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

  池屹得意地笑着，然后真的仰头喝完杯子中的红酒，而且真的吞了进去，连嘴对嘴喂给她这个希望都破灭了。

  莘止澜不满意了，指着他大叫道：“池屹，你今天去给我睡沙发！”

  话音刚落，就被池屹吻住，是完全占有的吻法，莘止澜甚至还能尝到他口腔中的红酒的味道。

  莘止澜觉得快要缺氧时候，池屹才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沙哑地说道：“尝到红酒的味道了吗？”

  莘止澜这才反应过来，“你说的给我喝酒，就是这个？”

  池屹笑道：“是呀，阿澜，你现在不能喝酒，乖，好不好？”

  莘止澜气结，“我不要乖，我要酒。

  你今天去睡沙发。”

  刚说完，池屹又吻了上来，“不想睡沙发。”

  说着就将她慢慢放到床上，并且小心地避开她受伤的右手。

  莘止澜睡着后，池屹小心翼翼地起床，走到阳台，拨通一则电话：“顾纯之，你什么时候到？”

  电话那边调笑道：“池屹，你要不要这样？你老婆只是个小小的骨裂而已，让我这个享誉国内外的天才医生给她看，会不会大材小用了？”

  “嗯……”

  池屹嗯了一声，在顾纯之刚准备高兴的时候，就听见池屹说道：“阿澜确实是大材。”

  顾纯之晕倒，他说的明明是自己大材。

  “医院我也信不过，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我感觉‘他们’已经要动手了。”

  池屹突然严肃地说道。

  电话那边的顾纯之也突然静默严肃了起来，然后说道：“池屹，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已经结婚了，有了新的家庭，要不然就放弃吧，你只知道有‘他们’的存在，但是你甚至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不要去动他们就可以相安无事。”

  “不会的，不会相安无事的，他们能对池启铭动手，又怎么会放过我呢？而且他们或许已经开始对阿澜动手了，这次的车祸就是最好的说明。”

  静默了半晌，他继续说道：“纯之，正因为我现在结婚了，我更应该除掉他们，不然我始终没办法坦然放心地让阿澜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我并不想改变这个世界，可是如果威胁到她，我愿意去将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一点。”

  顾纯之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劝了，只是说道：“她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道，她只要平安幸福地活在我的身边就行了，让她为着莘氏奔波，做个有事情可做的快乐的女孩子，就很好了。”

  池屹静静地说道，可是这样静谧的语气，却听出那样炽烈的情感。

  池屹挂掉电话后，点了一支烟，刚吸了一口，就听见莘止澜在喊他。

  池屹连忙掐灭手中的烟，他向来有很强的克制的能力，所有喜怒都不形于色。

  在那样强迫黑暗控制的情形下长大，他完全学会在任何情景中扮演任何的角色，他缺少人类该有的共情能力，他唯一的情感表达可能只有莘止澜，不，还有个人，他的妈妈，那个在他生日那天选择自杀的女人。

  池屹闭上眼睛，什么样的母亲会在自己的孩子生日这天自杀呢？将自己的尸体当作是自己孩子的生日礼物呢？他的生日又快到了呀……

  莘止澜的声音越来越近，池屹猛地睁开眼睛，仿佛一下子被从黑暗中拉回来的样子，他慌忙走出阳台，不让莘止澜走到阳台上来，毕竟这里刚吸完烟，还充斥着烟味。

  池屹走到她身边问道：“不是说累吗？怎么起来了？”

  “我想起来上洗手间，发现你不在床边，就来找你了。

  池屹，你在这里做什么？”

  莘止澜闻了闻他的身上，皱了皱眉头，“有烟味，你吸烟了？为什么吸烟呢？”

  “你不喜欢烟味吗？以后不吸了，好不好？”

  池屹温柔地安抚道。

  “这倒是没什么关系，你可以吸烟，这是你的自由。”

  莘止澜笑着说道。

  池屹深深地看着她，然后伸出胳膊抱住她，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喂叹道：“在你身边就是我最大的自由了，除了你，我还要什么自由？哪里都是黑暗的沼泽，只有你这里才是唯一的光明之地，我还需要什么自由，我的阿澜。”

  莘止澜笑了笑，“池屹，你怎么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而且把自己搞得像是个宗.教.教.徒一样，然后我就是个那个宗教是吗？”

  莘止澜起身看着他说道。

  “嗯，阿澜，你说的对，这世上的人，每一个人，都是靠着一个什么东西才能活下去的，要么是金钱，要么是权力，要么是女人，要么是酒肉，要么是梦想……每个人都必须沉醉于某一样东西，不然真的活不下去啊。

  阿澜，我的阿澜，你就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所沉醉的呀。

  你明白吗？我对你的爱，超越所有你能想到的世界万物，或者人类探索的的整个宇宙，比那些加起来还要富有沉重的我的爱，阿澜，你准备接受了吗？”

  池屹看着她说道，他这种人，原本就像一株生长在暗处的植物，被扭曲，被雕琢，被刻意灌输非正常人类思维，可是直到他遇见莘止澜，这唯一的光明，他自然要疯狂向阳生长。

  再没人能了解他究竟有多爱她，只有他自己才能清楚地感受到，如果莘止澜不在他的身边，那么他还继续是那株长在暗处的被扭曲的植物，或者现在他已经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也未可知！

  他将莘止澜当作救赎，当作信仰，这样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莘止澜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池屹，你给我的爱那样好，我要用什么才能回报你？”

  池屹笑了笑，“我早就说过，你在我的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莘止澜笑了笑说道：“我时常觉得自己幸运，总觉得老天爷给的馈赠太过于美好，让我时常觉得不真实。

  好怕有一天会再收回去。”

  池屹笑了笑说道：“那你就少爱我一点儿，也没有关系，如果老天爷收回去，那么你就可以去寻找别的爱。”

  莘止澜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允许我不那么爱你呢？你不是应该强硬地要求我只能看你，只能爱你，不能爱别人么？”

  池屹闭上眼睛，抱住她，不让她看见他的神色。

  他哪里会允许她去爱别人呢？他绝对不允许的，可是有一天他必须和深渊战斗的时候，他或许不会全身而退，那么那时候他的阿澜该怎么办呢？只要她依然像现

  在这样，不那么爱他，那么她就可以继续去过她想要的生活，去找她更加爱着的人。

  莘止澜伸出手抱住他，然后说道：“池屹，我是你的妻子，你可以对我有任何要求，你是我准备携手一生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