就感觉好烫，我在摸摸自己的额头，无疑，他这是在发高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调的原因，就这么一伙儿功夫他就发高烧了。

  而且我感觉有他点昏迷不醒了，我喊他也都没有什么反应？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让门口的门神给我传话，让莫沛找个医生过来。

  可是，可能是莫沛下了命令吧，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去传话，我想要从门口出去，也是无果的。

  来回地挣扎了好几次，我都知道这是没用的。

  我想到房间里有摄像头，我就对着摄像头说：“莫沛，我知道你能看到我，能听见我说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他要是真在你们莫家出了什么点什么事情？你以为你可以全身而退吗？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他报仇的。

  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我相信你的仇家多着呢，廖局长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你们莫家多行不义迟早会必自毙的，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你们莫家的对手，但是联合起来呢？”

  但是，我说得嘴巴都干了，也没得什么回应？

  “你赶紧找个医生过来，他要是出了个好歹，你就是杀人犯，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对着摄像头真是拿出我浑身仅存的力气了，言辞激烈，指手画脚，一个人演着这场独角戏，也不知道那边是否有人在观赏？

  假设没有的话，那就是白演了。

  我瞧着在床上躺着的荣柏，在看看这个寂静的房间，可能是莫沛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闹了，所以，让门口的人视若无睹，听我在这里大串大大串的大道理，以及各种叫嚣咒骂，都是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的。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的。

  于是，我决定搏一搏，我指着镜头点头说：“行？你不露面吧！你想要闹出人命来，是吧？

  好，我成全你，我从你们家窗口跳下去，就算什么用也没有，处理血迹、处理尸体、掩盖事实，你也得费点力气。

  韩亦辰知道我们在这里，他不会不管我们的，你们以后麻烦的事儿多着呢。”

  我转身朝窗口走去，虽然我没有自杀的勇气，但是，我总不能让荣柏一直这么烧下去吧？

  按道理应该是摔不死的，他们要是不想让我们死，我跳下去，终究还是可以被送到医院去的，那这也算是一种自救的方式了，当然，也是我目前唯一想到的办法。

  我说：“我跳了，我真的跳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我是可以跳的……”

  我在威胁他，我也在鼓励自己，想着，只要不是脑袋先着地，肯定死不了，双脚落地，手撑一下，可能就是手脚骨折的问题。

  我从前养猫的嘛，小珍珠在我家里，楼上楼下的跳来跳去，从来都不会受伤的，据说猫跳起来是有技巧的，只要我也任用这个技巧的，六七米的楼层，死亡率应该不太高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下面还有草坪，可能伤害还能减小一点。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莫沛就站在门口，问我说：“他哪有那么娇贵，踹一脚就要死要活的？”

  我觉得自己赌赢了，稍微有点欣喜地说：“可是他在发高烧，你们这些临海城市，天气都是两层天的，很容易生病，你必须请个医生过来。”

  莫沛象征性地过去看看说：“死不了……”

  “你懂什么？你说死不了，就死不了，你以为你是阎王吗？”

  莫沛盯着我瞧说：“他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亲眼看见你踹他，他要死了，你就是无期徒刑，等着次牢饭吧。”

  他不屑说：“怕是没有哪个监狱能够容不得下我……你想要救他，想要我给他请医生啊，可以啊，你答应我的条件不就行了。”

  “什么条件？”

  “答应我的求亲，嫁给我……”他的声音不算大声，但是却字字铿锵有力。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非要娶我呢？你大好年华的，找什么女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找我这样离婚带孩子贬值得不行的女人啊？仅此是因为我跟云澈有关系吗？”

  “像我们这样的人，跟谁结婚，跟喜欢谁，完全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冲突。”

  他解释了一遍说：“你答应我的要求，我放他走，不然，我就等着给他收尸好了。”

  我不理解地说：“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在一起？你对我有什么目的？”

  “我不想与你废话，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

  他想要走，我急忙拦了上去，挡在他的面前说：“所以，你这是在跟我做交易吗？”

  “当然，公平交易……”

  我点头说：“好，那我也跟你做个交易，你放我们走，现在就放我们走，我要带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